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兰给李栖发消息,李栖吃完了红薯,收拾了垃圾,对徐裴说要走了。
徐裴拿着伞送李栖回家,寒风刺骨,夜雨淅淅沥沥打在头顶的伞上。
一路上没有人,路过一个接一个路灯,都不是特别明亮。
到了家门口,徐裴收起伞,身上有一半都湿了。
李栖看着他,“我上去了。”
徐裴点点头。
李栖摁开电梯,徐裴还没有走。
李栖想了想,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戴到徐裴脖子上。
徐裴微微低着头,李栖跟他离得很近,像是靠在他怀里。
徐裴笑了,他扶着李栖的腰,亲了亲他的嘴角。
李栖瞪着他,“干什么。”
徐裴含着笑说:“我还以为你在等我亲你。”
李栖推了他一把,走进电梯。
徐裴歪着头摆摆手,李栖一开始生气,电梯合上之后他就忍不住笑了。
推开家门的时候,李栖的手机掉了下来,磕到了门框。
应兰看见了,说:“怎么毛毛躁躁的。”
李栖捡起手机,手机屏被摔碎了,不过李栖无所谓,乐颠颠地进屋,“明天去修就好了。”
他今天真开心呀,整个人轻飘飘的,寒冬夜雨都缠绵起来了。
第50章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颜言给李栖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来接自己。
李栖爬起来,去车站接了颜言和老爷子。
老爷子身子很不好了,光检查单子都厚厚一沓,颜言这次给他做了全身体检,各处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把老爷子送回家,颜言和李栖走出来。
清晨天还灰蒙蒙的,雾气很重,路灯亮着,路上人很少。
颜言点了烟,说:“走吧,请你吃饭。”
“这个点,请我吃早饭啊。”李栖道。
“早饭也是饭啊。”
街上的各种店铺都没有开,两人随便找了个早餐摊子,卖早饭的第一笼包子都还没蒸出来,店里面忙得热火朝天。
李栖和颜言坐在门口,靠近火炉子,倒是不冷。
馄饨、油条、豆浆都端上来,小笼包子冒着热气,白白胖胖。
馄饨汤滚烫,李栖吃的很慢。
颜言饿得很了,油条泡在豆浆里,稀稀呼呼吃的很快。
李栖问了两句颜言父亲身体怎么样,颜言叹了口气,神情很有压力。
“我本来想,过完年暂时不走了,留在家里。”颜言道:“可我爸又催着我出去找工作,一天天的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把我弄得也很焦虑。”
“你说咱们这个年纪,工作不顺怎么办呢。”颜言道:“换赛道吧,晚了,一条道走到黑,又觉得实在走不下去。”
他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李栖没说话,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是银行的信息,提醒李栖还房贷。
李栖拿起来看了眼,在心里骂了一句。
颜言看着他,“怎么着,后悔辞职了?我起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还有个房子呢。”
“后悔倒谈不上,爽那么一下子我还是很开心的。”李栖低头操作手机,“就是有点经济赤字。”
“不至于吧,”颜言道:“你不是还有存款吗?”
李栖放下手机,“回家之前,我送给徐裴一件礼物,花了我一半多的存款。回来这段时间,给家里添了点东西,给我爸妈各买了一份保险。加上房贷,那钱是哗哗的往外淌啊。”
颜言咂舌,“实在不行,把礼物跟徐裴要回来吧。”
李栖无语,“要点脸吧。”
颜言笑起来,又点了一支烟,“听说徐裴找过来了。”
李栖笑意渐渐收敛,他吹着勺子里的馄饨汤,道:“是啊,他来了。他一来,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事情全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发展。你瞧,他多厉害。”
这话听着不很对味,颜言想了想,“他给你压力了?”
李栖摇头,不愿意多说。
六点一过,天虽然还不亮,但是来吃饭的人就很多了。
颜言结了账回家,李栖叫住他,问他要一支烟。
烟叼在嘴里,李栖微微低头,颜言给他点了火,一股烟气慢慢升起来,擦着李栖的眼睫消失在空气中。
过了路口就是家旁边的那条小路,路口有红灯,人和车都不多。
李栖站在斑马线边,因为嫌冻手,两只手都揣着,用嘴叼着烟。
身边走过来一个人,带着沁凉的气味。
徐裴伸手把李栖嘴里的烟拿下来,轻轻捻灭。
“大早上就抽烟。”
“不行吗。”李栖看也没看他。
徐裴打量着他,清晨的薄雾中,李栖视线随意地投向远处,神情淡淡的。
“戒烟吧。”徐裴忽然道。
“为什么?”李栖看向他,“凭什么?”
凭什么,徐裴琢磨着这三个字,从中感受到一点尖锐。
“手机修好了吗?”徐裴问。
愤怒一下子点燃了李栖的眼睛,“你为什么给我手机里装定位!”
“一开始是不想你赴孟栾的约,后来,”徐裴道:“是觉得方便。”
“方便?方便你随时随地掌控我的动线?”李栖道:“你讲不讲人权啊徐裴,我跟你谈恋爱又不是卖给你了,资本家都没有你这样压迫人的!”
“我不希望你有瞒着我的事。”
“我还不喜欢你自作主张呢!”李栖道:“定位的事情是这样,我爸妈的事情也是这样。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愿意你越过我去接触他们。”
徐裴微微皱眉,“讲讲道理,我自认在你父母的事情上处理的没有错,循序渐进,做法并不过激。”
“你好不容易让你父母的态度有所缓和,我在这时候出现,刚好可以给他们一点信心。”
“什么信心?”李栖问。
徐裴道:“你不会孤孤单单一个人,未来可以有人照顾你。”
“我他妈是个成年人,自己能照顾自己!”李栖气死,“你别说得好像我跟你一起骗他们一样。”
徐裴道:“善意的谎言。”
“那我对你撒的谎也是善意的谎言你怎么不高兴?双标吧你就!”
绿灯亮了,李栖往前走,徐裴把他拉回来,李栖回头瞪着他,眼睛生动而鲜活。
徐裴顿了顿,语气变得和缓,“你喜欢的人,顾成川、孟栾还有我,都有一些相同的特质。很久以前我就觉得,与其说你喜欢这类人,不如说你更想要自己拥有这些特质。你不止一次觉得我厉害,但当我真的帮你解决问题是,你又觉得我干预了你的自由。”
“现在又变成我的错了是吗?”李栖愤愤地看着他,“我跟没跟你说过,再提前男友就翻脸!”
“我现在不也是你的前男友了吗?”徐裴轻嗤一声,“你不照样跟我......”
李栖去捂徐裴的嘴,被徐裴握着两只手,锢在怀里。
“松开我!”李栖道。
徐裴不为所动,李栖气死了,闷着头狠狠顶了徐裴一下。
徐裴松开他,李栖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他气不过,又退回来,“我才没有错!你根本不是为了我好,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掌控欲!你要求对任何事情保持绝对的控制,安排你身边所有的人和事,这能让你获得安全感吗?谁能保证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性格缺陷吗!”
李栖走了,脚步很快,穿过斑马线,消失在清晨的薄雾里。
徐裴站在原地,对李栖的指责陷入沉思。
李栖回到家,沾了满身潮湿的水汽,他双眼发酸,跟应兰打了声招呼就回屋睡觉。
脱掉厚重的衣物,李栖卷着被子蜷在床上,一觉睡在中午。
今天居然是个晴朗的天气,阳光出来,驱散了清晨的浓雾。
他的头发睡得奇形怪状的,踩着拖鞋睡眼惺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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