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又来暗恋我(35)
苏妈妈暗示苏爸爸给陆庭洲增大一些工作量。她充分怀疑两人是坐在田埂上侃大山,年轻人精力都这么好的吗?
“媳妇,这你就不对了,庭洲第一次上门,怎么好让他干这干那的?要是陆家也这么对我们长汀,我看你不急得打上门去!”被陆庭洲成功收买的陆爸爸劝道。
虽然他很喜欢父子俩一起干活的画面,但心里门儿清。陆庭洲出生生物世家,他们家虽然也不差,但是除了长汀之外,总体上两家的文化水平差了好几个台阶,他担心陆庭洲会看不起苏家的发迹源头——养猪场。这可不行,我们长汀可是出名的养猪场少爷,这不是间接看不起苏长汀吗?
苏爸爸内心忧心忡忡,表面大大咧咧,观察试探了陆庭洲两天,觉得小伙子见多识广,进退有度,总体挑不出错处。
苏妈妈被说动,嘱咐陆庭洲好好休息,或者让苏长汀带他去附近的景点游览。
陆庭洲表示感谢,第二天依旧跟着苏爸爸出工。
苏爸爸闲不下来,每天都要劳动一两个小时,偶尔还要豪情万丈地巡视自己的产业基地。陆庭洲也不能眼看着五六十岁的岳父一个人下地,本该是苏长汀这个儿子应该做的事情,陆庭洲乐意帮他效劳了。
苏爸爸指了一块地,指挥他把土勾划成一畦畦。陆庭洲虚心学习,认真实践,用锄头分出的菜畦笔直如线,比苏爸爸用墨线对照还标准。
日上三竿,苏长汀从床上爬起来,在苏妈妈复杂的眼神中,心虚地装了一罐茶水去农场找陆庭洲。
老远就看见陆庭洲辛苦劳作,苏长汀亲眼见到更加心痛,他快走两步,喊他爸:“妈叫你回家喝口水歇歇呢。”
苏爸爸一听,扔下锄头,喜滋滋地回家,完全不考虑他儿子拎着水壶的事实。
苏爸爸一走,苏长汀把水递给陆庭洲,剩下的工作量还挺大的,他犹豫着道:“不然你跟爸妈说实验室催你回去?这太累了。”
陆庭洲摇摇头,“实验室没这么快恢复。再说,这些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我想让伯父知道,无论从哪一方面,我都能照顾好你。伯父伯母跟我接触的时间不多,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让他们了解我,我还嫌自己表现的机会太少。这样我带你回去的时候,他们也好放心。”
陆庭洲还有另一个担心。他不知道苏爸苏妈对苏长汀出国的原因了解多少,在他们眼里“前任”大概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分分合合的,最损伤信任。哪天他们知道了,陆庭洲现在多表现一点,到时就能让他们少生气一分。
陆庭洲难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苏长汀听得感动无匹,男友力爆棚:“你坐着,我来干!”
苏长汀挥锄头的姿势让陆庭洲心惊胆战,他连忙阻止:“你别动,我来就行。”
苏长汀坚持要让陆庭洲休息,他虚心求教,眼神湿漉漉,十分真诚:“那你教我嘛。”
“……行。”
陆庭洲就站在苏长汀身后,不错眼地盯着苏长汀,以便能迅速应对各种状况,十分心累。
苏长汀干农活真不行,尤其是要弯着腰,没十分钟他就有点喘。当然,这跟他使用过度的腰有很大关系。
第二十分钟,苏长汀的信念已经从“帮男友减轻负担”变成“不能让陆庭洲看轻了”,他咬着牙坚持,偏偏还要装作云淡风轻。
拒绝陆庭洲的接替,刨出歪歪扭扭一道沟后,苏长汀趁机拄着锄头休息,装作欣赏劳动成果,道:“为了庆祝,不如我们接十分钟吻?”
陆庭洲不客气地吻上去,真不知道说他嘴硬还是嘴软。
第41章
眼看接吻要发展成幕天席地, 苏长汀急忙踩刹车。农场旁边围着一圈小栅栏,里面被强行喂狗粮的大白鹅扑腾翅膀,有冲出来干架的趋势。
苏长汀躲在陆庭洲背后朝它们吐舌头。
苏爸爸养了很多动物, 即使是吃与被吃的关系,苏长汀自认为与它们都相处良好。除了大白鹅。
大概是看不得有人天生长得比它俊吧。
苏长汀小时候被鹅追过,扑棱着大翅膀气势汹汹战斗机一样冲过来,小少爷后面的一群小弟立即做鸟兽散。剩余苏长汀一人被穷追不舍, 气得苏长汀当晚多吃了一碗饭。
苏长汀一吐舌头不要紧,里面一只战斗鹅打了鸡血一样, 一飞两米高, 雄健有力的抛物线落地点是——栅栏外面。
苏长汀怂了,吓得腿软, 就快给鹅大爷跪下:“庭洲, 快,拉我跑!”
陆庭洲扛起苏长汀就跑,两人跑到一个小湖边,湖面很蓝, 对面是一排白色的厂房。
“似乎是个什么精英辞掉高薪工作, 回来办养殖和开加工工厂,还上过电视。”苏长汀努力回想, 老板好像叫戚琛,印象中苏爸爸跟亲儿子似的夸了他好几次有出息。
听起来是个不走寻常路的, 跟苏爸爸很有话聊。陆庭洲问:“什么栏目?”
“致富经。”
戚老板出类拔萃的颜值和传奇经历,成功让那一集成为播放量和话题度最高的年度佳作。尤其被营销号一起哄, 评论里不少小姑娘都高呼还缺不缺老板娘,就算是养蝇蛆的也忍了。
陆庭洲沉默,苏长汀再接再励:“跟我爸有很多合作,饲料啊什么的,我爸都免费送他。”
毕竟养蝇蛆的饲料……不说也罢。
陆庭洲右手冷不防按在苏长汀臀部,“不疼了?”
“疼。”苏长汀乖乖闭嘴,不再故意刺激他。
苏家大院里。
苏爸爸大口喝着爱的茶水,苏妈妈脸上有些愁容。
“我们长汀自从十岁被鹅追过,十几年不靠近那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鹅圈锁好了没?”
苏爸爸浑不在意:“陆庭洲也在呢,别瞎担心,十岁是十岁,我们长汀现在都二十五了还会怕不成?”
苏妈妈冷笑:“是谁八岁被狗咬一次现在还怕着?我不就是怕长汀遗传到你吗。”
苏爸爸保持高冷,不参与这个话题。
苏妈妈话题一转,声音夹杂疑惑:“你就那么信任庭洲这孩子?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他出国刚回来不到半年,上次回家还郁郁寡欢的,这次就带了个对象回来,看两人的熟稔程度,不像刚认识的。”
“确实不是刚认识的,庭洲不是长汀大学室友吗。”
苏妈妈冷下声音:“别打哈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建国也认真起来:“你不就想说长汀出国之前他们交往了,中途分手导致你儿子心灰意冷出国,现在又好上了。诶,孩子的事情咱两想破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同一个就同一个吧,长汀这次回来明显状态好了很多,总比以前时不时就坐着发呆好吧。”
苏妈妈抹眼泪:“我怕这样的事情再来一回,长汀可怎么办啊,一年前他在尼日利亚,连续发高烧还给我们打电话装没事,一年半前,教授突然打电话说长汀失踪一天,我当时的心啊,早知道就跟着他一起去了……”
“哪有出国援助妈妈跟着照顾的,净说胡话……就是语言不通长汀没找到地址而已……都过去了,你别哭,诶……”苏爸爸把苏妈妈搂进怀里,那天他们定了飞去尼日利亚的机票,一整夜守着电话都没合眼。问苏爸爸不后怕吗?他比谁都怕。
但感情的事情说不准,现在小两口如胶似漆,他就得祝福他们。
门外,陆庭洲攥紧了苏长汀的手指,从苏妈妈口中说出的,是他错失的一段惊险时光。
苏长汀从未向他提及,陆庭洲也不知道,原来,他的长汀受过那么多苦。
陆庭洲就要进去,苏长汀拉住了他的手。
陆庭洲疑惑地看着他,苏长汀冲他摇了摇头,“不要。”
他很自私,他怕父母迁怒于陆庭洲,宁愿不说开,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
陆庭洲捧着苏长汀的小脸,安抚的一吻落在他的额头,“这是我该承担的责任,也是我该做出的承诺。”
陆庭洲进去,慢了一步的苏长汀眼睁睁看着陆庭洲合上大门,把他这个苏家小少爷锁在了门外。
苏长汀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真怕他爸打陆庭洲。苏爸爸手劲可大了,挨过一巴掌的苏长汀深有体会。
他试图扒门缝偷看,然而苏家大门贵在严丝合缝。他又想去钻狗洞,可是苏建国怕狗,围墙上一个老鼠洞都没开。
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像隔着一座山,看不见听不清。爬墙未果的苏长汀开始嚷嚷。
“爸,是误会,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友爱……千万别打人啊!”
“妈,这件事怪我不信任他,陆庭洲没什么错,自作主张出国的是我,要打打我……”
“陆庭洲,你开门!再不开以后我也不给你开门……”
院子里的场景并非苏长汀所想的腥风血雨,陆庭洲一五一十澄清了当年的误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并且诚恳地说了自己的打算和决心,这些话还没对苏长汀说过。
苏爸爸苏妈妈都不是不讲理之人,一时感到唏嘘。
这个故事里的人都没错,所有人都想为对方好,只能说天意弄人,到底是年轻。
听见苏长汀在外面嚷嚷,苏爸爸瞬间老脸一红,苏长汀这是对他们有什么误解吗?明明就是开明、友善的家长,怎么被儿子形容得凶神恶煞?
“快把他叫进来吧……太丢人了。”左邻右舍都听见了,苏妈妈无语,长汀以前还是个脸皮薄的大男孩,现在向苏建国靠拢了?
苏建国:“……”巨冤。
苏长汀已经换了新花样:“陆庭洲,我现在合理怀疑你在殴打我父母,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啊,快点开门,不然我报警……”
门“吱呀”一声开了,陆庭洲一脸铁青。
苏长汀一秒怂,“我口无遮拦,我认错。”
他扑上去左摸摸右摸摸,偷偷问陆庭洲:“我爸没打你吧?”
陆庭洲无奈道:“你在想什么。”
“想你。”苏长汀趁机揩油。
陆庭洲觉得自己得硬一下表示感动,但明显现场不具备这个气氛,他捏了捏苏长汀的脖子,等回去了,还不是他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苏爸苏妈的最后一点心结解开,晚饭间,连称呼都换了。
陆庭洲也在他们的要求下,改“伯父伯母”为“爸妈”。
第五天,陆庭洲带苏长汀回A市,苏妈妈特别不舍,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陆庭洲的后备箱满载鸡鸭鹅肉,不对,没有鹅肉,苏长汀拒绝吃凶悍的大鹅。还有青菜大蒜板栗红枣桂圆干……苏妈妈手把手教陆庭洲怎么用这些干货炖苏长汀从小就爱喝的汤,陆庭洲学有所成,苏爸爸恨不得把整个仓库变小装进去。
远行之人的行囊,总是鼓鼓胀胀,装满父母的爱意和期盼。
车子开进高速,苏长汀忍了一路的眼泪掉了下来,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陆庭洲把纸巾盒递给他,“我现在没办法亲你,你再等一等。”
“谁要你亲啊。”苏长汀破涕为笑。
“是谁在爸妈面前使劲儿撩我?嗯?”
“谁啊?”苏长汀否认。
撩完就跑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苏长汀尤其喜欢看陆庭洲正襟危坐强忍不发的样子,格外性感。
“到家就告诉你是谁。”
“一地事一地毕,都换地图了不带记仇的。”苏长汀和他讲道理。
陆庭洲专心开车不接他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