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徐嘉良的背包里将没吃完的零食拿出来用来填肚子,感觉这些膨化小食品比桌上的早餐更有滋味。
坐在地铺边吃边看书,这时铁门被打开。
徐嘉良弯着腰出现在门后。
“醒了?”
他将一个大陶缸推进来,身后竟然还跟着小橘子。
进来后,徐嘉良反手将门重新锁上。
我站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徐嘉良抹了把头上的汗,将陶缸推到光照较强的墙边。
“我怕你整天呆在这里寂寞,就把小灰和小橘子带来给你解闷儿。”
太长时间没见,小橘子一进来就“喵喵叫”地小跑过来,伸着脖子来蹭我的裤腿。
“小乖乖~”我将它抱在怀里,心都快化了。
自从离开农庄,这么久都没再见到这两个小家伙。当时在外面,我还担心徐嘉良整天在外面东奔西跑,家里的小动物会不会被饿死。
生态缸里的小灰也活蹦乱跳的,这么久没见它又长大了不少,身上毛油光水滑。
“没想到你把它们照顾地还挺好……”我一手搂着小橘子,一只手抚摸着小灰。
徐嘉良站在我旁边,挠着小橘子的下巴。
“那当然了,前段时间虽然在外面找你,但也经常跑回家喂它们。”
“毕竟,两个小东西还在等你回来。”
听到这句话,我顺毛的手顿了顿。
“淮淮。”徐嘉良双手放在我胳膊上,我们两个面对面站着。
“两个小家伙也舍不得你走,我做事粗心大意地也照顾不好它俩。看在小橘子和小灰这么可爱的份上,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么?”
徐嘉良双眼满是期许,此时的他是真挚的。
“咱们就守在农庄里,好好过日子。”
“等秋收过去,入冬就清闲了。到时候咱们开车去自驾游,看飞雪游冰湖好不好?”
说到这儿,徐嘉良似是想起了什么,抓住我的胳膊。
“之前你说想去桂林,但是不得空。等忙完手里的工作,我就开车带你去。行程中的吃喝拉撒我包圆了,你只负责玩儿。”
徐嘉良眼泛泪花,听他这么说,我心肠触动。
只要我安心留下,他就能用全部的柔情将我包裹住。我也知道他不是在画饼,而是发自内心想做的。
他是花心不假,可答应的事从不会食言。
这条件太诱人,人活一世不就是追求享乐?
“淮淮,你想想。”徐嘉良吸了吸鼻子。
“如果你真的一走了之,身上也没多少钱,出去了无外乎给别人打工受累。可是咱们家有产业,自给自足也算宽裕。”
“无儿无女,两个人一猫一兔,今后的日子就是幸福的具象化。淮淮,别生我的气了,也别想着离家出走,留下来一起好好生活吧?”
徐嘉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所说的不过是大多数人究极一生所追求的——幸福。
可我真的会幸福么?
我看着徐嘉良姣好的五官,那双醉人的桃花眼里只映着我一人。
“徐嘉良。”我开口。
“嗯,你说。”徐嘉良眼里满是期待。
“如果我不注重内在,而是那种在恋爱中抓大放小的人。在听完你这番话后肯定会扑进怀中感动地稀里哗啦,然后山盟海誓地说此生非你不可。”
我低下头,看着眯眼小憩的小橘子。
“可我不是那样的人,我需要的不是外表光鲜内里忍受爱人花心的日子。也不会为了你所说的种种好处而迁就你对感情的不忠,更不想午夜梦回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你今天又和哪个男人暧昧、哪个女人调情。”
“所以,徐嘉良。”我抬头再次与他对视,神色平静如水。
“我还是那句话,你放我走吧。”
徐嘉良眼中的期望落空,一片灰色。
“淮淮别说傻话,还记得咱们确定关系后看的第一场雪么。”徐嘉良拉着我的手,蹲在我面前。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徐嘉良轻抚我的手指。
回首往事,他眉间是掩不住的愉悦。
“当时你问我,咱们会不会相守到老,当时我肯定地答应你会的。我说完,你就开心地笑了,这说明你是想和我走完一生的对吧?”
徐嘉良眼周泛红,这种天生具备渣男属性的男人哭起来反而是那么我见犹怜、不忍见其落泪的心疼。
我抽出纸巾帮他把眼泪擦去,“有话好好说,别掉眼泪。”
徐嘉良握住我拿纸巾的手,他的掌心总是那么热,冬天降温时他的一双手就是我最好的暖宝宝。
“齐淮,这几年咱们什么酸甜苦辣都走过来了,别因为外人而刺痛心爱之人的心好么?”
他说这话我就不理解了,“徐嘉良,你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犯傻?”
我将手抽出那温热的掌心。
“如果你心思摆正,咱们两个情比金坚自然不怕有第三者插足。可你从小到大面对感情就不安分。”
“你初中如何我不知晓,单就说高中时的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小小年纪还没成年就出入夜场寻欢作乐,其中到底有没有破身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本以为就算不跟你明说,你自己也清楚问题出在哪儿。”
“可是徐嘉良,事实就是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明明可以把农庄的法人改成我的,掌握你的财政大权将就着过一辈子,但是我不能忍受躺在一张床的男人整天想着怎么出去采花。”
我回头看着蹲在地上,满脸颓废的徐嘉良,“你也从小哑巴那里知道了我给你下巫术的事,这几年你之所以能安分守己不是因为自己性格变了,而是外力所至。”
“那就再让申禾给我下一次巫术!”徐嘉良猛地抬头,快步来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
他瞪大了眼睛,“淮淮,只要你高兴,只要你开心。你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控制我,支配我的思想!”
“我不介意!”
“你放手!”
他这个疯癫样子让我有些心慌,连带怀里的小橘子都跳到地上,躲在一旁默视。
我挣开他的双手,“当初是我傻,现在我不需要这种强制的爱。”
我皱眉看着徐嘉良,“希望你也是。”
“为什么?”徐嘉良不解。
“这五年你不是很开心么?虽然是局中人,可我也很安乐,即便从申禾那边确定你给我用这些歪门邪道,可我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觉得无比满足!”
“这说明我的淮淮是爱我的,是怕失去我的!”
“徐嘉良,你不缺爱吧?”我问。
听我这么说他摇头,又点头。
“我缺少的是你的爱啊,求求你了宝贝儿,再找申禾给我来一次吧?只要你愿意陪在我身边和我生活,只要你不离开我。这样咱们两个都高兴不是么?我也不会再对其他人抱有不该有的心思了……”
徐嘉良越说眼睛越红,整张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僵,他口中说着就要过来扑我。
“你发什么疯!”
我感觉不对,忙闪身躲过。不料徐嘉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双眼发直转了个身复又向我奔来。
他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林正英主演《僵尸先生》里尸变的任老爷,双眼发直,举起双手咬人脖子的场面。
杂物室本来空气就不好,又因为房间狭小堆放杂物,长时间身处其中会影响人的心情,所以我才通过看书转移注意力。
可现在,惨白的灯光下,徐嘉良如那尸变的活死人,完全不听我的警告。
他这个样子让我心中莫名生出了一丝恐惧,撒开腿绕着饭桌和废弃杂物玩起了猫捉老鼠。
“徐嘉良!你神经病吧!干嘛追我!”
我疯狂在前面跑,身后的徐嘉良嘴里一直嘀咕:“淮淮,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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