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成瘾(65)
作者:梦呓长歌
时间:2019-03-14 00:24:01
标签:治愈
我连忙看向车底,见车底下并没有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又把目光投向院子里的人。
院子里站着两个中年男子,两个中年妇女,还有三个年轻人。
他们手里捏着筷子,脚下还散落着吃了一半的馒头包子。
几个人显然都吓呆了,不过好在没有什么人受伤。
只是他们的午餐连带盘碗餐桌都被车轮碾成了碎片。
晏轻尘见状赶紧和他们交涉,我则跑到门外去看外面的情况。
晏轻尘以为我要跑,急忙喊住我:“顾影,你要去哪?”
我回头看他一眼:“你放心,我不会跑的。”
晏轻尘又要喊我,却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一个中年男子拉住了。
我快步走出门去,向我们来的路上望了望,果然见不远处的交叉路口停着那辆卡车,周围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走到跟前,只见那卡车和一辆小汽车迎面撞在了一起,两辆车中间还夹着一辆电动车,电动车上的人被拦腰夹住,腰部以下已经面目全非。
他的头砸在了小汽车的引擎盖上,引擎盖被砸出一个大坑,白白红红的东西溅得到处都是,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显然,这个人已经当场毙命了。
我忍不住捂住了嘴,只怕自己再看一眼就要吐出来。
但我还是强忍着胃里不停上涌的酸气,继续在现场搜寻。
很快,我便找到了那卡车司机。
或许因为冲力过大,驾驶座都被撞了出来,那司机系着安全带,挂在车窗外摇摇欲坠,垂着头,昏了过去。
我绕过人群,走到卡车车头旁边,想要上去把那司机从上面弄下来,却被人群挤着,完全不能近前。
我踮起脚尖向人群里一看,心头不由一震。
众人围着的地方坐着一个男人,他目光呆滞地抱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全身抖成了一团。那女人闭着眼,毫无生气的身子随着那男人的颤抖微微抖动,双手则保持着紧紧捂住高高隆起的腹部的姿势,身下一大滩污血不停地流淌。
“打急救电话了吗?”我倒抽一口冷气,抓住旁边的一个人问。
那人点了点头:“都打了,唉,不过看这情景,怕是……”
我暗自哀叹一声,心想如果宗贤在就好了。
“顾影。”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晏轻尘,“我打了急救电话了,不要再围着看了,当心晚上做噩梦。”
我回头看他一眼,躲过他的手,指了指货车车窗上挂着的那个人,笑了:“我会不会做噩梦不一定,不过我觉得,你肯定会做噩梦的。”
晏轻尘皱眉看了我一眼,顺着我的手向上望去,突然脸色一变,浑身不由得颤抖起来,失声叫道:“凌夜?她不是……”
说着,他猛地看向我,抓住我的领子疯狂地摇晃道:“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任由他发疯,没有做任何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直到他发现我快被勒死了,才又松开手,自己打了自己几个嘴巴,痛心疾首地道歉说他不该一时冲动就怀疑我。
我捂着自己的脖子,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晏轻尘,你真的变了。”
“对不起顾影,对不起。”晏轻尘不管不顾地跪在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恳求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保证,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待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会疯掉的。”
我皱着眉看着他,觉得他可悲又可怜。
几个人看见我们这边的动静,好奇地围了过来,我不想再陪着他丢人,伸手把他拉起来,指了指挂在卡车上的凌夜对他说:“你不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她弄下来问个清楚?”
第一百二十四章 幸福需要两情相悦
晏轻尘觉得我说的有道理,立刻找人搬梯子把凌夜从驾驶座上弄了下来。
被我们撞翻饭桌的那家人这时跟了出来,见到这惨烈的场景,一个个吓得两腿发软,面色苍白。
那年轻的姑娘,几乎晕倒在我旁边。
我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尴尬地道了声谢,苍白的脸色立刻染了一片红晕。
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我避开她,踱到晏轻尘旁边,俯身观看凌夜的伤势。
凌夜伤的并不重,只有额前有一块青斑,身上看不到伤口。
围观的人啧啧称奇,纷纷感慨这个走运的肇事者和那倒霉的三条生命。
晏轻尘大概是听了人们的议论,又想到刚才的惊险一幕,气得反手就给了凌夜两巴掌。
我连忙拉住他:“现在不知道她伤势究竟如何,如果你失手打死了她,难道要我陪你一起去坐牢?”
晏轻尘听了,这才止住手,暗暗骂了几声贱货,站起身等警察来处理这起事故。
可没想到,这时凌夜竟然清醒过来。
她一看到站在面前的晏轻尘,立刻红了双眼,跳起来就扑向他。
我立刻后退了一步,晏轻尘却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被她扑到在地,掐住了脖子。
“晏轻尘,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混蛋!我要跟你同归于尽!”凌夜嘶吼着,像一头发疯的母狼,围观的人都慌忙后退了几步,谁也没敢上去劝阻。
我静静地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这场闹剧,并没有插手。
自作自受,与我何干?
但是,是谁把凌夜放了出来,又告诉了他晏轻尘的行踪?
他究竟是想对晏轻尘不利还是对我不利?
或者,想要把我们两个都弄死?
晏轻尘毕竟是男人,在体力上占了优势,凌夜虽然抢得先机掐住了晏轻尘的脖子,但是她体质太差,很快就落了下风,被晏轻尘擒住,只能像泼妇一样不停地谩骂。
晏轻尘喘着气,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拖着她走到那被两辆车夹死的人前,揪着她的头发,让她看那具尸体。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凌夜的鼻子尖几乎要碰到那死人的脑袋,她吓得惊叫一声,连连后退,然而晏轻尘死命抓着她,丝毫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他又把她拖到那死去的孕妇身边,狠狠扔在地上的血泊中,凌夜哀嚎一声,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向后退,半边脸和半边身子都沾满了血污,整个人异常狼狈。
“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等着被判死刑吧!”晏轻尘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她一下子又扑在血泊中撞在了那孕妇的尸体上。
不知是晏轻尘的话刺激了她,还是尸体冰凉的温度刺激了她,她尖叫着缩回手,身子一滚,一下子又从地上弹起来,带着满身的血污扑向晏轻尘,对着他又捶又打,还不停地哭喊:
“晏轻尘你这个骗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今天发生的事,你就没有责任吗?如果你没有骗我,如果你没有把我送给那几个流氓,如果我没有舍身为你还债,如果你在心里为我留一点点位置,今天的事,怎么可能发生?我是那么爱你,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恨不得我死!”
晏轻尘交叉双臂挡住她的捶打,一转身来到她的背后,飞起一脚直中她的后心。
凌夜被踢得向前踉跄了两步,一头倒在地上,捂着心口,痛得不能言语。
晏轻尘抖了抖身上的血,居高临下地望着凌夜,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有责任?我有什么责任?!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吗?你明知道我心有所属,还要算计我,逼我娶你。你毁了我的幸福我的人生,难道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围观的人都被这场面震惊了,只有那抱着孕妇尸体的男子依然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对这场面丝毫没有反应。
有几个人想去劝架,却畏惧这两人的疯狂,犹豫不前。
不过就在此时,警笛声由远而近,警车和救护车先后到达了事故现场。
那被辆车夹住的男子被确认当场死亡,那孕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丢了性命,那孕妇的丈夫,则被彻底吓傻了,除了颤抖仍然是颤抖。
只有凌夜,虽然糊了满身血污,却是轻伤。
那骑电车的男子被人认出是邻村的人,而那辆汽车的主人,则从他的驾驶证上获悉他是隔壁县的,经医生鉴定,那孕妇到了临产期,他们是要到医院等待生产的,只可惜,这一去竟弄得家破人亡。
肇事车辆都被拉走了,凌夜被关进了看守所,而我们作为见证人或者幸存的受害者被带到警局做了笔录。
晏轻尘信誓旦旦地告诉那让我们做笔录的警察,凌夜是蓄意谋杀,希望法院判处她死刑。
警察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告诉他,他们会尽快将这起事故调查清楚,根据事实判定凌夜是否为故意伤人。
警察又问了我们几个问题,就让我们走了。
我和晏轻尘走出警察局,找了个地方吃饭,然后晏轻尘不知给什么人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我看着他把手机放到口袋,问道:“我可以借你手机给我哥打个电话吗?我的手机丢了。”
晏轻尘立刻摆摆手:“别,你千万别给你哥打电话,否则就违背了我姐提出的条件。”
“给我哥打电话也不可以吗?”我感觉自己快被这姐弟俩气得没有脾气了。
“不可以,凡是能和宗贤有一丝联系的人都不可以,包括……你的父母。”晏轻尘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见我脸色不好,他又立刻补充道:“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看着没什么问题,可以帮你转达。”
我被他气笑了,放下酒杯讽刺道:“我还真没见过不自信的第三者能上位成功的。”
晏轻尘被我说得一阵尴尬,见我又倒了一杯酒,赶紧拉住我的手劝道:“你没喝过酒,别再喝了。”
我冷下脸来,抓起一双筷子攥在手里,盯着他的手指,冷声喝到:“拿开你的脏手!”
晏轻尘吓了一跳,犹豫了片刻,慢慢抽回手去,悻悻地拿起筷子拨了拨他面前的菜,抬眼看向我:“顾影,你喝多了。”
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接连灌了自己三四杯,才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戳:“我喝没喝多和你有什么关系?”
晏轻尘也沉下脸色,放下手中的筷子,对我说:“顾影,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瞥了他一眼,招呼服务员要了一碗面条,这才对他说:“你和你姐自夸对我们了如指掌,应该知道我哥有洁癖吧?”
晏轻尘不明白我说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很不巧,我发现我貌似也感染了洁癖。你的触碰,让我过敏。”
我要的面条上来了,我掰开一双木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