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伸手扯住这人衬衫。
男人又往旁边挪。
宁昧:“……”
“好吧,”他没再继续重复拽衬衫的动作,无奈耸肩:“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冷静一下。毕竟以后这种事情肯定还有很多次,我不可能总让你黏着我的,霍总。”
霍拓深板着脸,看到自家小员工说完这句话就干脆利落的转身,欢脱的扎进同事堆里开玩。
他觉得自己鼻梁好像更酸了。
客观来说,霍拓深也认为自己十分无理取闹。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情绪战胜理智的一天,抱着臂在车边反思片刻后,准备主动去找小员工认错。
结果刚靠近,就听到手下员工非常小声的议论:
“诶,你们看到昨晚霍总发的朋友圈了吗?肯定是被对象绿了。天呢,霍总好可怜。”
“没想到霍总这么帅这么优秀的男人还会被绿,不过我听张姐说,霍总是跟豪门联姻的,对象肯定巨有钱有权,那种圈子乱得很,被绿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张姐也是听小宁说的,不知道小宁是听谁说的,居然能打听到这么高机密的小道消息。”
霍拓深:“……”
他的存在感本来就很强,随着周身温度的骤降,很快引起那小撮员工的注意。
宁昧正想跟张姐去尝一尝当地的特色小吃,还没来得及挪步,眼神忽然睨到脸色奇冷的霍总。
那人正被几个其他组的同事围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墨镜后的目光忽然投向他。
宁昧保持微笑。
咦。
不太对劲。
隔壁组的同事似乎又说了什么,然后突然跑过来,找他:“小宁,霍总说要你过去,有方案上的东西要问你,你接下来得跟霍总一起走。”
张姐也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以为他出来玩还要被抓去做劳工,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宁昧瞅一眼那人。
也没多说什么,他乖乖走过去,跟在那位霍总身后,逐渐远离公司游玩的大部队。
这次游玩是一点一停的形式,这处地点停留两个小时后,司机就会驾驶大巴开往下个点。故而宁昧上车后,没多久就看到自己的同事们坐着大巴离开了。
他扒着窗户,也好想出去玩。
然后偷偷从后视镜里打量身畔。镜面里映着一双消肿后泛红的狭长凤眸,瞳孔里的光仍旧冷沉寂静,仿佛执拗的盯着前面虚空。
宁昧忍不住嘀咕:“皮皮多可爱的一条小狗,你跟它争什么。”
男人用非常平静的声线,略微沙哑的嗓音,憋着有些别扭的情绪:“嗯。他可爱,我不可爱。”
宁昧被可爱到了。
这人确实是工作狂,即使这时候也依旧在谈生意。大概是某单的客户提出什么无理要求,霍拓深按着车里电子屏幕上语音回复的按钮,言辞刻薄的让对方少讲废话,几个字就能把人冻麻。
霍拓深回完消息,打算开导航定位下个地点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小员工好奇的声音,指着窗外:“霍总,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之前咱们公司合作过的莫总?”
霍拓深侧身去看,却忽然被拽住领带。他没设防,便冷不丁被拽过去,整个压在那人身上。
灵活的舌尖趁机探进他的唇,挑逗。
宁昧的唇生得小巧精致,接吻的时候会完全被他的唇瓣覆盖住。故而即使动作幅度不大,但依旧会显得亲的很吃力,努力的伸舌头,努力到呼哧呼哧的喘气,会发出小猫黏人时的摩托声。
然后攥住他的手,往裤腰里伸。
这个人的腰很薄,被压入驾驶座后便软得像是一滩水,明显的弧度被他的手心包裹,这人甚至还抓着他的手指,跟他一起掐揉。
细嫩皮肤的摩擦让他头脑已经昏的不清不楚,霍拓深甚至产生了一些非常不理智的偏激念头。
“你看,”
小员工却忽然停下亲他,清亮到让人心惊的杏仁眼直勾勾瞅他,用讲道理的口吻跟他说:“霍总,我可不会亲皮皮,也不可能让皮皮做这些。”
“所以你没必要吃皮皮的醋,也没必要吃其他人的醋。而且你一吃醋就哭,哭出病来怎么办?”
男人仿佛吸上瘾似的用鼻梁蹭他,右手刚才被他引着掐住腰。宁昧就也动弹不了,忍着被蹭到酥痒的感觉,垂眸,睨见这人不知觉将鼻尖停在他衬衫前袋上,碾转用力的蹭。
太阳穴猛的重跳。
宁昧抓住副驾驶旁边的安全带纽扣,想着自己是在哄人,便忍着喉咙里的声音。
听到男人沙哑微沉的委屈声调:“我没吃醋……”
宁昧深呼吸,推开这人,“哦,那你以后就不要再发那些莫名其妙的朋友圈。”
霍拓深忽然被推开,懵着怔神。他这样说不对?小员工不是喜欢懂事省心的?
他垂眸,重新留意青年眉眼间的情绪,发现这人好像也不是生气,表情淡淡的。
霍拓深抿唇,继续道:“我不会吃狗的醋,也不会吃人的醋。我什么醋都不会吃。”
宁昧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翘起唇,睁眼瞄这人:“对,不吃醋的老板才是好老板。”
“嗯。”
到达下个目标点时已经是晚上。
坐顶层上司的车就是不一样,比大巴舒服多了。宁昧在车上睡得非常饱,下车的时候感觉自己还能通宵玩。他很快找到了公司的大队伍。
本以为霍总会对这些活动没兴趣,宁昧跑出去老远,无意间扭头,才发现某人居然跟在后面。
这里有当地非常出名的夜市。
有很多当地特色的传统文化表演,也有美食、小游戏之类的。人很多,但好在街道也很宽,没有拥挤到让人无法自由行动的程度。
张姐和几个同事挤在一个小摊前,正在问什么。
宁昧好奇凑过去:“你们在干嘛?”
“算姻缘。”张姐压低声,神秘兮兮道:“这位大叔算得特别准,我把我跟我老公的名字告诉他,他算出来百分之百的概率会结婚。还有隔壁小王,把自己女朋友的名字告诉这位大叔,算出来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概率能成,但最近在吵架。也是真的!”
宁昧不信这种迷信。
但是张姐非常热情高涨,已经把他的名字告诉面前那位大叔。反正也是玩玩,都没当真,旁边有几个同事也过来凑热闹,让大叔算和他的姻缘度有百分之多少。
百分之十,百分之三十、二十的,都有。
一看就是坑人的。
不过反正也是按时收费,钱都交了,肯定能问多少是多少。一圈人的名字问下来,不知道哪个人突然冒出声,把霍总的名字给念出来了。
念出来以后,才发现他们那位霍总就站在人群边缘的不远处,漆黑瞳孔淡漠的望着这边,显然已经听到刚才那道声音。玩上头起哄的几位同事瞬间噤声。
但这位算姻缘的大叔毫无察觉。
宁昧也有些好奇,盯着这位大叔神叨叨掐指算了半天,然后丢出个竹签子出来,笃定道:“宁先生,您跟这位霍先生的姻缘算出来很少啊,只有百分之三。”
他凑近去看,还真是。
算了一圈下来,数他跟这位霍总的最低。
不过这也没什么可信度。
宁昧拍了个照,留纪念,然后就从人堆里挤出来,看到那位霍总也跟着他离开,走到他身边看他手机:“你跟那个新实习生的是多少?”
“45,”宁昧觉出不对劲,瞅这个人,“怎么了?”
“和四组组长?”
“60。”
“我助理?”
“75。”
每报一个数字,男人的状态似乎就不对劲一分,走得越来越慢,昏暗路灯映着他绷紧的脸。
宁昧隐约嗅到股醋味。
但他没多想,也没多说,继续跟着张姐逛了几个摊,玩够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宁昧回过头,发现自家霍总已经不见了。应该是提前回去休息了。
霍总跟他们不一样,作息自律,而且即使出来玩也有生意在身,不能熬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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