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被雪藏不是没有原因的,我劝邢峙离这个瘟神远一点,免得被拖下水!]
……
大半夜的,Ada急得给江黯打了无数个电话。
江黯不接,她只能又打给王语疏。
王语疏战战兢兢地前去敲了江黯的门,把手机递了过去。
江黯睡得正香呢,接电话的时候带了点起床气。“干嘛?”
“祖宗,还睡呢?”Ada问道,“邢峙呢?他还真跑了?”
“哦。好像是走了。”
“他这……他这有没有契约精神?他这样算是违约啊!我要追究他责任的。再说他跑了就算了,他还偏偏被人拍到了?他他他——”
“行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江黯直接把电话挂了,再把手机还给王语疏。
“你劝Ada想开点。大半夜不要这么着急上火,对肝不好。”
王语疏也急,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带哭腔了。“江老师,这、这怎么办啊?万一邢老师真的后悔了,这这……”
江黯重新躺下,盯着天花板的时候面上没有特殊的表情。他只道:“真CP需要缘分,假CP也需要。他如果后悔了,我会把协议撕了的。我如果真的那么不堪……没必要毁人前途,对不对?”
王语疏替他委屈。“你哪有不堪?都是他们乱写的!”
“嗯。”江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哄小姑娘,开口道,“你说得对,如果他真走了,他以后会后悔的。”
王语疏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跑到了套房客厅蹲着,过程中不断给吴子安打电话,哪知对方根本不接。
不知不觉间,王语疏在沙发上睡着了。
被声音惊醒时她一屁股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邢峙居然和吴子安一起回来了。
眨了两下眼睛,王语疏立刻朝邢峙奔了过去,也顾不得矜持,当即道:
“邢老师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你……你不知道,江老师还说你如果后悔了,他可以撕毁协议,不追究你责任的,你看我们江老师多——”
“语疏?不用说多余的话。”
这是江黯的声音。
王语疏回过头,看见了江黯斜靠在房门上的样子。
他应该是刚洗漱完,脸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水珠。
他俨然还没来得及梳头,此刻头发乱蓬蓬的。
然而不愧是江黯,顶着鸡窝头,他居然也能美得特别有型。
江黯懒洋洋的,面上没有笑,目光越过了王语疏,径直看向了邢峙。就好像在审视什么。
邢峙面色微有疲惫,似乎昨晚并没有休息。
不过他的眼神很明亮也很锐利,整个人看起来依然丰神俊朗。
另外,他的脖子上挂着那对情侣吊坠中的男款。
这枚吊坠的元素主要是流云。
这对情侣吊坠的官方寓意是星云相伴,长长久久。
与江黯注视片刻,邢峙走到他面前,声音有些低沉地问:“江老师认为我会后悔?”
江黯微微偏着脑袋,再迎上邢峙的目光。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后悔了,也很正常。”
“我不后悔。”
沉默片刻后,邢峙如是道,然后朝江黯欺近一步,两个人的额头几乎抵住。
“江老师,再配合一下?”
“配合什么?”
回答江黯的,是邢峙揽他入怀的动作。
紧接着邢峙举起手机自拍,把江黯的头发,连同那枚流云吊坠都拍了进去。
江黯的头被按在了邢峙颈窝的位置。
那枚流云状的吊坠正好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边。
邢峙用这张照片发了微博,配的文案是:
【在星光的指引下,流浪的云找到了家】
这条微博热搜[爆]的时候,江黯正与邢峙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江黯咬下一口面包,听见邢峙接了个电话。
邢峙没有刻意回避,对面记者的声音,江黯也就听得一清二楚。
对方问的是,邢峙昨晚为何离开。
邢峙看江黯一眼,回答道:“老婆想吃福记的馄饨。我去给他买小馄饨了。
“嗯,对,那家馄饨没有外卖服务。”
一听这话,江黯没绷住咳嗽了几声。
对面显然也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我们真的可以把这段电话采访的录音放到网上吗?”
“当然可以。”
邢峙起身走到江黯身边,他弯下腰低下头,拿一张抽纸帮他擦了擦嘴角的面包屑,动作还挺温柔。
江黯猝不及防抬头,这就撞上了他那双晕着一汪深情的眼睛。
只是电话采访而已,需要演这么全套吗?
江黯这么想,基于某些古怪的胜负心,倒也不甘人后地演上了,当即给邢峙报以了温柔的微笑。
江黯不喜欢算计,但并不是搞不清楚那些弯弯绕绕。
关于邢峙刻意等到今天才回应的目的,他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了——
如果邢峙昨天跟江黯一样,只是发一个不痛不痒的、跟情侣首饰有关的微博,这没什么用。
阮郁对冷玉梅一角志在必得,
那种情况下,他只有一条路可走,直接找人带节奏,把邢峙和江黯一块黑了,咬死说他俩联合炒CP,就是为了《金陵春》。
到时候邢峙再和江黯“秀恩爱”,力度就要弱很多了。
先入为主的怀疑种子被种下后,无论他俩发多少恩爱通稿,大家都会认为,他们还是在为了电影炒CP。
但现在不同了。
邢峙迟迟没有回应,释放给了阮郁方一个信号,他那边不一定真要和江黯绑定。
等阮郁方放出一篇带节奏的通稿后,邢峙更是故意当着他们的面离开,给了他们一个错误的信号。
阮郁方上当了,最终只攻击了江黯,说他蹭邢峙热度,单方面炒作。
这就给了邢峙打脸的机会。
阮郁方已经把所有底牌亮了出来。
邢峙也就能够有针对性地从容应对,彻底地帮江黯把身上的脏水洗干净。
邢峙挂掉采访电话,坐回了对面。
江黯看他一眼,总感觉他满脸都写着腹黑。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这一切的?
再吃掉一口面包,江黯盯着邢峙的眼睛问:“小馄饨呢?”
对上江黯的目光,邢峙笑了笑。
“我真的去买了,只是来的路上吃了。下次补给你。”
啧,可真行。
江黯微微一挑眉,然后道:“馄饨就不用了。谢谢。”
“不谢。这次的事情,我经纪人宋姐帮了很大的忙。阮郁的经纪人叫李瑞杰,他以前是宋姐的徒弟。宋姐很了解他的办事风格,所以能将他一军。”
“嘶……有瓜?”
“确实。宋姐以前混电视剧圈的。李瑞杰卖过她,害她暂时离开了行业。后来宋姐在电影圈重新杀出一片天地,李瑞杰又舔着脸贴上去,想让她给阮郁分点电影资源。”
邢峙道,“知道你是我对家,李瑞杰最近弄了些踩你捧我的通稿,既是为了拿到冷玉梅,同时也是为了讨好宋姐。事因我而起,我要对你说一声抱歉。”
“不用,和你没什么关系。”
江黯看向邢峙,微微歪了一下脑袋,再问,“圈子里有点仇怨的人多了去了,但如果有共同的利益,也都能再合作,宋思柔先前恐怕也没想和李瑞杰彻底翻脸。现在不同了,你俩把阮郁和李瑞杰彻底得罪了……
“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这么帮我?”
邢峙摆弄着面前的三明治,过了一会儿道:“冷玉梅被日军逼着唱戏,提前准备了油与火,把观众席和戏台一起烧了,杀了无数日军,最后他在火光里咳嗽,大笑,可也还在摆弄身段唱着戏……
“江老师,在我心里,这一幕只有你能演得出来。”
原来只是因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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