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蛋糕师傅的演员不是好龙套(3)

方乔估摸着是上回伺候陆彦洲伺候好了，换来的一小点奖励。他突然有些得意，想让林尧瞧瞧，自己也不是被白睡的。
说起林尧，那天三人的见面最终不欢而散。后来方乔挺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陆彦洲，也没听说他再去找林尧，果然风流多情的陆总就只是三分钟热度。
这部民国剧中老宅的拍摄场地就在本市，方乔当天下午就进了剧组。进组后才知道，他要饰演的是个大户人家的家仆。
从此在他的演艺生涯中，又多了一个龙套。
方乔在里头的戏份少的可怜，几乎没有台词，但是却每天都得待在片场。没办法，像他们这样的配角，排戏都得看主演，可能今天哪个主演心情不好了，戏往后推一推，后头的就得先拍，他们要随时待命。
就比如说这部电视剧的男主角，一个新晋的流量小生韩嘉越。
韩嘉越外形出众，走的是现在流行的小奶狗路线，十分讨女孩子喜欢。虽说他不是星洲娱乐旗下的艺人，这次却担纲了这部戏的男主角，可见后台非同一般。
韩小奶狗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到片场，时不时还会突然请假，整个剧组的人都拿他没办法。
这天方乔在片场化完妆，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外面来了一辆黑色大奔，想着应该是韩嘉越来了。
不过这车似乎有点眼熟，方乔眯起眼看了看车牌，心中卧槽。
原来小奶狗跟自己是同一个主！
明明是同一个主，人家有车接送还有男主角演，待遇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
大奔在外面停了许久也不见有人下车，方乔等了会儿觉得有些冷，便回到屋里套了件外套倒了杯热茶。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韩嘉越终于从副驾驶上走了下来，步履匆匆。
作为当红小生，韩嘉越颇为注重外表，平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然而此时的他头发却有些凌乱，白净的面孔透着潮红。
方乔一眼瞧出了端倪，瞬间目瞪口呆。
看来待遇不够还是得怪自己不够上进。
驾驶座上的陆彦洲一脸餍足地拉好裤头拉链，笑着骂了一句“妖精”，然后一脚油门离开了片场。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乔一看到韩嘉越，心里就忍不住想入非非，眼神老往人家身上飘，仿佛多看几眼就能学到什么似的。
某天韩嘉越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在方乔又一次投来的视线中迎了上去。
突然被抓包的方乔特别不好意思，转过头想装作无事发生，却被韩嘉越一口喊住。
“喂，你是想要我的签名吧？”
“……”
“别不好意思。”韩嘉越朝方乔一笑，拿了支马克笔在纸上龙飞凤舞了一番，甩给他，“拿着吧。”
方乔讪讪接过，心说这小奶狗笑起来真甜，难怪陆彦洲那个色胚会喜欢。
方乔在片场连续呆了一个多月，除了有时候要拍夜场戏，几乎每天都是朝九晚五，活像个上班族。
有事情做有钱拿还不用陪睡觉，方乔觉得这样的日子挺惬意。
临近年末，星洲娱乐按照往年惯例举办新年酒会。方乔跟剧组请了个假，早早回去换了套白色的西装礼服，然后在晚宴开始前赶到了现场。
会场门口铺上了红毯，不少记者在周围蹲点，长枪短炮对准了每一位到场的来宾。
这两年星洲娱乐在陆彦洲的运作下成功转型，签下了不少知名艺人，其中甚至有几位影帝影后级别的大咖。
方乔是等大明星们都走完红毯之后才进去的，进去之后便直奔用餐区，打算安安心心享用一顿高档酒店的晚餐。
他在公司里咖位最低，在场认识他的没几个，知道他被陆总包养的就更少了，所以一路大吃大喝，丝毫不慌。
台上做开场致辞的陆彦洲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丝绒礼服，方乔在吃蛋糕的间隙抬头扫了一眼，觉得这人穿上衣服正经起来的样子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方乔！”身后有人喊。
方乔放下蛋糕回头，哟，这不是老队友吗？
何远就是当年单飞之后主持综艺去的那位，也是当初在男团里跟方乔关系最好的一位。
此人情商极高，又能说会道，主持综艺简直是如鱼得水，听说现在一次的出场费已经比不少演员的单集片酬还高。
大明星主持热情地勾住方乔的肩膀，仿佛还是当年在一起训练的练习生。
“好久不见啊方乔，最近忙吗？”何远边问边递给方乔一杯红酒。
方乔平时不碰酒，不过今天见着老队友心里高兴，就没拒绝，十分豪爽地干下了一杯。
“跑跑龙套而已，赚点生活费。”
“你的生活费还用自己赚？”何远笑着往陆彦洲的方向挑了挑眉毛，“陆总不会这么小气吧。”
陆总确实是很大方，不过仅限于对韩嘉越那样的。
方乔给两人的杯子倒满，颇为感慨：“远哥，现在干哪行都是要看业绩的呀。”
“可不是吗！”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把杯中的酒干了。
两杯酒下肚，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何远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发泄，好不容易今天逮着个机会，巴拉巴拉吐槽了一堆。说某某新人耍大牌，节目录到一半就开始发脾气，说某某男星背地里有多猥琐，借着节目中做游戏揩女明星的油……
方乔一开始听得认真，后面越听越糊涂，脑袋晕晕的转不过弯，只知道点头瞎附和。
“方乔啊，在这一行吃饭可真累。”
可不是嘛，他现在累得只想睡觉。
“方乔啊，我再敬你一杯！”
高脚杯里的液体再次倒满，叮当一碰，方乔稀里糊涂又喝了一杯。
“方乔啊，你啥时候酒量这么好了，你以前不是一杯都不能喝的……诶方乔，你上哪儿去啊？”
陆彦洲一晚上都在场内来来回回地打招呼，笑容挂太久脸皮都有些僵了，好不容易寻着个空档打算歇一歇，结果一回头，被人撞了个满怀。
“要抱抱！”胸前的一团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
陆彦洲吓了一跳，一时没认出来是谁，忙抓住他的后领打算扯开。
谁知这团东西还挺牢固，两手往陆彦洲背后一抱，怎么都不撒手，嘴里还不停地喊：“要抱！要抱抱！”
这下陆彦洲终于听出来了，原来是一个多月没见过面的小情人，看这撒泼的样估计是喝多了。
“方乔，你先起来，我派人送你回家。”陆彦洲拍拍他的背低声哄着，试图拉开些距离，毕竟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然而对方毫不领情，继续喊道：“我不！要抱抱才能起来。”方乔到底是唱歌出身，这一嗓子清脆响亮，引得大厅内的众人纷纷回头。
陆彦洲：“……”
我不是，我没有。
平时风光无限的大明星们此时都聚了过来当起了吃瓜群众，个个笑眯眯地看老板被人非礼。
助理飞奔过来想帮忙把方乔拉走，奈何这么多人看着，陆彦洲只能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十分大度地说：“没事我来扶着，你去楼上开间房让他休息吧。”
喝醉的人特别重，陆彦洲一路连抱带抗把人弄到房间，累得快要吐血。
刚关上门，这个小醉鬼就又贴了上来。
“要亲亲！”
陆彦洲哭笑不得，这要求怎么还升级了。
没了意识的方乔特别主动，伸手圈住陆彦洲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陆彦洲顺势环住他的腰，两人的下身就这么贴在了一处。
刚才一片混乱中陆彦洲都没仔细看，现在才注意到方乔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装，包裹着修长的身段，显得屁股又挺又翘。
挺翘的屁股还不停地往人身上蹭，蹭得陆彦洲立马起了反应，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
方乔因为迟迟得不到亲亲，心中焦急万分，不管不顾直接凑过去，在陆彦洲嘴巴上磕了一下。
陆彦洲傻了，他活了快三十年还第一次被强吻。
然而罪魁祸首毫不知情，继续咧着嘴笑得傻了吧唧，问陆彦洲：“我笑得甜不甜？”
陆彦洲呼吸一窒，艹，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这么会勾人了！然后反身一把将人摁在了墙上，粗暴地解开两人的裤扣，不等做好扩张便匆匆分开方乔的双腿，狠狠挺了进去。
第二天中午，清醒过来的方乔一个人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只觉得全身都要散架。
床单凌乱不堪，自己的衣物散落得到处都是，方乔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隐隐约约能回想起昨晚做了什么好事。
真是太丢人了，方乔扯过枕头，试图把自己闷死在下面。
房门“咔哒”一声被刷开，陆彦洲嘴里叼着根烟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方乔在装死，陆彦洲不客气地在他光不溜秋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快起来吃点东西。”
陆彦洲从酒店楼下打包了一碗热粥，床上装死的一闻到香气，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起来，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昨天方乔压根没吃多少东西，后来又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是真的饿。
他慢慢吞吞地从枕头下面钻出来，用被子把光溜溜的身体卷好，眼睛从头到尾不敢往陆彦洲身上看。
陆彦洲觉得好笑，也不知道昨晚是谁，一个劲地要亲要抱，最后还骑在他身上浪得出水。
他把碗递给方乔，递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方乔不解地抬起头，只见陆彦洲一本正经地说：“要亲亲才给。”
方乔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个透。

第四章
喝酒误事，方乔从酒店出来发现手机上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剧组那边打过来的。
他这才想起今天似乎有个很重要的场景要拍，自己作为专业背景板，还有那么几句台词。
方乔扶着老腰匆匆赶到片场，一进去就发现气压有点低。
“你怎么回事儿！”坐在门口的大导演跳起来冲方乔吼道：“一个龙套还耍大牌了是不是，让整个剧组等你？”
“？？？”
方乔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今天一共就三句台词：
“少爷”
“是”
“好的”
家仆那么多，随便找个顶一下就行，难不成没了他还不能开机了？
方乔低下头乖乖受着，保证以后再也不迟到。
等导演训够了，方乔才遛到一边，拉住道具组一个挺熟的小姑娘问：“导演今天是吃火药了？”
小姑娘说：“你可真倒霉，刚好撞枪口上。”
“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往韩嘉越的私人化妆间瞄了眼，压低了声说：“大明星耍性子呢，一早就不在状态，今天拍的一条都没过，导演又不敢冲他发火……”
“……所以只好把气往我身上撒了。”方乔了然，原来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
然而事实上，方乔真的一点都不无辜。
化妆间里韩嘉越双手抱胸，俊脸上满是怒气。
昨晚陆彦洲说好晚点会来找他，结果他在酒店里坐了一晚上都没见人影，电话打不通，助理又不松口。
一定是被哪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