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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日,萧晏云隔几日就要去侍疾。
白钥病了的这段时间,萧晏云借口感染风寒,唯恐染给了皇上,请了几天病假。
白钥醒了,但皇上的病情却加重了,萧晏云再没理由不去。
白钥还以为自己终于要摆脱每分每秒,就连上厕所都逃不开萧晏云视线的可怕日子,但没想到——
在萧晏云要去侍疾的那天,她给了白钥一套宫里太监的衣物,让她换上。
白钥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萧晏云。
要知道,私自带人进宫,被查出来可是要严惩的,尤其是现在皇上生命垂危,一口气没上来就嗝屁了的敏.感时期。
真出事了,白钥百口莫辩,弑君的帽子妥妥戴在她头上。
萧晏云见她不动,说道:“天塌下来有我扛着,你怕什么?”她挑眉,“怎么,要我替你换?”
白钥知道这就是非去不可了,她也不管萧晏云出没出去,反正自己也指使不动她,转过身去径自脱下自己的衣服。
她近几日瘦的厉害,要不是她骨架小,那就真排骨精转世,行走的鼓楼架子了。
里衣就像是挂在支架上,根本不挨身,白钥动作稍微大了点,衣领一下子被拉了下来,露出瘦削的肩胛骨。
她自己却好似没发现,低头研究着太监的衣物该如何穿戴。
脖颈修长优美,连接着微微弯曲的脊柱骨,因为太瘦了,骨头突出得厉害,尤其是脖颈下方几颗圆溜溜的突出,让萧晏云看的心疼不已。
而此时似乎陷入苦恼中的白钥正在心里咆哮:“啊,老娘都脱成这样了,她还不扑上来在等什么呢?难不成还要脱光不成?那我人设妥妥完蛋啊!你说她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这都多久没碰我了?血气方刚的这谁受得了?”
系统冷声道:“女人四十猛如虎。”
白钥:“?”不至于不至于。
白钥低头看着自己瘦削的手腕,沉思道:“难不成是我太瘦了,抱起来没手感了?但我最近吃不下太多啊。”
她愁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一声连着一声叹气:“这可怎么办?就算今天开始填鸭似的塞饭,长肉也得好一段时间了,下次□□生活不知道得延到什么时候了?”
系统:“……”并不是很想搭理她。
愁着愁着,白钥灵机一动,忽然问道:“我看这里丫鬟婢女还挺多的,一个个从小做惯了粗使活的,手上茧子不缺,力气肯定也很大……”
系统看着白钥蠢蠢欲动的模样,问道:“你想比任务对象还要早死吗?”
一盆冷水从头泼到尾,白钥冷漠脸:“我知道了。”
系统:“……”
白钥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人老珠黄被下放冷宫的深闺怨妇,她长叹了一口气,扬手正准备披上衣服,手腕却忽然被抓住。
白钥一愣,转头对上萧晏云黝黑的眼眸,不过是一刹那,白钥很快转开了脸,避开了萧晏云的目光。
萧晏云不悦地抿了抿嘴,盯着白钥的侧脸看了半晌,这才问道:“你如今越发瘦了。”
白钥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扎心地叫道:“我就说吧,她肯定是嫌我瘦了,这个看脸的大猪蹄子,老娘是个纯受,瘦一点怎么了?”
系统反问道:“你自己不看脸吗?如果萧晏云没长这么一张生人勿进的英气脸,如果她没有黄金比例的头身比,如果她没有精瘦却不干柴,而是有着恰到好处的马甲线的腹肌,你还会跟她上.床吗?”
一语致死,白钥沉默了一瞬,小声道:“她没胸。”
系统:“……”
第115章 病弱美人你不爱么
白钥扭了扭身子, 从萧晏云的手里挣脱出去,但对方抓的更紧了,甚至还把白钥往后扯了扯。
白钥倒在刚才她还在嫌弃的飞机场胸口处, 对方炙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物传过来, 耳畔听着她刻意压制的低沉的喘息声, 白钥的呼吸也很快就变了。
生怕被她看出不妥,白钥剧烈挣扎, 一会就把自己虚弱的身体弄得喘息连连, 她气喘吁吁地说道:“你放开我!”
萧晏云低低笑道:“放开?白大人, 你故意勾.引我,现在又装模作样假装清高?”
白钥心里一跳:“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萧晏云的手指顺着白钥的背脊向上, 按住她的后脖颈:“你在我面前脱衣服,不是勾.引我是什么?”
那你也太没见识了,脱个衣服就是勾.引了?
这TM是个直女吧, 白瞎了我半遮半掩的演技。
白钥表面惊慌失措,内心欢呼雀跃。
她戳着系统:“虽然瘦了点,但架不住我功夫好啊。”我绝对扭得比谁都欢。
系统:“!!”啊啊啊, 能不能闭嘴啊, 我中病毒了, 怎么还不进小黑屋, 为什么还没进?
白钥丝毫不知道系统已经被她气的数据紊乱, 差点就崩溃了,她用力绷紧了表情, 生怕稍一放松就肆无忌惮笑出来。
萧晏云从后面抱着她,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转头亲.吻她的脸:“被我戳中心思了?为何不说话?”
白钥:“……”我怕带笑音。
萧晏云一只手就环住她的腰了,咬着她的耳垂, 含糊不清说道:“太瘦了,抱起来都硌手了,我都不敢用力了。”
别呀,不用力我要你有何用?
白钥撇过头,颤声道:“殿下!”
萧晏云问:“别催,先润润唇,我怕你受伤。”
白钥羞恼成怒,慌乱地说道:“殿、殿下,不是要进宫么?若是去晚了……”
萧晏云看她:“这时候你还在想别的男人?他都那么老了,还躺在床上,哪比得上我身强体壮,动作灵活,去晚一点,他又不知道,谁会怪罪。”
白钥:“……”你这么排场你爸,就不怕他真死了,第一个把你带走?
萧晏云显然不怕,她忽然问道:“你知道吗?”
白钥身子颤.抖,死死咬着唇.瓣,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萧晏云也没期待她的回应,自顾自说道:“我小的时候,玩过一阵皮影戏。”
白钥:“?”
萧晏云继续说:“那时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我,只有临睡前那点时间才真正属于我,有姑姑出去采买,买了送我,又教我怎么玩,每晚熄灯之后,我就和那些影子说说话,诉诉苦,然后再在它们的安抚下入眠。”
白钥愣怔住了,她不知道这个故事的含义在哪儿。
紧接着就听到萧晏云说:“每晚都练习,我坚持了八年。”
然后,白钥就立刻感受到了萧晏云是真的没辜负这八年的练习——手法很稳,手指灵活生动。
说是晚一会,但她们整整晚了半天,不过正如萧晏云所说,皇上都躺在那儿醒不来了,只要她不在乎外界怎么说,就没人敢指摘她。
更何况她拿出了一味太医院高价搜寻,却一直未果的药材:“原本说早上就送到了,但路上耽搁了,我不放心,就等着送来了才过来。”
这也是一片孝心哪,众人称赞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别的声音。
只有大公主,看着萧晏云时,嫉妒和恨意毫不加掩饰,鼻子轻嗤一声,不屑转开了脸。
余光瞄到萧晏云身后站着的一个小太监,眼神一顿,正想要仔细去看,萧晏云却向前一步,拱手作揖:“这半日,辛苦大皇姐了。”
大殿下顿时收回了注意力,冷笑道:“若是知我辛苦,就别躲懒。”
难怪大公主斗不过萧晏云,夺嫡失败落了个惨死,这智商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白钥都听出萧晏云给挖的坑了,她竟然毫无察觉主动跳进去,还给自己埋上了。
孩子,你真觉得照顾你爸,照顾皇上累吗?就算真觉得,也不能当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啊。
果然,白钥扫了一圈,发现周围人看向大公主的眼神都不大对劲了,不是觉得她不孝,而是想在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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