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丁子那八卦篓子?”
纪因蓝嗤笑一声:
“马上就不是了。”
他表情和语气十分冷漠无情,随口胡诌道:
“我觉得我跟他八字不合,离得太近可能会折我寿,所以我决定把他丢到别的位置去。”
“别呀!”姜闪闪赶紧抓住他的手腕:
“你没打听,但我打听过了。许最之前在一班就一直被崔哲言针对,这两天又变本加厉,可能真的是太过分了,他这才转班的。”
“你不会真信吧?”纪因蓝一脸莫名其妙:
“他比那姓崔的高半个头,手放崔哲言脑门上崔哲言都够不着他,他还能被崔哲言欺负到转班?”
听见这话,姜闪闪有点无奈,沉默片刻,才叹了口气道:
“蓝,又不是所有人的性格都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怕,解决问题又野又干脆。崔哲言那种跳脚小喽啰,在你来看当然算不上什么了。但我这些天问过一班人了,有个初中跟许最同校的小姐妹跟我说,许最看着高冷不好接近,其实只是因为不擅长表达也不擅长跟别人交流,不会说话所以不说话,不会交朋友所以没朋友,一直独来独往,但因为长相和气质太冷又不爱说话还特优秀,所以显得很拽,好多人因为这个看不惯他。”
听见姜闪闪说的这些,纪因蓝微微皱了皱眉。
不说话不交流是因为不会?
世界上还有器官功能正常却不会说话的人类?
不会是有什么小众疾病吧?
纪因蓝的思维发散到了很远的地方,又及时被他拽了回来。
好了,道理他都懂,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替你出头就算了,还要负责替他出头吗?”
“……”姜闪闪一噎。
但她知道,纪因蓝虽然话说得狠,听着冷漠无情怕麻烦又不爱管闲事,但其实最是心软。
她看了纪因蓝一眼,抿抿唇角,道:
“但这事说白了吧,跟我有关。”
姜闪闪清清嗓子:
“你看啊,虽然崔哲言一直跟许最不对付,但要不是我那天说喜欢他,崔哲言也不会恼羞成怒变本加厉,许最也就不会被逼得转班。孩子本来就很内向了,现在到了新班级,才上了一节课同桌就要赶他走,他不得内耗死?”
“所以我得和颜悦色温言软语把他供起来招待好呗?”纪因蓝没好气道。
“哟,说话这么有文采,怎么一写作文就变成数学教案?”
习惯性嘲讽完,姜闪闪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有求于人,所以又赶紧调整好语气:
“求求你了,你看,你这么帅这么聪明这么会处理人际关系,就罩着许最点呗?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虽然他不知道这事源头在我,但我自己有负罪感,我觉得我对不起他,你就算是帮我个忙吧,求求你了,我请你吃饭,嗯?”
“……”
其实纪因蓝刚才“八字不合”“折寿”“换位置”那些话都是随口一说,之前他听纪四余拜托他关照陆珏,还以为陆珏是那种腼腆内向不善交际的小孩,担心他在新环境不适应,这才特意把自己同桌的位置留给他,但现在看来,陆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需求,短短一节课过去就开始跟周围人称兄道弟了,而腼腆内向不善交际的还另有其人。
所以他没想再让陆珏换位置,人只是朋友家的堂弟,又不是他对象,他有什么必要非要把人绑在旁边?还显得怪矫情。
但他懒得跟姜闪闪解释,现在姜闪闪又因为这事主动说要请他吃饭,纪因蓝不接受就是纯傻子。
所以纪因蓝轻咳两声,装模作样不耐烦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行吧。”
纪因蓝努力压下唇角的笑意:
“快上课了,先回了。”
“你对人家温柔点耐心点啊!”
“……知道了!”
纪因蓝慢悠悠晃回教室,但回去的时候,他注意到他新同桌的课桌已经被清理干净,本人正慢吞吞往包里收东西。
“?”纪因蓝微一挑眉:
“你干什么?”
许最抬眸看他一眼,他一双眸子掩在发丝垂落的阴影下,看不太真切。
“换位置。”
“换哪去?”
许最没吭声,只回头看了眼教室角落里藏在垃圾桶旁边的小单桌。
“……”
怎么,被赶走就要去钻垃圾桶是吗?
纪因蓝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他皱皱眉:
“谁让你换了?”
“不是你?”
许最垂下眼,冷调的声音淡淡道:
“你刚踢我。让我滚。”
纪因蓝想起来了。
好像刚才他“哎”的那一声也显得有点凶。
啧,真麻烦。
“谁让你滚?我没说这句,你少在这添油加醋。”
“我不用滚?”
“你滚哪去?都已经坐下了,留着吧。”
“你不是不喜欢?”
看出来了,这人确实不会说话。
这要他怎么接?
“我喜欢。”
纪因蓝拉开椅子坐下,咬着牙道:
“我喜欢得要死行了吧。”
“……好。”
许最动作顿了顿,又开始一件件把刚才装进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片刻,他又补了一句:
“谢谢。”
纪因蓝服了。
他忍住自己要掐人中的冲动,好脾气地解释道:
“我刚就想问你名字哪两个字,再说一遍,忘了。”
“许诺的许,最后的最。”
“什么?”
课间教室太闹腾,有个男生揪了女生的辫子,逃命路过纪因蓝桌边时刚好在怪叫,导致纪因蓝一个字也没听清。
“你说话不能大点声?我以为哪来的蚊子在哼哼。”
“……”
许最张张口,却没再出声。
他只看纪因蓝一眼,又低头,没再说话,只继续从书包里拿东西,最终找出一个笔记本摊开,按开笔尖开始写笔记。
纪因蓝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答,只等到了冷漠拒绝与忽视。
他感觉自己被冷暴力了。
什么人啊?
话不说第二遍是吗,这么金贵?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
纪因蓝真是烦透了。
他开始有点后悔没让许最去钻垃圾桶。
正好打了上课铃,纪因蓝翻了个白眼,没再纠结许最,只照着于妙的要求,从课桌里找出了摸底考的数学试卷。
纪因蓝的语文英语和数理化生的成绩算是两个极端,他讨厌学习语言,但却对理科很感兴趣,尤其是数学。
他上数学课的时候一般不会走神,加上这次数学有道大题他丢了分,所以讲题时听得格外认真。
他转着笔,一边听老师讲题,一边垂眼看自己的答案。
但过了一会儿,他余光突然瞥见许最还在埋头写东西。
“?”
他在写什么?
怎么?九班数学课太简单,他自己给自己开小灶呢?
纪因蓝越想越奇怪,等终于忍不住想仔细瞅一眼时,许最却突然收了笔。
下一秒,他理好手下的笔记本,把它放到了自己和纪因蓝桌面中间那条窄窄的分界线处。
“?”
纪因蓝手里转着的笔掉到了桌上。
他用余光盯着那笔记本,不确定许最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注意到许最动了动手,鬼鬼祟祟地把那笔记本又往自己这里推了一点点。
这次,纪因蓝侧目看了眼许最,却见那人又低着头装鹌鹑,假装无事发生。
这是几个意思?
纪因蓝迟疑着拿过了那个笔记本。
许最没有动作,那纪因蓝应该没猜错,这玩意就是他放这让自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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