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珩却听得眉心收紧。
于越有多在意他爸,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拼命打工,想要赚钱给他爸治病。
所以这个礼拜,他都是因为他爸的事情在焦灼。
代珩又问:“退学申请表是怎么回事?你交上去了?”
“没交。”于越看着他,说:“我还没来得及交。”
于越喉咙动了动,云淡风轻的说出事实:“如果他真不肯动手术,我可能就交了。”
代珩的心脏好像被轻轻的揪了下。
差点……
还差一点点,于老师就要退学。
“最后一个问题。”代珩抿了下唇,问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你爸为什么不肯动手术?”
想到这段时间于越反常的原因,代珩想到一个可能性:“是不是他知道……”
为什么,原因很复杂。
其实也不只是因为不同意他和男生谈恋爱这件事。
老人想的很多,觉得会影响他的前程,会受人非议,会对他的未来不好。
最后的坚持是想自我惩罚,他爸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他,也是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想给他省点钱。
他做出最后的挣扎,想用生命来逼他走向正轨。
可什么是正轨呢。
他爸觉得,只要他分手,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会好的,如果和代珩分手,他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于越有些疲倦,手指都没了力气,松开代珩的衣领,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他下午刚动完手术,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下午的情况:“当时情况很急,医院来了消息,我没来得及跟你说……”
于越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独来独往惯了,也确实是还没有习惯,做事情要跟别人报备。
再加上今天一整天,他都过得浑浑噩噩。
那种神经高度紧张,长时间绷紧的状态中松懈了下来的时候,整个人手脚都会产生麻木的感觉。
于越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头很晕,脚很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所以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抓住点什么,想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原本以为要过几天才能见到的人,今天突然出现在面前,让他的胸腔都开始发热,酸酸胀胀的感觉开始漫上来。
于越问他:“问题都问完了?”
代珩紧绷的心情开始放松下来,只要于越好好的,其他的他会自己哄,低声说:“问完了。”
于越:“那该我问。”
代珩撩起眼皮看过去:“你问。”
于越就问他:“今天做吗?”
“……”
第155章 开始了宝贝儿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这几天以来第几次提出这个问题。
代珩的呼吸顿了下,嗓音低了下来:“你又喝酒了?”
“没喝。”于越手撑住沙发,凑过去亲他,缠绕的呼吸温度格外滚烫。
“答应你的生日,结果拖了这么久,想还给你……”
也是太想抓住点什么了,不然觉得很不安,他怕这只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
呼吸短暂的纠缠,代珩头往后靠,稍稍退开了些。
不确定于越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一些,可他好像很疲惫,眼睛里还带了点红血丝,看着让人心疼。
“我不急。”代珩喉结滚了滚,又低头亲他一下,低声说:“在医院待了一天,你洗个澡,好好休息。”
“……”
他好像是打定主意要当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分明都已经忍到要爆炸。
这几天晚上天天洗冷水澡的人也是他。
于越往后靠在沙发上,问他:“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代珩还没想到自己已经被打上了柳下惠的标签。
抬手替于越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说:“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记不清了。”
“代珩。”于越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代珩薄薄地掀起眼,近距离和他对上视线,把手收了回来:“嗯。”
于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你不浪了。”
代珩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只是心疼他,不想在他情绪不好的时候做这种事,万一于老师后面后悔怎么办。
况且于越现在的状态也算不上好,眼睛红红的,眼皮也耷拉下来,看起来像是累到极致。
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他。
没想到男朋友会得出这种结论。
代珩抬了抬眉,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沉的低笑:“老子浪起来让你害怕。”
于越卸下了枷锁,心情松了下来,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笑容:“让我见见世面。”
“……”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衣,宽松牛仔裤包裹着的长腿曲起,随意踩在沙发边沿。头往后靠,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弧,就这么觑着眼看着他。
他的衬衣领口松开两粒,露出小片白皙的胸膛,那一抹青涩突出的锁骨十分性感。
眼神带了点撩拨,和某种不知名的挑逗。
代珩被勾的心跳开始加速运行。
于越每次一个无意识的举动,都能把他钓的要死要活。
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他为什么这么会钓。
代珩盯着他唇角的笑弧看了会儿,心脏开始怦怦作响。
他还记得,第一次忍不住偷亲于越的时候,就是因为看到了他的笑弧。
那时候,他没能经受得住诱惑,低头吻了下去。
这次也一样……
像是被这个妖精蛊惑住了,他偏头靠了过去,再次堵住他的嘴巴。
为什么这么好看,为什么这么勾人。
室内灯光不算明亮,两个人缠在沙发上的影子被光线拉得很长。
空气里的热度不断上涨。
……
……
………
第156章 晕了
……
茫然的思绪里,于越听到代珩说。
“我爱你。”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线,俯身压下来,极为磁性好听,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我爱你于越。”
“……”
在最后意识清醒的记忆里,于越听到的就是这么两句话。
脑袋昏昏沉沉,意识好像在渐渐抽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人在医院。
呼吸间弥漫着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头有点疼,身体好像被碾过一样,浑身上下的痛感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痛。
于越抬起手,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自己手背上插着的输液针头,意识后知后觉的开始回笼。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昨晚那些画面已经断断续续的浮现在脑海。
于越原本苍白的颈侧上莫名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红。
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拢住。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旁边传来男生低沉沙哑的嗓音,低低地忏悔:“对不起宝贝儿。”
“我不知道你在发烧。”
“我不是人。”
“…………”
刚醒过来,就听到代珩这一番沉痛的自我剖析,于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时间指向早上六点,急诊部外面一片人声嘈杂。
正巧有护士走了过来:“醒了?”
护士看着于越说:“醒了就好,这几天没好好吃东西吧,低血糖,精神过度紧张,再加上吹冷风受了寒,体温升的太快,突然烧到四十度,所以才会晕过去。等烧退下来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放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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