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野莫名理解了自己上学时期见到过的那些总是做出人类迷惑行为的青春期少年……原来装逼是真的有点爽的。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正要放下手中的东西依言也尝一口,然后听见那个撒娇精在旁边感叹:“真的好好吃啊老公,我可以再吃一个吗?”
顾行野:“……”
少年矜持地垂下长睫,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好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
顾行野一哽,默默将自己面前的碟子转了个向,移到乐清时跟前:“吃吧。”
这二文鱼塔塔是个开胃前菜,只是他们没有按照步骤去吃。
很尴尬,谁让前菜一个人只有一份,是赠送的,不能单点,也没有重复的。
他顾行野还不至于跟一个没见识的笨东西抢吃的。
乐清时看见他的动作,咦了一声:“老公你不吃吗?……难道只有一个??”
男人呼吸一滞,冷淡道:“我不爱吃这种东西。”
乐清时狐疑地瞥他一眼,男人淡淡地移开视线,沉声:“你再不吃就冷掉了。”
少年疑惑地看了眼碟子里的菜,可是……这个不是本来就是冷的吗?
但他聪明地没有再问,乖乖地夹起来吃掉了:“谢谢老公。”
嬷嬷说了,男人的有些谎言不必戳穿,领情就好。
老公让他吃,那他就乖乖吃掉,然后多夸夸老公做补偿叭!
乐清时的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冒,恰好包厢没有别人,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跟男人亲昵。
他吃过东西了,于是就没有凑上去亲亲,只贴上去用蓬松柔软的头发蹭了蹭男人的下颌,软声:“老公你是一个特别好的老公,我再也不说你坏了。”
顾行野被他蹭过的地方顿时泛起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他侧过脸,耳畔微红,声音却冷静沉稳道:“你最好是。”
乐清时嘿嘿一笑,继续吃着。
顾行野也意思意思吃了两口,倏地用很自然的语气提起话头:“对了,你最近上课的课程复杂吗?”
乐清时以为男人是想闲聊了:“还好,没什么很难的……哦对了!”
乐清时突然被他提醒到了,连忙把自己的画被人看中了的好消息告诉他,还道:“买家出价六百万哦老公!我很厉害吧?”
虽然还是比不上买二哥的画花出去的钱……但怎么说也是他的第一桶金了!以后他就不再是只会张嘴吃饭和一味花老公钱的败家老婆了!
顾行野瞳孔微缩,有些惊讶。
……六百万?
虽然他知道小作精的画画天赋很高,画风也很有灵气,但新人画作就卖出六百万的高价,还以这么快的速度就卖出去了……
男人的眼神黯了黯,眉心微蹙。
该不会真的有仰慕小作精的野男人在暗中觊觎他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顾行野的心绪又乱了起来,眉心越蹙越紧。
乐清时抿唇,委屈地问道:“老公你怎么不表扬我的?”
顾行野一顿,服了这个撒娇精。
他伸手轻轻掐了把少年的脸颊软肉,无奈:“厉害厉害,我们顾家可真有福气,家里出了个艺术家了。”
少年羞涩一笑,很好哄:“那、那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又道:“老公你怎么突然问起我课程内容了?”
顾行野哦了一声:“没事,就是如果课程不紧张的话,你最近请个假吧。”
乐清时疑惑:“为什么?”
“没什么大事,”男人的语气风轻云淡:“就是请个假,然后带上身份证跟我去趟民政局办点事情。”
第66章
身份证,民政局?
一下子冒出来两个陌生的词汇,乐清时的cpu都有点烧了,没反应过来。
等等等等,让他好好捋一捋。
虽然老公口中说着“没什么大事”,但却需要他特地为此请假,要办这件事还非得他们两个人一起去这个叫做“民政局”的地方不可……
依照乐清时如今对男人的了解,他才不信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身份证,顾名思义或许就是类似他们那边的符牌的东西,用以象征身份的。
不过在嘉和王朝也并不是人人都有符牌,只有少数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以及朝廷重臣、地方官员,和武将领袖等人才配拥有。但是听老公轻描淡写的语气,在这里应该是人人都有的东西。
而老公要自己拿上“符牌”跟他去一个叫民政局,想必是需要身份证明才能办理的东西。
乐清时思来想去,应该也只剩下跟他们的婚姻相关的东西了。
这点乐清时倒是早就有所怀疑了。
因为当初他们的婚礼流程如此残缺不全,既没有闹洞房,也没有各种跨火盆和射箭的礼数,连合卺也没有!一定是礼数未成!
合卺就是交杯酒,是最重要的一环。
乐清时原本是打算晚上自己补上的,谁知道当天就跟老公吵架了。他后来觉得气氛不太适合,老公好像也不怎么配合的样子,就推迟再议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礼数未成!
难道……他还并不是老公明媒正娶的老婆吗?
……天啊那他们!他们岂不是一直在未成婚的状态下同居?!
乐清时惊愕得嘴巴都微微张开了。
这这这……这也太不知羞耻了点吧Σ(°△°)
顾行野见少年的反应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
不情愿?
也是,假如真的嫁给自己,有了法律关系,以后要是搞了小动作想逃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之前乐清时兴许也是想着,自己已经跟他办了婚礼,对外看上去已经是合法的夫妻,就不会再补结婚证了。
结果他突然提出来,一定让他很错愕吧。
不过这一切都是少年咎由自取。
谁让他每天动不动就老公长老公短的,撒娇讨好不停歇,既然演技这么精湛和敬业,就不要想中途喊停了。
男人鹰隼般的眼神骤然锐利。
但如果乐清时能一直这么乖巧安分下去的话,顾行野不介意让出一方庇佑之所,让这只未长成的雏鸽缩在顾家的羽翼之下。
乐清时一下受到的冲击过大,噎到了。
顾行野默默递给他一杯冰茶。
连喝了好几口冰茶的少年见老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面色还越来越古怪,颜色过浓的眼珠给人一种洞悉人心的惊悚感。
少年有些羞怯地垂眸,避开男人逼视的目光。
哎哟,他还在思考礼数未成的严重性诶,老公突然这样是干嘛。
因为上次顾行野送他到天泽楼下结果不走,就是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索吻的。
光天化日的,总是说他不知羞,明明不知羞的是他老公才对!
顾行野见他避开自己的目光,薄唇轻轻抿起。
乐清时蝶翼般的睫毛扇了扇,上面还有些湿漉漉,有种破碎的美感。
他轻轻抬眸,也顺势倾身在男人线条冷硬的唇上亲了亲。
顾行野浑身一颤,原本还幽深晦暗的眼神立刻变得视线僵直了:“……”
乐清时亲完稍稍退开,见他老公还是呆呆的,就又亲了一口在冒出了细小的胡茬的下颌处。
亲完了还不忘提正事:“老公,那我们快点去民政局吧!明天就去可以吗?”
他要当他老公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老婆!
不是正房,不是大夫人,而是在这法律条规清清楚楚的现代,当他老公唯一的老婆。
给顾行野整不会了。
没见过跳火坑这么积极的。
乐清时难道不知道青春是最大的本钱吗?
他现在这么年轻漂亮,还有才华,后面只需要把名气提起来,其实在这个圈子里是相当好找对象的。他有资本能找到一个更年轻,也……对他更温柔的男人,随便哪一个豪门的继承人,应该脾气都不会比他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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