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成瘾(58)
作者:梦呓长歌
时间:2019-03-14 00:24:01
标签:治愈
虽然我明明知道,大多数情况下,宗贤总是歪曲我的意思,还火上浇油。
然而,刚才还在我身后的宗贤,这时候却不知道哪去了。我心下一惊,赶紧四处找人。
这时音乐突然响了起来,台上响起了我哥的声音,他让大家各就各位,周年庆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四个赶紧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
酒水菜肴很快就上来了,台上又响起宗贤的声音。我向台上一望,果然看见宗贤正拿着话筒致开幕词。
“各位朋友,各位同事,大家好。欢迎大家参加仁贤医院五周年庆。仁贤医院能有今天的辉煌,离不开大家的努力与合作,我宗贤在此衷心感谢大家对仁贤医院的支持,感谢大家在医院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感谢大家在人心动摇的时候仍然坚持自己的初衷。
“下面,我们有请几位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我们仁贤医院的人,其中一位常年居住在一间二十多平米的拥挤不堪的小房子里,但是,他把大笔的财富捐赠给了我们仁贤医院,让仁贤医院从一个落后的小诊所,发展成为本市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下面我诚挚地邀请罗伯特,仁贤医院第一桶金的赠与者上台演讲,大家鼓掌欢迎。”
“Oh my dog, it’s my turn!”罗伯特见宗贤点他的名字,兴高采烈地穿过人群,快步走上台去,丢下我和樊叔,还有那金发碧眼的帅哥面面相觑。
“他叫Robert。”我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只好小心翼翼的回答了刚才樊叔的问题。
偷瞥一眼罗伯特葫芦一样的身形,我多么希望他能再胖一点,最好胖成球,胖成一枚恐龙蛋,胖到就算指着他的鼻子告诉樊叔,他就是当年被甩的罗伯特,樊叔也会矢口否认见过他。
“萝卜?我觉得他应该叫南瓜。”樊叔哈哈一笑,露出那口令人嫉羡的大白牙,含了一口烟,转过头来兴致勃勃地和我聊起了他的小孙子,似乎已经完全忘了刚才踩他一脚的这个“死胖子”。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樊叔讲得津津有味,但我却没有心思听,因为罗伯特刚说要介绍给我,现在却被我们晾到一边的帅哥正用他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我和樊叔身上来回扫射。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被一头狼盯上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因为责任
我焦急地望望台上,罗伯特还在那里照本宣科地念他的演讲稿,看出来,他为了这次机会,不仅特意从国外飞了回来,还准备了这么长的演讲稿。
整整二十分钟,他都在台上唾沫横飞地大讲特讲,从他的出生的那个小村庄讲到了他的现在居住的小房子,从园艺会讲到了外星人,东拉西扯,完全没有半点和周年庆相关的话题。
我真担心他扯着扯着,把他的恋爱史讲出来,让樊叔想起点什么,但是他似乎很明智地避过了这个话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和宗贤的相遇是在一个醉酒的晚上,宗贤看好了他的胃病,他们成了朋友。
樊叔见我不停地往台上看,也把目光投到罗伯特身上问我:“这死胖子是哪国人?讲得什么鸟语?”
我吓得一哆嗦,冒了一身冷汗,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干笑一声,转移樊叔的注意力:“樊叔,您刚说您的小孙孙让您给他买玩具车,您给他买了没啊?”
“呵,哪能惯他这个毛病,小孩子都是被惯坏的。”樊叔喷了一口烟,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不吸烟,被呛得不轻,正想着怎么摆脱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可巧,萧阡走了过来。
我赶紧招呼他,他看见我,横眉冷对地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台上就是那个被宗贤救了一命的园艺师?”
我:……
我顿感自己失策了,慌忙看看樊叔,他却没有任何异常。
我很奇怪,怎么回事,难道他和罗伯特真的不认识?难道那张照片上的人其实不是他?
不可能吧。
我试图从樊叔脸上发现点什么,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樊叔和萧阡打了个招呼,便开始询问他的近况。
萧阡和樊叔也是老相识了,两人聊得很投机,我松了口气,把目光转向那眼睛发绿的外国人。
罗伯特刚说要介绍他给我的,想必是他的朋友,现在我们三个高谈阔论,却把他晾到一边,似乎不大厚道,但是贸然上前和他说话,又显得太过突兀。
我正琢磨着怎么开口,罗伯特就演讲完下了台。那外国人看到罗伯特,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目送他向我们这边走来。
罗伯特走到那外国人旁边,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看了一眼也正在打量他的樊叔,冷哼一声,扭过脸坐到我右边的座位上。
对于罗伯特的敌意,樊叔似乎终于发觉有些奇怪,他捻着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胡须想了半天,忽然抬起头来问我:“小影,你刚才说这胖子叫什么?”
罗伯特听樊叔又叫他胖子,气得满脸通红,拿起筷子狠狠插起面前的一块肉,咬牙切齿地咬了一口。
“樊叔,您这么关注人家的体型,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我还没来及回答樊叔的问题,萧阡却替罗伯特说了一句话,他夹起他前面的一块芦笋,看了看,又放下了筷子,显然没有什么胃口。
樊叔瞟了一眼鼓着腮帮子大吃大喝的罗伯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捅捅我的胳膊,又问道:“小影,这人叫什么特?”
“罗伯特。”我扒了扒碗里的菜,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罗伯特?罗伯特……”樊叔叨念着这个名字,又把罗伯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忽然眼睛里掠过一丝惊诧,手里的烟锅“啪”地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是……是你!”樊叔突然站了起来,绕过我,走到罗伯特的后面,一拍他的肩膀,把他转到自己面前,“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罗伯特盯着樊叔,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白,半晌,才动了动腮帮子,把口中的菜咽下去。
“@#¥D%*#H^……”
他拍开樊叔的手,说了一句谁也没听懂的话。
有一对父女从我们这边经过,我向左挪了一个位置,拉了拉樊叔的袖子,让他坐下,好让人家过去。
那女孩向我道了声谢,笑着看了我一眼,挽着她父亲的胳膊向台上去了。
萧阡突然冷冰冰地剜了那女孩的背影一眼,然后又给了我一个奇怪的眼神。
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赶紧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刚才似乎并没有得罪这个小祖宗,才夹了一口菜,压了压惊。
樊叔坐下后,向四周扫视了一圈,似乎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便问罗伯特:“他呢?”
罗伯特惨白的脸掠过一丝惊慌,垂下眼,摇了摇头。
樊叔沉默了片刻又问:“他是没有来,还是……”
说到这里,樊叔突然停了下来,我似乎也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拉了拉樊叔的袖子,让他不要再说这件事。
樊叔明白了我的意思,便换了一个话题,罗伯特的脸色好多了,不一会儿就兴高采烈地开始给我们介绍起他旁边的那个外国人来。
那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叫凯文法博,是罗伯特在荷兰阿姆斯特丹芙萝莉雅蝶园艺博览会上认识的朋友,凯文是荷兰人,在国际园艺生产者协会工作,他这次来南阳,是为了让罗伯特帮他做几个盆景。
知道了我们几个是罗伯特的朋友,凯文就显得友好多了,虽然我们不懂荷兰语,但通过罗伯特蹩脚的翻译,聊得也还算愉快。
萧阡惊异地看着罗伯特口出四国语言,咋了咋舌,不知不觉把自己碗里的菜吃了个干净。
台上演讲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换了七八个之后,我才惊讶地意识到宗贤认识的达官贵人原来如此之多。除了罗伯特,还有两个是特意坐了飞机从海外飞过来的。
院子里已经坐满了,大门口还有人陆陆续续地往里面走。宗贤安排酒店的服务员来接待是对的,否则,就凭我们这一家子,肯定得累死。
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场面,我不禁欣喜地想,或许我和宗贤的婚事并没有引起那么糟糕的后果,毕竟,我们这种情况,也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终于轮到最后一个上台演讲了,令我诧异的是,演讲的,竟是宗贤的母亲。
她一上台,人们都安静了下来,显然医院的大部分员工都是认识她的,而宗贤认识的那些人,也应该认识她。
简短地做完自我介绍,便进入了正题,与之前演讲的几位不同,她一脸严肃。
“大家都明白这次仁贤医院召开周年庆的原因,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真正清楚这背后的故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宗贤的做法。我作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儿子的心血因为一些风言风语遭受重创,无论如何,都应该替他讨一个公道,更何况,这件事他并没有做错。”
人群里响起一阵悄悄的议论声,我按了按自己怦怦直跳的心,一边祈祷着梦里的情景不要变成现实,一边在台上搜寻宗贤的身影。
宗贤站在演讲台下,此刻正一眼不眨地望着他的母亲,脸上充满了期待。
“大家都从各种途径听说过宗贤和顾影的故事,有些人甚至亲身经历过。大家都知道宗贤为顾影所做的一切,但是,似乎没有人认真地想一想,宗贤为什么这样做。”
“为什么?不是因为喜欢吗?”
“就是,要不然谁能做到这种程度?”
人群的议论声又大了一些,有人看向我,有人看向宗贤,宗贤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我的心却不由得提了上来。
宗贤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各位都理解错了,宗贤这样做,是因为责任。”宗贤的母亲一字一顿地强调道。“顾影是顾循的弟弟,顾循在我们家长大,几乎相当于我们半个儿子,顾影受伤,是在宗贤和顾循的争执过程中造成的。宗贤照顾顾影直到康复,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我很欣慰,宗贤是一个有担当的人。面对自己造成的事故,他没有选择逃避,而是选择了承担。仁贤医院有这样一位院长,必定也会渡过这次难关,而我们宗家人,都将成为他坚实的后盾,在仁贤医院遭遇困境的时候,义不容辞地伸出援手……”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掌声,宗贤的母亲继续她的演讲,我思索着她刚才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责任?仅仅是因为责任么?宗贤的母亲为什么……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我的思路。
“知人知面不知心!”
对面的萧阡突然把筷子摔到桌子上,站起身向我走来。
“萧阡,怎么了?”我被萧阡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穿过人群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