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64)

　　秦正心说“你这是打发狗呢”，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嘴上还是殷勤道：“你忙你的，我来收拾厨房，咱俩‘分工合作、干活不累’，好吧？”
　　东方泽回书房前特地看了他一眼，在秦正看来，就象主人餐后在狗狗头上温柔地摸一下，然后拍拍手赶出门去，心里有些纠结地得意了一番。
　　收拾完，秦正到书房看东方泽的进度还有多少，估摸着怎么也得几个小时，就去里屋的书架上巡视一回，拎了本《货币战争》，把自己舒服地放倒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异常惬意地打了个盹。
　　午后的光线很足，暖融融的惬意甚至穿透到他的梦里——是的，他感觉到自己在做梦。
　　梦中也是一个暖洋洋的午后，他在一片草地上打羽毛球。啊，球网的另一边居然是东方泽！
　　穿着运动衫的东方泽看上去好年青，那是他从未曾见过的青春得耀眼的东方泽。这个东方泽一边和他打球，一边在笑。原来东方泽张开嘴巴笑的样子这么好看，像有阳光从他的眼睛、从他的笑容里绽放出来，那么开朗、欢畅。啊，他裂着嘴儿笑的样子居然这么甜。
　　两人隔着网打得很开心，那球一直在空中飘，从来没有落过地。
　　只是，那网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道钢丝网，有横竖交错、笔直而坚硬的铁条，原来是道铁门。
　　两人分立铁门的两侧，隔着栏杆仍然开心地打着球，铁门就铁门吧，他们仍然玩得很开心。
　　球在天空中穿梭于他们两人之间，不曾落地。
　　然后有人开始在叫他的名字，是Helen。她站在东方泽那侧，却在叫秦正的名字。
　　东方泽放下球拍走向Helen，秦正感觉他们要一起离去，于是拚命地想叫住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时铁门变了，铁条不再直上直下，而是慢慢地向他们包拢过去，最后变成一个笼子，将Helen和东方泽困在里面。
　　秦正冲上去，死命地拉，那笼子坚硬无比纹丝不动。
　　这时笼子外面，方天龙在远方出现，站在那边冷冷地看着，东方泽很高兴地拉着Helen走向他。
　　秦正奇怪，他们明明在笼子里怎么可以走出去？就在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奇怪的事情发生：突然之间秦正发现自己站在笼子里，那几个人站在外面，他们在一个世界，只有自己才真正被困在笼子里面那个世界。
　　他急了，从栏杆隙里伸出手去拉东方泽。虽然东方泽远远地在另一边，他的手像可以伸缩一样，一下伸出好远，居然真的抓住了东方泽的手，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手上丝丝凉凉的触感。
　　东方泽突然翻脸拚命要挣开他的手，秦正死命地扣紧，他心底象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能松，一松开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那手像是到了伸缩的极限，越来越没有力气，每一分钟都有滑脱的危险；可东方泽完全不顾他的感受，拚命地想要挣脱。
　　眼见着，他的手指就要滑脱开……
　　秦正一个激灵醒过来：眼前阳光依旧灿烂，旁边东方泽仍然在书桌上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这还是那个安静而温馨的世界。
　　秦正松了口气，感觉心里顿时安全而又温暖。
　　他发现身上多了一条厚厚的毛毯，想必是东方泽在他睡着时为他盖上的，秦正不由笑得更暖了。他坐起来，叫了东方泽一声：“嗨。”
　　东方泽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手上工作不停：“干嘛？”秦正问：“你还要多久？”东方泽随口敷衍：“快了。”
　　秦正神采飞扬地说：“我刚刚作了一个梦，在梦里和你比赛，你猜结果怎样？”东方泽没好气地说：“你这么得意，肯定是赢了我呗。白日作梦、自我满足。”
　　秦正挑衅道：“不带这么损人的，我就不能赢你一回？作人这么傲娇好吗？”东方泽眼神一亮：“不服？再比一次怎么样？”但马上有些泄气：“算了，我还没写完，等写完天也黑了，估计你又不敢上场了。”
　　秦正好笑地争辩道：“什么叫我不敢上场？那是我体谅你不要命的玩法可一不可二好不好？”看到东方泽有些失落又不甘心的神情，秦正鼓动他：“要不我们先去比一回？反正你只要今天改完发给曹振就可以了。再说你也不能一整天坐在那里写，对身体也不好。坐这么久脑子都木了，出去活动一下，回来效率也能提高一些。怎么样？”
　　东方泽的本意是务必一气呵成，无奈赛车这个想法太有诱惑力，而且秦正提出的几个理由也让他觉得可以心安理得地开个小差，于是犹豫了一下，就孩子气地向秦正重申：“好，就这一回。”说完象兔子一样敏捷地蹿了出去，害得秦正在后面一叠声地追：“等等我，不许偷跑！”
　　东方泽坐在迈巴赫里轰着油门等得都快不耐烦了，也不见秦正出来。他正要催，猛然听到一声震天响的轰鸣声，一辆崭新的哈雷摩托从车库里冲了出来，耀武扬威地夺路而去。滚滚烟尘里看那骑手背影，高大挺拔、身姿矫健，正是秦正！
　　东方泽兴致顿起，“切”了一声，一踩油门迈巴赫“腾”地扑了出去，两辆车呼啸着消逝在盘旋的山路上。
　　这一路，只听得两辆车的轰鸣声此起彼伏，闪闪的车灯在山路上时隐时现，风驰电掣地你追我赶，令午后的时光别样飞逝，一场激烈而欢快的角逐在不知不觉中催来早春里依稀弥漫的暮色，浓烈如酒，醺然欲醉。
　　2014年3月3日。星期一。
　　一早，Helen就发现秦正的心情特别好，饶是她一向稳重矜持，还是好奇地问：“正总，今天心情不错，是不是周末有什么意外之喜？”秦正顿时想起来，夸张地说：“你一提醒，刚好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突然起身向前，双手握住她的手重重地摇了又摇：“谢谢谢谢谢谢！”
　　Helen有点“受宠若惊”，一边大方地笑着说：“我倒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功劳呢。”一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秦正握紧不放不说，居然还被强拉进他的怀里，假模假样地拥抱起来。
　　她还来不及感觉局促，就听身后一声清冷的干咳：“你们在干嘛？”
　　却是东方泽，正一脸严霜地站在后面瞪着他们。
　　好在秦正立时放开她，Helen后退一步，也不慌乱，只镇静地说：“泽总早。”
　　东方泽用小鹿一样纯净的眼神认真地看向她，转向秦正时已变成纠结气愤的瞪视：“开会时间到了你还赖在这里干嘛？”
　　秦正立马要多正经有多正经地说：“我在感谢Helen呀。我到你家一个多月，这周末是我最痛快的一个周末，不仅享用你的‘绝色’美餐，还能在赛车上跟你一争高下，这可全是拜Helen所赐。我表达一下自己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也不行啊？”

　　☆、36. 该洗牌了

　　东方泽傲然道：“就你那技术也好意思说跟我一争高下？”
　　秦正腆着脸笑道：“虽然没跑赢你，可我的车只能到180迈，当然不是迈巴赫的对手。但是，我一上手就能全速，并且在中间有好几次我还超过你，考虑到泽总的身手，能取得这样的战绩，我已经是非常开心，所以虽败犹荣呀。”
　　Helen这才听明白，笑问：“怎么？上周五才到货，周末就用来跟泽总比赛了？”上周五她送来的文件就是这辆哈雷到货的提货单据，秦正让她悄悄地送去咸阳阁，当时她还没明白为什么要瞒着泽总，现在才知道原来他要用来跟东方泽赛车。
　　秦正故意向她使眼色：“那得叫请教，哪儿能叫比赛呢？泽总你说是吧？”东方泽得意地一扬脸儿，那表情“算你聪明”，却没接他的话茬儿。
　　秦正接着交待Helen：“不过，你能不能找人帮我改装提下速度？哈雷应该不只180迈，迈巴赫能到250迈上下，我不是太吃亏了？”
　　Helen笑着答应了，东方泽却叫住她：“等一下！摩托车可不是随便玩的，改装也是违法的……”
　　秦正眼神纠结地质问：“除了在你家羊肠小道上，我什么时候用得着跑这么快？你不是想用这借口压我一辈子吧？”
　　东方泽只好作罢，一转头道：“今天约好开会，你怎么到现在都不去会议室？每次都得我来请你吗？”一边说一边径直向外走。
　　秦正忙跟上，还不忘撇着嘴还击：“你是来请我，还是来捉奸的？”
　　东方泽感觉不对劲，问：“你刚才说什么？”秦正忙一副“妻管严”的样子小声道：“没什么，没什么，快走吧，别让人家等咱们，多不好意思。”
　　等二人来到99层会议室，吴世杰、郑总及财务的几个主管都已经等候多时了。今天的议题是讨论吴世杰准备的董事长竞选方案。
　　吴世杰将方案投影在超大的屏幕，开始讲解：“这次股东投票的关键主要有以下几方，包括机构股、个人投资者和管理层持股，机构股基本都支持方天龙，管理层我们有绝对把握，所以最关键的影响因素就是个人投资者。
　　在个人投资者中，可以分成三大类：一类是董事，基本持股在5%以上，一类是个人大股东，就是持股在0.1%至5%，已经有足够的能量影响结果，但其持股数还未达到董事级别，因此之前会被忽略，我统计了一下，这类股东不到80人，是我们分别击破的关键群体；最后就是散户，达数万之多，基本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
　　所以与方天龙的争夺，主要就在这些董事和个人大股东身上，为此我做了一份沟通计划。针对董事，进行一对一的沟通；针对大股东，将这80人分成小组，成进圆桌会议封闭式沟通。”
　　接下来，他详细说明计划实施步骤。东方泽一直在听，但他的右手不停地转动手里的笔，并且越转越快。秦正知道，这个方案的思路多半与他设想的大相径庭，估计吴世杰又得挨骂了。
　　令他意外的是，当吴世杰讲完后，东方泽许久没有说话，反而向他微侧了下头，意思：你来？秦正立马歉让地向他努努嘴：哪儿能呢？你是主角，当然还是你来。
　　现场全体偷偷地观摩着两人之间的“你推我让”，与之前会议上差点吵翻天的劲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一些人开始琢磨：这俩什么时候转性了？这么“谦让”的画风还真不太习惯。
　　东方泽开口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是为什么要先做计划。但任何一个计划，最重要的不是具体执行层面有多细、多全、多深，而是出发点，即提出正确的问题，设定准确的目标。所谓‘目标其上、仅得其中’。目标是否明确、是否合理，是决定计划到底有没有价值的关键所在。就这个方案而言，我看到最后，所有细节都看到了，唯一没有看到的是：我们的目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