穿成男配长子(89)
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他藏得太深。
如果不是今天这一出,打死他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算了,多思无用,不如想想该怎么办。
南若一时觉得有点棘手。
接受吧不可能,他是直男,虽然有点恐婚暂时不打算成亲,可也没想过换个性向,而且他不想把事情搞得复杂,他愿意奉太子为主,支持太子,却不想发生上下级以外的牵扯,将来怎么办,念头一动就一堆麻烦扑面而来。
可拒绝吧身份不对等,太子若铁了心他拒得了一时拒不了一世,眼下他是太子还能藏着忍着,若当了皇帝,他反抗无异于找死,虽然太子瞧着不是这样的人,可谁知道他对感情会不会跟对其它一样理智清醒。
南若对什么虐恋情深没有丝毫兴趣。
思来想去,包括最坏的情形他也想到了,两个出路:要么及时止损从太子船上跳下来换一艘,要么先应付着,太子喜欢哪里他改哪里,实在不行跑路算了,到时经验钱财人脉都有了,也不怕换地图重新开始。
前者太过麻烦,他已经经营了这么久,对太子的投资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钱财人脉都投了进去,尤其钱财,可不是一点点,只要一想全打了水漂,心开始滴血。
而且一仆不侍二主,他这样反复横跳无异于自掘坟墓。
其实换个角度来想,太子对他有意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后者比前者多了自由,先不说从零开始难以预料的危机,万一到时玩脱没走得了怎么说,还有四娘他们怎么办。
南若头大地绕着桌子转了两圈。
两世了他的桃花运就没好过,难道他上上辈子得罪了月老?
这一烦烦到了晚上,太后灵堂已经搭建了起来,该走的程序飞快进行。
南若靠着软榻正眯着,傅卓进来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跑。
“别问,你见了就明白。”
傅卓拉着他熟门熟路抄捷径进了一座殿里,殿中没有点灯,一片黑暗。
南若脚步顿了下。
“放心,不是要杀你灭口!”傅卓没好气的帮他说出口,“福宁宫下面有地宫,这里是一处入口,你当太/祖当年为何要大兴土木另建皇宫,地宫错综复杂,地图被先朝末帝烧毁,不知哪里就冒出个入口来,难保皇室安全,何况谁也不知有没有拓本流传出去……”
说着打开柜门,露出了一条向下的台阶,墙上烛光明亮。
他带头下去,南若跟上。
楼梯拐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所谓地宫原来只是地下室,修建与上头无异,只是许久无人进来,家具堆积了厚厚的尘土。
傅卓神色复杂的撩开帐幔示意他来看。
南若上前,脸色微变。
只见太子竟被绑坐在床头,头发散乱,床上散落着血迹,源头是他被包扎的胳膊。
“他自己划的。”傅卓解释道,“想来你也猜到了一些,表哥有癫症,发作起来会伤到自己,方才他发病,不得已只能将他绑起来。”
太子勾着头,仿佛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南若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他印象中的太子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心怀烦恼也从容不迫。
脚步不由往前,在床边停下,他蹲下身,轻声唤道:“殿下?”
傅卓忙道:“你小心些,表哥这会神志不清会攻击旁人,你……”
话音伴随着太子抬头消失。
太子目光空洞没有焦距,似只是条件反射回应,伴随着意识回笼,腥红的双眼盯着眼前的人忽的滚落下一串眼泪来。
傅卓:行吧,当我没说。
南若心头莫名一窒,不觉抬起手帮他擦拭,却在下一秒被咬住了手指。
第七十一章 不说
七十一
“别动别动……”傅卓急急道。
南若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想起前世为取材跑过的精神病院,有些病人发起病来六亲不认且攻击力极强, 眼下可没有镇定剂。
手指僵住一动不动, 就怕将人刺激到酿成惨案。
好在太子并没有狠咬下去,像是叼到了想要的玩具,齿尖发痒般难耐厮磨, 疼痛是有,但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南若观察他的神色,轻声唤道:“殿下?”
傅卓:“没用的,他这会神志不清叫不醒,可千万别反抗, 越反抗他越凶。”
南若又唤了两声,虽然太子对他的声音有反应, 可明显沉寂在自己的意识里, 并不算完全清醒,倒没有再砸下眼泪来,只咬着他不放。
“殿下这样多久了?”
傅卓叹气道:“他这样倒是没多久,从前他只伤自己, 或者摔摔打打将火气发出去就好,也就这两年愈发严重, 发作起来拉都拉不住, 而且越来越频繁……”
南若眉头紧皱,以他对这方面的了解,这种情况该药物干涉治疗, 可这个时代哪有这方面的药。
傅卓抹去虚汗:“别看他对你口下留情,这要换成旁人,哪怕是我,信不信表哥也会狠咬下去,破皮出血都是轻的……”
他在床边瘫坐下来,敲打着肩膀:“你不知把他绑起来费了多大劲,可累死我了。”
南若诧异:“你一个?”
以太子的身手,六亲不认发作起来凭傅卓一个怎么可能制得住。
“自然不是。”傅卓道,“还有刘端和他两个干儿子一起,他们这会在前头守着,外头都当太子悲痛晕厥。”
见南若一直蹲着,起身扯过帐幔到他屁股后面:“坐着等。”
南若蹙眉:“就这么等着?”
不做点什么缓解?
傅卓干脆也在旁边坐下来:“没用,能做的我们都试过了,都没——嗯?”
太子冷不丁止了口,直勾勾瞧过来。
南若和傅卓一起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到了傅卓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
空气安静了一瞬。
傅卓火速放下手,还顺势往旁边挪了挪,力求和南若中间空出段距离来。
太子收回了视线,南若趁机想抽出手指,没抽成功,只能试探着换了一根。
“问你一件事,你可知道太子为何……”
说话间瞥向太子,顿时眼皮一跳,换手指的时候他没注意,换完才发现太子从横着咬变成了竖着,偏他还换成了中指,太子目不转睛盯着他,含咬间湿软的舌扫过……
被压在脑海深处的一堆废料涌了上来。
我靠,有画面了。
“为何什么?”傅卓问。
“为何……”南若喉结滑动,别开眼道,“为何是我?”
网盘资源丰富就有这点不好,横看成黄侧成色。
再一看傅卓也是一脸不忍直视,哦,忘了这位是个实践达人来着。
“什么是你?哦,你说表哥对你……”傅卓干咳一声别过眼,“这难道不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如何清楚。”
南若面无表情。
你不清楚你当什么月老?闲得慌吗?
“许是缘分吧。”傅卓诚恳道,“你和表哥青梅竹马,啊不,竹马竹马,知根知底又兴趣相投……”
南若看着他不说话。
傅卓停了瞎扯,无奈叹气,道:“表哥如何想的他没跟我说过,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何况情爱一事旁人如何能说得清,你看就像长乐,她瞧上孙和礼这满京城谁不看笑话,可她偏就喜欢……”一瞥太子,忙道,“表哥和你当然不是笑话,你两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南若:“……”
手指突的被用力咬了一下,他没在意,还想继续问傅卓,咬着的力气加重,南若吃痛,扭头对上一脸不满的太子,目光阴沉沉充满侵略性,像要将他的手指咔嚓咔嚓咬碎吞下去。
“知道了,我不看他。”南若磨了磨牙根,他也想咬人了。
傅卓二话不说转身将后背留给他们,捂住耳朵:“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南若无语,只能和太子大眼瞪小眼,直面叫人浮想联翩的画面,想尝试屈指横着让他咬,指头一动指腹按压到一片柔软濡湿,画面感扑面而来,立刻停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