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小O实在太不争气,每天只知道在院子里乱转,连杯水都没有主动给贺泊尧递过,这样两个人怎么培养感情?!
钟衍对他表示失望。
就这样,站在二楼窗边观察omega在院子里的动向,不知不觉也变成他闲时的一项消遣。
用搅拌棒将糖浆引至杯底,钟衍刚在酒里加入柠檬皮和薄荷叶,蹭酒的人就偎了上来,长臂一伸,将他圈在了岛台与身体之间。
alpha的心跳平稳有力,下巴轻轻垫在钟衍肩头,手环到腰上将他搂紧。
钟衍发现贺泊尧似乎经常做这个动作,他自己却很难适应。
这样未免过于亲昵,仿佛他们真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一样。
怔忪间,钟衍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问:“阿衍,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杯子磕在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钟衍拧眉,很想转头质问他一句:“整天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你觉得我会不会开心?”
可话还没有问出口,猝不及防,自南边突然传来一声类似于烟花炸裂的巨响,紧接而来的便是岗亭上狙击手开枪的声音。
院子里的佣人纷纷回屋关上了门,贺泊尧依旧是刚才那个姿势圈着钟衍,按兵不动等在原地。
没过两分钟,姜泽带着两名副手上来,摘了耳机走到贺泊尧面前汇报:“那名omega误打误撞走进密室触动了机关,人现在受了伤。”
姜泽拿不准人该怎么处置,要不要找医生、或者是借此机会把人给那边送回去,一切都由自家老板定夺。
贺泊尧留着人还有用,自然是不能叫他这么轻而易举就死了。
随即示意姜泽叫医生过来,又拉了钟衍一起前去查看状况。
omega躲过了密室入口的机关,左肩却在狙击手的精确瞄准下受了伤。
鲜红的血液顺着臂膀泉涌似地往外冒,人躺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呻吟——直到医生赶来,半遮半掩将房门关上。
钟衍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里间动静。
只见医生拿起一把剪刀,刀刃上沾了血,不顾床上人的哀嚎,近乎蛮横地将他的衣服撕成碎片,一片一片剪下来。
除去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闻到另一股奇异又甜腻的味道。
貌似是omega在挣扎的时候蹭掉了抑制贴,整个房间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同一种信息素的香味占据。
贺泊尧看上去还好,姜泽及他身后几个副手顶不住冲击,多多少少都出现了眩晕和呼吸急促的症状。
钟衍朝几人打量一眼,根据他们现下的反应判断,信息素的浓度想必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饶是如此,贺泊尧却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足以可见这人的自控能力真是强到可怕,甚至叫人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与他信息素高度契合的omega。
如果有,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有他陪伴在贺泊尧身边,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真正解脱了?
贺泊尧示意姜泽带着手下离开,自己和钟衍也没有留到最后。
至于治疗的进展,明早醒来自会有人报告给他。
兴许是折腾一下午真的累了,钟衍刚挨着枕头便感受到困意,脑子昏昏沉沉,甚至连起身洗漱的劲都提不起来。
alpha的身体好烫,紧贴着那层灼热像是要把钟衍的血肉也一起融化掉。
与贺泊尧同床共枕了这么久,钟衍几乎一接触就察觉到他的异样。
而空气中飘来的那股铃兰花香,似乎也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在黑暗中屏住呼吸,钟衍方才的困意一扫而空,神经一秒切换到高度备战状态。
手指戳了戳身边人,磕磕巴巴试探着问道:“贺、贺泊尧,那个omega的信息素,让你难受了吗?”
“不是他。”alpha的回答低沉且简短,嗓音却刻意压制着情欲,故而有些嘶哑。
缓了缓又道:“是你。”
钟衍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又怎么会让他难受?
但现在明显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来不及多想,他当即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开床头的灯:“抑制剂放在哪?我去取。”
“没用。”
与这个声音同时出现的,还有alpha郁热的掌心。
仅仅钳在他小臂上轻轻一拉,便叫钟衍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再回过神来,便已经躺在alpha炽灼的身下。
“是易感期。”
贺泊尧出声的气息紊乱,从牙缝里挤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异常艰难。
难以置信睁大了眼睛,钟衍的身体却下意识开始闪躲:“怎、怎么会?你刚才看上去明明还很正常!”
贺泊尧理智临近绷乱,这时候其实已经快要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不得不承认,将军府的人是有两把刷子的。
送来的这个omega不但长像与阿衍有几分相似,就连与自己信息素的契合度也比一般omega要高。
这些对他本构不成威胁。
作为一个高阶alpha,贺泊尧自认为只要他不想,就没有任何外来因素可以干扰得了他。
然而意外往往会在一个人警戒心最低的时候到来。
在床上嗅到钟衍的气息,贺泊尧身体里被压制的潜意识几乎是叫嚣着被唤醒的。
alpha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在喜欢的人面前却压制不住本能。
omega的信息素只是为易感期的提前到来增添了诱因,而躺在枕边这个让他惦念多年、却从不肯施舍哪怕丁点爱意给他的普通beta,才是挑逗他直至失控的最根本源头。
翻身过去将人死死压住,贺泊尧几乎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与钟衍肌肤相贴绵密磋磨,以此来纾解无尽的燥热与疼痛。
像在沙漠里行走的濒死之人,alpha身体的渴意已经到达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多希望这个时候钟衍能多渡点水给他,但又仿佛自己需要的不仅仅是水。
周身被强烈的窒息感裹挟,钟衍此刻的痛苦不亚于他,甚至更加绝望:“贺泊尧,我没有信息素,我安抚不了你的!”
“你可以。”失去理智的alpha才不管他说什么,捏着钟衍下巴,逼迫他向自己看过来。
“阿衍,吻我。”那声音里带着渴求,更是在毁灭之际最后能发出的绝望求救:“求你了,吻我。”
钟衍从来没有见过贺泊尧流泪,但这一刻,alpha的泪水似乎就蛰伏在眼眶,衬得一双眸血腥殷红。
钟衍知道自己不能松口,甚至都是连挣扎都是徒劳的,但还是坚持:“去叫医生过来,叫他们给你打抑制剂!”
然而已经拖了这么久,就算真的拿来了抑制剂,功效也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贺泊尧好痛,不想再等、也不愿再做任何无谓的尝试。
终于倾身而下撕掉最后的掩饰,抱起beta饮血啖肉、露出獠牙,只留下一句沉沉的:“阿衍,我爱你。”
之后便将人吃痛发出的呻吟,尽数封堵在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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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贺泊尧在房间里度过的第三天早上,钟衍拖着被折磨到精疲力尽的身躯,给莘辰打了通电话:“莘医生,救救……”
“贺泊尧那个畜生又把你怎么了?我不是告诉过他不要再乱来了吗?!”钟衍这边话还未说完,那头就已发觉他语气的异样,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不是我。”钟衍握着听筒的指节泛白,气息微弱,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很吃力:“是他。”
说完不待人追问,话里染上哭腔:“求你救救贺泊尧!”
救救他。
也救救我吧……
作者有话说:
求一点海星………
第12章 “你的照片,在他的手机屏保上”
直到莘辰赶来,贺泊尧易感期的症状早已没有初时那么明显,纾解过后基本可以自行恢复,但莘辰还是给他开了几只抑制剂以作备用。
注意到钟衍后颈上的咬痕和青肿,莘辰提着医药箱与人一起出来,站在门口询问:“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也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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