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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两人没出门，在酒店看电视，陈杨看到一半，歪着头靠余迟肩膀上。余迟易感期结束，不再焦躁，看陈杨睡着把他抱回卧房。次日，陈杨醒来精神焕发，像充满电的灯似的，一打开就耀眼。
陈杨说:“余迟，看我新衣服帅不帅？”
余迟说:“超帅。”
“鞋子呢？”
“怎么有点脏？”
“脏脏鞋，鞋底好软，我给你也买了。”
余迟不禁一笑。
临时决定到永安镇，陈杨没带行李，除夕那天陈杨在商场买了衣物鞋子睡衣，给余迟买了大衣，米色，是余迟衣橱中没有的颜色。
余迟高大英俊，米色大衣穿他身上，有种优雅跟荷尔蒙之间的合理分配，足以失神。
他们在海边烧烤，店内生意爆好，隔壁桌不时有人偷窥余迟，陈杨有点不高兴，烤着鱿鱼小声说:“太帅不好，早知不让你这么穿了。”
余迟:“我只看你，不用在意他们的目光。”
陈杨一愣，抬头见余迟在调酱汁，这种分心做其他，没有刻意为之的话，扫去陈杨不悦，还让他心底泛起一丝甜。
他俩早上出门，到半岛海域，是永安镇有名景区，陈杨喝口热饮，转头能看到大海，海水那么蓝，像一匹宽阔的绸子，铺到天边。
咸涩海风吹到身上，有些凉，却又让人心旷神怡，陈杨闻着空气里的孜然味，放下茶杯，转头看向余迟那张令人心动脸:“你以前来过这吗？”
“高中时来过，”余迟背靠藤椅，姿态放松，“这地方以前是渔村，很落后，渔民们依靠精湛捕鱼手艺富起来，家家户户盖起楼房，后面政府开发旅游，不过两年，永安镇就成为内地知名景区。”
见陈杨听得认真，余迟接着说:“五年前，他们建起大学城，引进六所大学，为当地就业领域提供支持，现在靠大学城，周边村落都没了，建为别墅度假区。”
大学城能让企业跟政府达成合作协议，同时推动当地旅游，餐饮，酒店等服务业兴盛，间接带动就业人口不计其数。陈杨明白利益，不意外这样的改变。只想起余迟下午要拜访的老师，陈杨好奇道:“你老师目前是？”
“退休返聘。”
余迟夹起凉拌泥螺给陈杨，“他是教授，在大学城一所高校任职。”
陈杨看滑溜溜的灰色泥螺，有点皱眉，见余迟自然地吃着，他依葫芦画瓢，蘸上料汁，尝试性咬一小口，拢起的眉随嚼动逐渐舒展。
腌制过，没有腥味，爽脆，有一股酒味。
陈杨评价:“特别，这地的海鲜，”但不愿意再尝，继续吃着龙虾，“你老师教什么专业？”
余迟喝口红茶，看着他:“细胞基因改造。”
陈杨深思，后懵懂地问:“那是什么？”
余迟说得浅显易懂:“我们现阶段培育稀有品色花卉是细胞变异成果，医学上对腺体细胞拆分重组，可切除部分损伤腺体进行移植。”
陈杨闻言，只觉余迟老师研究领域复杂，腺体移植相关学科分得细致，就像脑科一样，而教授多为专业领域佼佼者，陈杨不免说:“你好像没往移植方面走。”
“他是我大学老师，”余迟似想起过往，淡淡笑，“我读博已经决定未来研讨生物工程。”
“挺好，有目标。”
他们在海边聊到两点，才出发去余迟老师家。
去的路上，余迟说他老师七十二岁，陈杨以为老态龙钟，见到真人，说五十陈杨都信。
老师叫郑永昌，鬓角已经银白，但精神矍铄，气质非常好，真正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得知余迟到了，亲自出来接的:“两年没见，余迟沉稳不少，还很精神。”
“老师没变化。”余迟笑着跟郑永昌握手。
之后向郑永昌介绍陈杨:“我男友，陈杨。”
陈杨心瞬间提到喉咙口，意外余迟敢对长者如此介绍自己，难道不怕被奚落或不认可。
作者有话说：
陈杨：=口=……
第169章 145
【拜访 下】
结果郑永昌看到陈杨，目光停顿两秒，脸上露出和蔼笑容，“般配，余迟眼光就是好。”
转头说余迟，“这么俊的孩子，可别欺负。”
“不会。”余迟抬手搂住陈杨肩膀，发现他身体僵，低头看陈杨眼眶微红，手下意识地轻抚他后背，“怎么了？”
陈杨不想说，自己被郑永昌认可两人的关系而感动，找一个理由说:“我也喜欢你老师。”
“好孩子。”郑永昌和善地跟陈杨握手，他手心温热干燥，皮肤是老年人才有的松弛。
接着，郑永昌邀两人到家里。此时天空明净，阳光从树叶缝隙倾泻，照在脚下，一点点，一片片，陈杨慢悠悠走着，心情都变得舒缓。
郑永昌家在度假区内，他跟余迟从海边过来，开车二十分钟到。这是一个好地方，周围绿意葱郁能听到鸟鸣，空气里有淡淡乌木味，是从郑永昌身上飘来。
他这年纪alpha，信息素能量消减，无需隔离贴也能自我控制。
陈杨偶尔闻到不会感到压迫，还能放松。
走了五分钟，到别墅主屋，余迟把带来的茶叶跟礼物给用人，拉着陈杨到客厅坐下。
陈杨恍然刚才那段路是郑永昌家庭院，这在度假区是大house，惊叹之余，悄悄问余迟:“你老师的薪资，能买这么大豪宅吗？”
“分得房子。”余迟整理下他翘起的衣领。
陈杨无言以对，想起余迟住的大平层也是科研所赠予，哪像他掏出一大半积蓄去买房。
还要装修买家具等等等最后又花一大笔。
陈杨心在滴血，只觉人跟人之间天差地别，余迟又跟陈杨透露:“老师属于从国外引进高校的一级教授，待遇跟其他人不一样。”
陈杨一个商人，首先想到传闻，他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小声问余迟:“这种引进的高阶人才，一般给几千万吗？”
余迟看他八卦的小表情，淡然说:“不止。”
陈杨一愣，这话别人讲他思虑，但余迟也属于引进的杰出人才，上面给的用人成本余迟清楚，余迟说不止，那只有更多，所以他们这些搞科研的很有前途。
“来尝尝饼干，我太太烤的。”郑永昌端来一盘饼干，给他们泡茶。
陈杨立马坐好，不过两人靠得近，陈杨腿刚好碰到余迟，余迟习以为常，还轻蹭一下。
陈杨惊慌，抬头见郑永昌在煮茶，没留意两人的小动作才放心。
余迟说:“阿姨去哪了？还没跟她打招呼。”
“她去二女儿家过年，我不爱闹，孙子陪我在家，”郑永昌笑道，“他下午去外面玩了。”
刚进屋聊得无非日常，陈杨吃着饼干，环视一圈，郑永昌家是中式风格，简洁高雅，右面红木柜上放着全家合影，再往外有一整扇落地窗，外面是院子，还有只晒太阳的小橘猫。
屋里暖，茶香芬芳，郑永昌跟余迟聊天，郑永昌出身好，博物多闻，一直喜欢跟年轻人待在一起，且想法并不迂腐，他聊个下乡支教都让陈杨听得乐。
郑永昌也谈工作，聊到Paiter进展，问余迟:“S市那位顶尖beta，情况有好转吗，听说服药快三个月醒？”
陈杨听闻，精神一振，瞥向身边的余迟。
余迟面色沉寂，见陈杨望来又淡淡一笑:“基本稳定，他术后虚弱，医生将药量减最低，所以服药68天恢复意识，目前住院调养。”
陈杨诧异，意外那位顶尖beta恢复意识那么久，难怪余迟对苏维父亲用药信心不足。
郑永昌目光慈善，说:“醒来就好，对林院长用药能多一个参考。”
郑永昌跟苏维父亲林景平认识，听闻林景平术后陷入pvs，老友们无法置之不理都有力出力，甚至裹挟余迟重新回到Paiter项目中。
郑永昌说:“这事为难你，但林院长是心胸外科医师，培养他这样的人需要几十年，不见得有他的深湛技术，病人需要他这样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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