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蛋糕师傅的演员不是好龙套(9)

陆彦洲这天很早就到了办公室，昨晚一炮打得神清气爽，就连和叶然的那些不愉快都抛到了脑后。陆彦洲又回味了一番方乔在他身下一边呻吟一边勾着他接吻的小模样，忍不住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方乔的经纪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老板笑得一脸荡漾的画面，诡异的很。
陆彦洲迅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经纪人有什么事。
经纪人汇报说：“昨天综艺的制作团队打电话来问，韩嘉越和方乔的游戏互动挺有卖点，剪辑上需不需要迎合市场搞一波。”
以往关于方乔的事情经纪人是懒得跟陆彦洲汇报的，毕竟金主本人都不重视，然而鉴于陆彦洲最近对方乔的关注变得密切，他不敢再擅作主张，于是特地前来请求指示 。
网络上要是节奏带得好，对新戏宣传确实有好处，而且也能给方乔提升一下知名度，陆彦洲思索片刻，觉得可以一试。
几周后，不知道高层这一决定的方乔，乐呵呵地守在家里等待首播。
由于是第一次参与综艺节目，内心有些小忐忑，所以专程把林尧给请了过来陪自己一起看。
林美人最近被连放两次鸽子，脸色十分难看，抱着臂一言不发，仿佛两人看是走近科学。
节目开始之后镜头频频切到韩嘉越脸上，林尧的脸变得更臭了，感觉随时都要跳起来换台，害得方乔赶紧把遥控器藏到了屁股后面。
前面的自我介绍一切正常，方乔冷场那段节目组还很贴心地加上了鼓掌和欢呼的背景音。然而到了游戏环节，方乔渐渐发现，这走向不太对啊！
韩嘉越凑耳边放狠话这儿加粉红泡泡是作甚！
两人滚倒在地的片段为毛要慢动作回放！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啊！
这一波波的骚操作来得太快，方乔本乔看了都要脸红。
林尧没等节目结束便刷起了微博，边看还边皱起了眉，方乔带着不好的预感凑过去，发现林尧看的正是节目的官方推送，下面已经评论过万，其中大部分是其他五位流量明星的功劳，粉丝们在有组织有纪律地控评轮转发。
林尧把评论往下拉，画风逐渐诡异起来：
“就我觉得韩嘉越和方乔有蜜汁cp感吗？”
“哇终于看到有跟我一样想法的人了！”
“什么鬼？这一看就是两受啊！”
“受受恋也很萌的好吗？两受相遇必有一攻！”
方乔怕了，和韩嘉越凑成一对已经很委屈了，难道还要含泪做攻？
当然大多越越亲妈粉是不忍看到自家儿子被拉黄瓜的，尤其是方乔这种十八线都够不着的，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够格。
“倒贴”“蹭热度”之类的词语顿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看得方乔眼睛疼。
林尧揉揉方乔的脑袋说了句“别看了”，正想锁屏，突然屏幕上方蹦出来一条微信提示。
韩嘉越：你那老相好怎么回事啊！干嘛要来倒贴我！快让他滚！
林尧：“……”
方乔：“……你怎么连他微信都有？”
林尧没回答，打开微信把韩嘉越给拉黑了。
方乔本以为这种毫无萌点的拉郎配是掀不起什么波浪的，然而事实证明，新时代的网友真是什么cp都能嗑。
第二天方乔起来刷微博，“乔越”和民国剧的名字已经登上了热搜，cp粉连超话都建好了，一点开就被条漫和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同人文刷了屏。
方乔惊吓的同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打了个电话问经纪人现在是什么操作。
向哥甩得一手好锅：“这是陆总的意思。”
既然是金主的意思那就没办法了，方乔想你们萌你们的，我装瞎还不行吗？
下午方乔又上了一次微博，这次他却没有办法再装瞎了。
才半天功夫网上竟然迅速集结了一波方乔黑，大挖三年前那些子虚乌有的黑料。当年男团解散的时候知名度不大，黑料传播得并不是很广，不像这一次，攀上了韩嘉越，不仅得罪了众多粉丝，连营销号都出来蹭热度。
那些所谓的黑料细看其实并不走心，实锤都没有一个，只是说方乔初中辍学，未成年就去声色场所当了小鸭子，慢慢靠着金主上位。
方乔看得满脸问号，小鸭子是什么鬼？烤鸭子他倒是会做。
与此同时，星洲娱乐总裁办公室里，韩嘉越正坐在陆彦洲腿上黏糊糊地撒着娇。
小奶狗今天穿了件宽领的毛衣，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漂亮的脸蛋上眼角微微泛红，当真是我见犹怜。
“陆总，我不想跟那姓方的组cp嘛，他长得不如我，名气也没我大，我干嘛要跟他搅和在一起。”说完还扭着屁股往陆彦洲大腿根上蹭了蹭。
陆彦洲不为所动，拍了拍韩嘉越的屁股示意他起来，然后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我花了这么多资源捧你，这回让你帮忙宣传我们公司的新剧，顺带拉一把我们公司的艺人，不是应该的吗？”
韩嘉越一时语塞，心说是我韩嘉越不够骚了还是你陆彦洲眼光高了，怎么不吃软了呢？
这时陆彦洲电话声响起，韩嘉越瞄了一眼，显示的是方乔。
陆彦洲接起电话，对面不知说了什么，陆彦洲听完之后只低低地说了声“嗯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韩嘉越一时有些小得意，看嘛我亲自出马都没用，陆总会搭理你才怪。
然而下一秒陆彦洲便拨打了助理的分机：“通知公关团队，方乔的黑料处理干净然后把热搜压下去，都闲得没事做了是不是，炒什么cp！”
韩嘉越：“？？？”

第十章
陆彦洲挂了电话，对韩嘉越说：“都听你的，cp暂时就不炒了。”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仿佛真的是为了他一样。
韩嘉越：呵，男人。
把韩嘉越哄走之后陆彦洲陷入沉思，这回确实是自己大意了，本来想顺便帮方乔一把没想到会弄巧成拙。主要是忘了方乔是个在起跑线上滞留了太久的人，没有一点群众基础就贸然炒作势必会引起反感。
陆彦洲不甘心了，好胜心作祟，以往傍上他的小明星一个两个不都被他捧红了，他要真想捧个方乔有什么难。
陆彦洲一拍桌子，立刻通知了影视资源部的负责人，让他们准备几个本子，明天开会讨论。
傍晚的时候微博上有关方乔的黑料就差不多消失了，方乔略感惊讶，没想到陆彦洲这么好说话，一个电话过去竟然就摆平了。
这么大个恩情不知道要怎么报答，金主大人会不会提什么变态的要求，比如下次来个特殊体位什么的。
正这么想着陆彦洲的电话就过来了。
“方乔，明天来公司挑剧本。”
方乔：“剧本我不用挑的陆总，龙套之类的我都可以演。”
陆彦洲正色道：“不演龙套了，好好拍几部戏吧，有了拿得出手的作品才能站稳脚跟，不至于像这次一样，被风浪一吹就翻。”
方乔十分感动，真诚地说：“陆总你怎么这么好。”
这话真真是说进了陆彦洲的心坎里，让他不免有些轻飘飘，然而还没飘多高就听方乔问：“那我要是红了，二十家蛋糕店还作数不？”
方师傅心里还是蛋糕店比较重要。
陆彦洲心又着了地，冷着脸说：“看你表现吧。”
第二天方乔经纪人，影视投资部经理还有谈皓齐聚总裁会议室，共同商讨方乔同志的职业发展。
以往这种事情都是谈皓出面就行，哪用得着总裁亲自出马，影投经理按耐不住八卦之心，趁总裁驾到之前偷偷问另外两人，今天陆总要带来的这位是什么来头。
谈皓玩着手机头也没抬：“姓方名乔，是个龙套。”
影投经理是个实在人，直言不讳地问：“新相好？”
“老相好。”
方乔跟陆彦洲那档子关系谈皓是再清楚不过的，包养快三年既没有搞得火热也没有一脚踹开，按陆彦洲接二连三换小情人的尿性，这真算得上稀奇。
更稀奇的是今天突然兴师动众要给方乔安排资源，谈皓砸了砸嘴，觉得有点意思。
影投经理思路比较清晰，立刻得出结论：“藏了这么久，看来一定是真爱没错。”
正这么说着，陆彦洲和方乔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陆彦洲手里提着个大袋子，先跟在座的三位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过头问方乔：“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方乔乖巧说：“感谢陆总昨天出手相助。”
还挺懂事，陆彦洲满意地点了点头，当着在座人的面打开了袋子。
瞬间陆彦洲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这是什么？”
“秋衣秋裤。”
方乔觉得自己真是个贴心的小情人，知道陆总最近注意养生，特地迎合。
陆彦洲皱眉：“这都立春了。”
“春捂秋冻啊陆总，春天温度还没上来的时候很容易感冒的，要注意保暖。”
坐在边上的影投经理看到这一幕真实地流泪了，心里不住点头：“是真爱是真爱。”
陆彦洲默默无语地收起秋衣秋裤，开始谈正事。
影投经理拿出了目前正在选角的几个本子，第一本是部时尚偶像剧，目前男主位子空缺，是个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的俗套故事。剧本质量低，但是拍摄周期短，圈钱快，适合已经有一定流量的小生小花。
陆彦洲撇了一眼正在呆楞楞听剧本的方乔，心说这哪里像是个霸道总裁了，直接喊了声“过”。
第二本是个抗战剧，是要上星播出的，导演和编剧都不错，剧情也不是一般手撕鬼子的套路。
陆彦洲来了兴趣，问：“这剧还差什么角色？”
影投经理答：“毛主席。”
方乔：“……”
后面几个本子也都是不尴不尬的定位，要么质量太低，要么角色不合适，陆彦洲听得脑阔疼，揉了揉太阳穴，问谈皓：“叶然那部电影开机了吗？”
“还没，大概下周进组。”
“能塞进人吗？”
谈皓一点就通：“里头叶然少年时期的角色还不错，戏份不算太多但人物讨喜，挺适合方乔。”
陆彦洲点了点头，他看过电影剧本，对这个角色有点印象。
谈皓又说：“不过这坑有人占了。”
陆彦洲问：“谁？”
“孙应哲。”
陆彦洲想都没想：“换掉，让方乔来演。”
影投经理懵了：“这……孙应哲可是导演钦点的人选。”
陆彦洲手指敲打桌面，凉凉地问：“我投资的电影，我还没话语权了？”
影投经理不敢多言，只能在心里感叹这孙应哲真够倒霉，成了老板讨好小情人的牺牲品。
孙应哲二十出头，是去年刚出道的新人，参演过两部口碑不错的电影，目前正处于事业上升期。
由于长相和风格上都与和叶影帝颇为相似，不少网络媒体都称他为小叶然，这次导演选他饰演叶然的少年时期也是在情理之中。
坐在一边一直没吭声的方乔弱弱地开口：“陆总，抢别人家饭碗不太好吧，要不我还是捡个小配角演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