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又来暗恋我(38)

　　“什么原因，能说吗？”苏长汀随口问, 聘请研究人员有多方面的考量, 他其实并不感兴趣，就是想让陆庭洲多说一些话。
　　“对方要求太高, 专业团队评价之后，结论是不值得。”陆庭洲很轻地加了一句“而且对方生活作风似乎存在一些问题, 爸也觉得不好。”显然不愿意评价别人的私生活。
　　苏长汀深以为然，嘴上却说：“说不定人家真的能给陆氏创造巨大的经济价值, 科研的事，不好具体衡量。像我，倾家荡产也要把你娶回家当农场技术顾问。一年盈利都花你身上，倒贴钱也行。”后面一句才是“败家子”苏长汀想说的。
　　陆庭洲让他的马屁拍的十分惬意，不介意他拐着弯强“娶”的小心思。他没忍住像苏长汀暗暗炫耀了一把：“其实，陆氏也不愿意损失潜在人才，最重要的原因是，对方抛出的研究成果和目标，我发现我也能做出来。”
　　“哇，那这套房子归你不是理所应该，我男人真厉害，我从大一就看出来了。”苏长汀喜滋滋，隔着衬衫猛亲在陆庭洲的肩胛骨上，嘴里还发出“么么么”的声音，活像一个没脸没皮的小痴汉。
　　林城最近一年发展迅速，像锦江这样地理位置优越的楼盘早已销售一空，幸好当初留了一套，不然就难找离苏长汀超市近的房子了。
　　研究出成果的时候，陆庭洲不见得多欣喜若狂，但这一刻，苏长汀抱着他夸赞他的时候，陆庭洲突然觉得那些刻苦钻研的日日夜夜都有了新的意义。
　　陆庭洲耳根熏红，那盘子的间隙戳了一下苏长汀的脸蛋，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嫩的软软的，一戳一个坑。陆庭洲戳完还想亲，亲完还想干点别的事。
　　但这样说话的气氛也很好，陆庭洲忍住把苏长汀欺负哭的冲动。
　　苏长汀想起他为了排遣悲伤关顾过的几个情感论坛，里面关于老公上不上交工资卡，妻子们进行了一场激烈地辩论和方法探讨。
　　“陆先生，你想要我上交工资卡吗？”
　　陆庭洲不知道他哪里冒出来的奇怪想法，“你个体自营有工资卡吗？”
　　苏长汀口头占便宜不成，直接上手拉出陆庭洲扎在西裤里的衬衫，心里腹诽：“在家里穿这么正经禁欲是勾引我吗？”
　　伸进去囫囵摸了一把腹肌，出来时还恋恋不舍，应该认真地一块一块按过去才对，“对嚯，我都是你的了，还计较什么工资卡。”
　　陆庭洲一手端着一盘水果，腾不开手，任由苏长汀带点自来水凉意的指尖在他腹部乱弹琴。
　　他闭了闭眼，
　　又来了。
　　天天不分白天黑夜，这么一脸无辜地瞎撩，事后还不承认，陆庭洲又爱又恨，只能痛并快乐着，累积到一定程度就跟他一次性清算。
　　然而，苏长汀沉迷陆庭洲美色而不自知，三天两头被清算，还觉得自己老无辜，和宴舒聚在一起大为吐槽，宛如暴风骤雨中互相依傍的两朵凄零小白花。
　　苏长汀窝在陆庭洲旁边吃苹果玩手机，先处理了一个员工离职的申请。
　　看管仓库的小王说老母亲病重，作为家中独子不得不侍奉床前。苏长汀给他多结算了三个月工资，吩咐人事再招人。
　　处理完这个，苏长汀随意一扫，沉寂的业主群突然活跃，消息99+。
　　这套房子被陆庭洲过到苏长汀名下，他三推四阻抗议无效，代替陆庭洲进了业主群。锦江是精英小区，朝九晚五时常加班，平均文化水平直逼清北。业主群里基本不存在爱唠嗑的闲人。
　　一则视频在群里引发了高度讨论，视频中，油光水亮的大黑老鼠在熟食区和零食区跳来跳去，浑不怕人，贼眉鼠眼，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大老鼠带着两只小老鼠，这里蹭蹭，那里摸摸，把东西玷污了遍。高知富裕人群对入口卫生要求相应攀高，这则视频内容极度挑战他们的忍耐底线。
　　而视频的背景，赫然是苏长汀的超市！
　　苏长汀目瞪口呆，他的超市前阵子刚用了陆庭洲公司物理和生物技术结合的卫生设备系统，别说那么大只的老鼠，苍蝇都没有。
　　怎么会白天突然出现老鼠，还恰好被人拍了下来，那么清晰，就差把镜头怼老鼠脸上了。
　　业主群里，有人一本正经地分析老鼠的品种和它出现的合理性与可能性。
　　有人呼吁以后别让家人去那家超市买东西，吃坏了肚子就遭了。
　　也有陆氏研发部的人员弱弱指出按视频里的卫生情况，不可能出现老鼠……
　　业主群里人员素质还算好，没什么难听的话，这家超市不好，绕点路换一家就好了。这件事不可能简单地就到此为止，苏长汀心里有不详的预感，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针对。
　　屏幕一震，当地新闻推送——
　　【视频：超市老鼠大如虎！】与污水沟老鼠共享食物，看完这辈子不想吃饭……
　　下面的评论不堪入目，不少网友隔着网线破口大骂黑心老板。
　　收到一波人生攻击的苏长汀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苏长汀把下班的经理刘意叫回超市，他自己也匆匆换了衣服，准备去超市查看监控，他倒要看看老鼠到底从哪里跑出来的！
　　陆庭洲看他神色严肃如临大敌，放下手里的事情陪他一起去，“别急，会有办法的。”
　　“嗯。”苏长汀应了一声，真相易找，舆论难掰，形势不乐观，要是引来工商局的人就麻烦了。
　　喜欢团在玄关睡觉的老黄，见主人出门，甩了甩尾巴跟上去。
　　此时已经十点，距离超市打烊才过半个小时，刘意刚到家就被老板叫回来加班，他在路上看过视频，也是捏了一把汗。今天早上下暴雨，顾客不多，员工没事干凑在一堆嗑瓜子，他看没什么人来也就放松了监管，谁知道给了人可趁之机。
　　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老鼠，还让人拍了视频上传网络，刘意难辞其咎。
　　当时的画面很快被找出来，苏长汀眉头紧锁，认真分析，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位带着黑色鸭舌帽的中年男子在巧克力货架前徘徊，一会儿看牌子，一会儿看价格标签，这么来回四五次之后，货架后面的仓库大门缓缓开启一条小缝，一大俩小老鼠叽叽叽钻出来，嗅了嗅鼻子，直奔非包装的食品区域。
　　仓库大门再次无声无息合上，仿佛从未打开过一样。
　　中年男子迅速反应，拿出手机录视频，老鼠胆子贼大，不怕人，接近到连闪着油光的胡须都被拍进去了。
　　男子查看了一下视频，操作一番，随便拿了一盒巧克力去柜台结算。苏长汀猜测他是把视频发给谁了。
　　两分钟后，小王从后门进来，似乎是想进仓库。他看见三只老鼠啃着货架上面的红枣干，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然后拽了两只超市提供的塑料袋，一手套一个，迅如闪电般地把三只老鼠捉拿归案。
　　苏长汀给小王打电话询问情况，三小时前刚刚致电苏长汀表示感谢的号码，现在打不通了。
　　陆庭洲皱眉，用自己的手机打了一次，能打通，但是无人接通。
　　苏长汀被拉入黑名单了！
　　苏长汀靠在监控室的椅子上，烦躁地撸了把头发。
　　就算找到小王又如何，超市出现老鼠在大米面粉堆里打滚是不争的事实，他百口莫辩。
　　“把所有外露没有包装的食用品全撤了。”苏长汀吩咐，“视频中出现的区域货物全部下架。明天照常营业。”
　　老黄在老鼠出现过的地方嗅了嗅鼻子，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陆庭洲把视频又看了一遍，他注意到几点不对劲的地方。
　　老鼠个头太大了，又不怕人，毛色油亮生龙活虎的，显然是附近刚抓过来的，可是附近什么地方有这种老鼠生存的条件？
　　唯一的可能是餐厅后厨。但那家餐厅他和苏长汀不想做饭的时候去过几次，卫生条件不错，至少从它表现上露出来的部分看不出任何不妥。
　　苏长汀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蹭了蹭，他低头一看，老黄用自己的尾巴扫着他的小腿，嘴里咬着一只跟视频里一样肥硕的黑老鼠。老鼠奄奄一息，只有四肢还在动弹。
　　但此时苏长汀没空把精力放在老鼠身上。
　　老黄的背不知被谁用尖锐的石块砸了，骇人的伤口处血流涓涓，顺着后肢留下。从门口望出去，一串血色梅花脚印！
　　“你快回去开车，我们上医院！”苏长汀不顾老黄身上满是油污，抱着它安抚，急得直掉眼泪。


第45章
　　老黄年纪大了, 失血过多，要在宠物医院里住几天。医院不提供主人陪护项目，苏长汀和陆庭洲等到老黄入睡之后, 只能先离开，明天早上再来。
　　苏长汀的衬衫胸口被染红一大片，陆庭洲看得神经一跳，一上车就让他把衣服脱了。
　　“穿这件将就一下。”陆庭洲递给他一件白衬衫。
　　“别, 司机光着上身开车很流氓的好吗？”苏长汀以为是陆庭洲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他。
　　陆庭洲咳了一声：“是你昨天落在车上的衣服。”
　　苏长汀反应过来，脸色爆红, 接过扣子少了三颗的衬衫, 内心无比崩溃。
　　一到家，苏长汀把手机连上电脑, 打开一个软件。
　　上回他跟陆庭洲回家五天, 把老黄寄养在宠物医院，因为不放心，所以在宠物医院买了它的“安心套餐”。主体就是一个带有摄像功能的项圈，摄像头很小, 从外表几乎看不出来, 可以实时查看宠物所处的周围环境。
　　套餐功能只能维持十天，过期就变成纯装饰品。一方面是设备的大小受限, 宠物医院自行提供的云储存不足以支持长期录像。另一方面是怕有些人用这种项圈行偷窥之事。
　　今晚正好是最后一天。
　　苏长汀登录了宠物医院官网，输入会员号, 选择过去两小时的爱宠状况，把录像下载下来。
　　从画面中, 苏长汀看到老黄一进超市，到处嗅了嗅，径直出了门。七拐八弯来到一家餐厅后面。
　　这里属于两栋楼间的视觉盲区，连通餐厅后门，其余角度因为建筑和大树的遮挡，不会有人注意到，寻常人的体型也挤不进去。
　　老黄蹭着花坛进去，迎面是一堆剩菜剩饭，未处理的盘子碗筷陷在如山的垃圾里面，肥大的老鼠刨来刨去，当自家后花园。服务员时不时把收进来的整个桌面垃圾倾倒在上面，对老鼠熟视无睹。
　　光是看着视频就觉得恶心。
　　陆庭洲和苏长汀想起他们偶尔会来这边吃饭，一阵反胃。
　　老黄虽然年老体弱，但对这些圆滚油亮、肚子鼓得跑不快的臭老鼠一抓一个准，它似乎也很嫌弃，抬爪按死了一只，才一脸嫌弃地叼起。
　　正要离开时，一个服务员进来，对突然出现的老黄十分吃惊，震惊之下她直接用盘子砸过去，骂道：“哪来的死狗！”
　　老黄一闪身躲过去，盘子碰在地上，啪叽一声碎了。
　　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激怒了服务员，让她意识到自己砸了一个盘子，小气的领班一定会抓着她破口大骂。
　　服务员捡起地上碎成三瓣的瓷片，面目狰狞对准老黄猛掷过去，“操，害我砸了一个盘子。”
　　通往外界的路太过狭小，老黄不好脱身，被锋利的瓷片砸到后背。
　　它动作一顿，视频晃了一下，再清晰时，老黄已经到了外面。
　　苏长汀气得从电脑椅上面弹起来，绕着陆庭洲转了三圈，“我一定要曝光这个后厨，一定……”
　　苏长汀思考不了老鼠的事情，大学时，老黄就多管闲事喜欢抓老鼠，每次苏长汀喂完它，当天就会收到老黄的“答谢”。自从领养老黄之后，它便没有机会抓老鼠，苏长汀以为这是老黄的又一次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