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时的要求被驳回,不高兴地垮起了小脸,闷闷不乐。
顾行野把他抱进卧室,放到床上,蹙眉:“又怎么了?婚前你说于理不合,没领证不能同房,现在领了,怎么又不行了?”
明明之前他想分开睡,一说就抹眼泪的人是小作精!怎么现在他成上赶着的了?
乐清时抬眼看他,心一横,实话实说道:“我腰还很酸,不能来了……”
说罢,还委屈垂眼,可怜兮兮的。
顾行野一怔,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耳廓倏地烧起来,默了一会才道:“啊……我今晚不会做了,宝宝别怕。”
乐清时才不信他,拿脚抵着他,不让男人凑过来,委屈控诉道:“老公骗人!我才不相信你,昨晚你也说了好多次这种话,没有一句是兑现的。”
一开始说的是就蹭蹭,让他把腿打开,后面又说只是戳一下,再后面又说套子都拆开了,不用白不用,不能浪费钱……接着就是无数次的“最后一次”。
还不能是乐清时的一次,只能算顾行野的一次。
到最后乐清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予取予求。事后想生气吧,偏偏男人服务态度又很好,低眉顺眼的,怎么骂坏老公都行,忏悔的姿态很虔诚,导致乐清时根本生不起气来。
既然他对老公的央求根本没有抵抗力,那最好的办法只能是从源头制止。
顾行野神色难看,又略带尴尬。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骗小作精,他也不想的,只是莫名其妙的就没忍住。
“那也不能把老公赶出房门吧,宝宝。你这样让老公怎么做人啊,让人知道了我是会被笑话的。”顾行野卖惨道。
“我嘴很严的,放心老公,我不会说出去。”少年贴心道。
顾行野:“……”
小作精冷酷无情,在他的严防死守之下,顾行野又一次抱着老婆亲手做的鸳鸯枕被赶出了卧室。
男人面色沉冷,薄唇抿紧了,有些不郁。
他堂堂身价百亿的顾氏集团掌权人,被老婆扫地出门睡侧卧什么的,他不要面子的吗?
好好好,不要他睡就不要他睡。要是睡到一半,小作精跑过来哭唧唧的说怕黑怕鬼怕老鼠咬他的脚什么的,顾行野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顾行野一脸沉郁地在侧卧坐下,环顾了卧室一圈。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睡了,但之前的确休息的都不好,越睡越烦躁,第二天睡醒还会久违的太阳穴抽痛。为了第二天的精神饱满的工作状态,男人站了起来,决定得做点什么改善一下自己糟糕的睡眠质量。
笑话,他顾行野年少掌权,什么都熬过来了,难道会缺个老婆就活不下去?
顾行野先是拉开了乐清时的衣柜,翻了翻,没找到乐清时穿过没洗的衣服。
男人拿了好几件睡衣轻轻嗅了嗅,都只能闻到洗衣液和柔顺剂的清香,少年身上独有的那种清雅香气几乎闻不到了,他失落合上衣柜门。
“操。”男人有些暴躁地低骂。
小作精那么爱干净做什么,怎么穿过的衣服全都那么快拿去洗了啊,一件也没给他留。
最后,顾行野的目光落到了梳妆台上,乐清时惯用的一小罐儿童面霜。
顾行野:“……”
迟疑挣扎了半晌,顾行野还是僵硬地走到窗边,将厚实的遮光窗帘紧紧拉上。想了想,又再次打开门往外面左右瞅了两眼。
确认楼道空荡荡没有可疑小猫靠近,顾行野才肃穆着脸将门关上,落上点。
这才狗狗祟祟地回到梳妆台边旋开了面霜盖子。
男人先是试毒般地凑近嗅了嗅,然后才伸出一根洗净了的食指,从罐子里挑起一小块底色略清透的乳白色面霜。
顾行野:“……”
不得不说,他一个快奔三的大男人,偷用老婆的宝宝霜还真的有点羞耻。
但为了自己第二天精神饱满的工作状态,男人眼一闭,视死如归般的在面颊各处都点上了点面霜,然后手法笨拙地抹匀。
有些尴尬地抹完之后,顾行野站在原地感受了一下,然后渐渐蹙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是盗版宝宝霜,闻起来怎么好像和乐清时身上的味道不太一样呢?
然而从这罐子里的使用痕迹看来,确实是有人天天都在使用才对。
顾行野狐疑地与宝宝霜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暗道兴许是自己抹得不够多。
是了,一定是他抹得太少了。小作精皮肤白,皮肤纹理清透又细嫩,像是一掐就能滴出牛奶汁一样,连关节处的皮肤都是生嫩生嫩的透着淡淡的气血色。这样的皮肤肯定是需要大量的油膏去滋润呵护的,所以才总是香香的。
自己用这点点一定不够量。
这面霜味道倒是不腻乎,不是那种劣质的奶香,而是浅淡的蛋糕房般的甜香,但顾行野还是不喜欢在脸上身上抹东西。
男人绷着脸僵持了一阵,终究是低头叹了口气,伸出大掌将浴袍衣襟扯大一些,露出大半个精壮的胸膛来。
顾行野黑着脸,神色微妙地多擓了几指头的面霜,马马虎虎地在自己脖颈和胸膛前抹了抹。剩下一点多余没用上的,就直接在手上抹匀当护手霜了。
抹完一看,宝宝霜容量骤然减少了一小半。
顾行野:“……”
顾行野有点心虚地合上盖子。
睡前准备就绪,顾行野去开窗散了散味道,上床躺下。
室内昏暗下来,只留下一小盏朦胧昏黄的小铃兰花灯在墙角,身下的床垫柔软又有支撑力,顶垫富有包裹感,一躺上去就知绝非凡品。
侧卧的床和主卧的床是同款。
他因为睡眠质量不好,所以连带对床品的要求也十分苛刻。
他身下的这张墨色大床是素有“黑色黄金”之称的瑞典王室同款,床重五百多公斤,需匠师耗600个工时纯手工制作而成,价值四百万的海丝腾的臻藏生辉床。
所以怪不得乐清时那只小懒虫一躺上去就自觉裹成个小春卷或者糯米包包,回回都睡得特别快。
室内的温度也是最适宜入睡的温度,然而——男人却浑身不舒服。
男人忍不住翻来覆去,身下舒适的天价床也似乎没有往日那么舒服了,变得像一口大油锅。
顾行野就在这面大油锅上不停地翻面烙煎饼,刚刚抹上的面霜就像裹上的面糊一样,莫名的很有存在感。
是他不对劲还是宝宝霜不对劲?
顾行野独自躺在宽阔的大床上怀疑人生。
为什么他身上的宝宝霜闻起来腻乎得要命,一点也不甜?
忍了许久,顾行野受不了了,一个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精壮蜜色的胸膛上泌出一层细小的汗珠。
他觉得乐清时的宝宝霜有毒,他得去要个说法。
顾行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才过去半个多小时。
不过这半个多小时应该足够乐清时熟睡了,少年的睡眠质量和速度一向非常惊人。
偶尔顾行野兴致挺好想跟他说会话的时候,少年就会迷迷糊糊地连连娇声说老公晚安,把他的话头堵得死死的。
要是再说,小娇气包就会委屈兮兮地蹙起眉头,眼睛都不睁开就嘟哝控诉:“老公好吵……”
然后趁男人酥麻呆滞的时间迅速睡着,任摸任搂也没有丝毫苏醒的反应。
顾行野有些僵硬地站起身,略有些迟疑。
自己偷渡过去睡觉到底属不属于夜袭的程度啊,从行为上看,似乎确实有些变态。但……但他又不做什么,只是想睡一个高质量好觉而已,不过分吧?
他给乐清时请了假的,小作精明天可以睡懒觉,但是他还要上班养家。让自己的老公拥有一个高质量的睡眠,身为他的老婆,这点小忙可以帮的吧。
顾行野犹犹豫豫地说服完自己,才下定决心开门去隔壁查房。
过去一看,小作精果然如他所想的睡熟了。
昏暗的小夜灯下隐约可见少年软乎乎的半个侧脸都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小嘴都被挤得有点微嘟起来了都紧紧闭着,不肯张开一条缝隙,让他无法窥见柔软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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