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也跟着撇嘴,“我就说,正经谈生意,谁约这种地方啊?不知道霍总怎么想……”
话没说完,
她视线低垂,掠见自己身边的小组员闷声不吭的在文档里敲出了一连串的阿拉伯语。
“小宁?”张姐疑惑问:“怎么了?”
宁昧:“没事。”
哼。
爱跟谁谈跟谁谈。
谈生意还是谈恋爱,谁管。
他才不管!
游乐园门票不要白不要,他想去好久了,他才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正好粉丝们因为他和二哥疑似分手的消息在沸腾,宁昧准备请个假,也给粉丝一些平复情绪的时间。宁昧跟自己的同事约好时间,准点到达迪乐斯门口。
他确实看到了那个人。
也看到那位公司最近的合作伙伴。
男人脱了私定西服外套,搭在臂弯,完全不像是来游乐园玩,确实像来谈生意的。一整天没见,这人已经完全没有哭过的迹象,狭长凤眼重新变得刻薄和冷漠。
他站姿板正,拇指勾着西裤兜缝,目视前方,立体深邃的骨相让整个人极具攻击性。
攻击到所有小孩路过他都绕道走,
甚至有见到他就哭的。
霍拓深对这些小孩早就完全免疫,在他眼里,现在可爱的事物只有他家小员工。
“霍总,谢谢您愿意配合我。”
身边的合作伙伴姓吴,是他同校毕业的学弟,模样俊秀文气,性格却很怪。说最近压力大,不想再坐在会议室里谈合作,非要来游乐园谈。
霍拓深冷淡道:“应该的。”
交谈的三言两语间,两人始终保持社交的礼貌距离,连表情都非常客气。
看起来不像是传言那样。
宁昧挪开目光,给自己做心理工作,不许再关注这个人,他要全心全意的玩!
本来以为是兵分两队,装不认识。
但宁昧约好跟一个男同事去玩鬼屋,正准备排队,男同事突然被某位霍总薅过去。宁昧愣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无辜同事蔫巴着站在霍总身边,在挨训。
“别同情他,他活该。”张姐就差用手捂住他的眼,解释:“这人差点把咱们辛辛苦苦做的方案给透出去。估计没想到霍总会来游乐场,被霍总当场抓住,当然要挨一顿批。”
旁边一众人完全绕道走。在他们眼里,面前上司批下属的画面简直比鬼屋还要可怕。
霍总批评人从来不急眼,甚至没有任何表情,漠然冷淡,薄唇惜字如金的吐出字,字字扎心。
宁昧看到那位男同事快被批进地缝里了。
好可怕。
他收回视线,心里画十,想着自己还吃什么醋,保命要紧,然后连忙换了个娱乐设施。
迪乐斯除了惊险刺激的娱乐设施外,在网上最火的还有个拍大头贴的机器。据说玩法道具一应俱全,场景也非常还原,每天排队的人都上万。
宁昧去排大头贴的队。
他们是晚上来的,排到的时候已经不剩什么人,完全可以玩到爽。
宁昧喜滋滋的钻进去,发现——
哇塞。
他睁大眼,发现机器内的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很多。而且还摆放着各种非常逼真的小道具,可以cos许多当下热门的动漫以及游戏人物。拍大头贴的机器也非常高级,宁昧忍不住感慨科技的进步。
自己可以多拍几张,
回去发抖乐,粉丝们一定很爱看。
宁昧在道具里发现一对自动感应的兔子耳朵和尾巴。简单来说,就是戴上以后,能够通过机器上的摄像头自动识别他的表情,并且传达指令给他的耳朵和尾巴,作出相对的反应。
戴上去拍照,会有种真的变身兔子精的感觉。
“宁昧呢?”
霍拓深谈完生意,发觉某个小员工突然消失了。
张姐正在犹豫接下来去玩哪个,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自家老板的声音,问得还是她组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张姐扭过头,连忙回答:“霍总,小宁在那个拍大头贴的机器里,你找他有事?”
男人循着方向看去,冷肃眉目间看不出别的情绪,
“没有。”
张姐松口气。
她回过身,跟旁边的女同事小声议论:“幸亏不是找小宁的,小宁今天心情可差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霍总怨气特别重,一大早到公司就换工位,还专门换了背对霍总办公室的位置。”
霍拓深脚步顿住。
他思索片刻,目光挪向那个拍大头贴的花哨机器,最终调转方向,迈步走过去。
机器里如果有人,门会自动锁住。霍拓深抬手叩门,听见里面传出小员工憨软的声线:“谁啊?”
“我。”
“霍总?”
随着这声疑惑,门被推开一条缝,青年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清澈分明的鹿眼眨巴着瞅他。
霍拓深抬起视线,在这人的脑袋上看到一对垂耷下来的兔耳,在他困惑不满眨眼的时候,那对毛绒的雪白兔耳便各自向旁撇去,也不满的哆嗦。
霍拓深屏住呼吸。
他敛眸,询问:“宁昧,我可以进吗?”
一对布满雪白绒毛的兔耳朵完全耷下来,不太开心的模样。小员工咕哝道:“哦,那你进来吧。”
霍拓深:“……”
机器内的空间确实非常大,但那是针对一个人而言的。设计师可从没想过这个机器有天要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其中一个还是身高一米九,薄肌、宽肩窄腰的熟男。
霍拓深需要略微低头,才能在这个机器里站着。他犹豫片刻,还是关上了机器的门。
回头,
看到小员工睁着圆润的眼,瞅他:“霍总,你来干什么?是方案上有什么需要我介绍吗?”
霍拓深瞥见这人身后的兔尾巴。
很短,圆润雪白的小球团,顶在这人穿的牛仔裤上,随着他鲜活生动的小表情忽颤忽停。
提到工作,那对兔耳就不像刚才那么无精打采,突然挺得笔直,兔耳朵尖都还在他眼前乱晃。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道具导致。
空气中仿佛真的有宠物兔洗净后身上那种香软挠人的气味,带点奶香,也带一些肉香。
霍拓深盯着那簇兔尾巴。
宁昧看出来了,这人不是为工作来的。
那是为什么来的?因为昨晚的事?还是跟那个合作伙伴谈得不顺利?宁昧心里嘀咕,本来都快要忘记昨晚的醋劲,结果脑回路这样转来转去,又让他不得不想起来。
所有0的梦中情人,
天菜。
哼。
男人还在盯他身后的雪白球团,冷淡漠然的眉目间似乎隐约有极小的缝隙,抿唇:
“我想摸。”
宁昧自顾自的调整镜头角度,回答:“不可以,霍总。你忘记了吗?昨晚我们谈话,说我跟你相处觉得有压力,你还说有压力就不继续交往。不交往的话,不可以做太亲密的举动。”
这人转而盯他的眼睛,“可你昨晚把我骗出卧室的时候,我觉得你不像有压力的样子。”
宁昧:“……”
宁小兔子发飙。
宁小兔子的耳朵开始冲他示威。
但示威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男人下一秒就抱住他按在墙上,抓住他因为愤怒颤抖不停的兔尾巴,甚至还因为动作太大,意外抓到了其他地方。
宁昧瞪大眼,“霍拓深!”
他都直呼大名了,面前这位冷酷上司还是没反应。男人像是突然上什么瘾,鼻梁埋在他的锁骨里,又开始急促仔细的嗅。
鼻息挠得他皮肤发痒。
抓尾巴的动作也变成揉捏。男人另只手扣住他的肩,不许他挣脱出去,仿佛他身上真有什么兔子的气味,他嗅个不停,鼻尖从他的锁骨游离至衬衫领口里。
……
看起来像犯病了。
宁昧能清楚感觉到自己在升温,好烫。他双手没什么用的抵住这个人的身体,听到低沉嗓音混在不清醒的潮湿呼吸里,没有波澜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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