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迟也不在意,畅快淋漓发泄后,他心情大好,拦腰抱起陈杨回卧室,手机在外面响。
陈杨浑身没劲,说:“帮我拿下手机吧。”
余迟放下他,折回去拿手机,回到床上。
余迟说:“挂断了。”
陈杨看眼屏幕:“境外号码,骚扰电话吧。”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相同号码,陈杨想了想,要是诈骗电话让余迟接,就开了免提。
电话是国外房产托管公司打来,告知陈杨他在西海岸的公寓水管漏水被楼下邻居投诉,他们安排人维修,现在进去先跟陈杨报备。
“可以,”陈杨用英文跟对方沟通,要求他们别弄脏房子,最后说道:“维修好给我视频。”
“你在国外有房产?”余迟看到陈杨挂断电话,在他身边躺下。
陈杨摇头,长睫垂落,掩盖着眼底的伤感,“我妈妈的房产,她是华裔,以前在西海岸念书住在那套公寓。”
余迟沉默,将陈杨搂怀中,轻抚他后背。
他身上的气息包裹着自己,温暖酒香也好闻,陈杨把脑袋埋在余迟脖颈,过了一会,抬头看余迟:“我没事。”
看陈杨情绪稳定,余迟才松开,问起现状:“公寓没有人住吗?”
陈杨说:“没有。”先前换手机,一些久未联系的人,号码丢失,房产服务在其中。这次他们打来,陈杨给刚才打来的号码标记为艾丽,才放下手机,继续说。
“那套公寓大,以前外婆偶尔去住,并定期找家政清扫。后面外婆身体不好,被家人送到疗养院,房子空置。”
“我当时上初中,阿姨知道有这套房产,马上要卖,我不同意。”陈杨趴在枕头上,侧头对余迟说,“房子里面的装修,家具,乃至摆件是妈妈挑选,我想留下。”
余迟理解陈杨的想法,但这与他阿姨的决定冲突,余迟说:“你不让卖掉,阿姨同意吗?”
陈杨说:“不同意。”
小时候陈杨为这件事经常哭,因为他未成年的关系,部分资产被叔叔家掌控,他没有处置权,去争论又被骂。
陈杨低声说:“我求叔叔,别将公寓卖掉,叔叔答应我不卖。但阿姨很不高兴,他们为这事吵架,家里经常低气压,我感觉是我惹了麻烦,造成这种局面。”
余迟眉头紧锁,实在不能理解,说:“他们掌控你的抚养费,不至于需要再卖公寓吧。”
陈杨抬眸,望向窗外的夜空,神情微黯。
“阿姨认为卖掉公寓方便,但我不懂。”
余迟心口抽痛。
为陈杨接下来的话:“阿姨那时为公寓的事当着我的面跟叔叔吵。后面叔叔带我到他朋友家,我好怕,叔叔会抛弃我,将我送走。”
提起这事陈杨心有余悸,像对当时情景历历在目,余迟谨慎说。
“他有打算吗?”
“没有,叔叔很善良。”陈杨唇角泛起笑意,“我再回去时,叔叔已经将公寓处理妥当。”
“后面我上初三,蔺延到美国修学旅行,替我去办过户手续,并找房产服务去管理公寓。”
余迟神色一顿。
陈杨拧起眉,想起大学时,飞去美国办理交接手续:“我是外国人,办这类手续麻烦,过户啊缴税找房产管理等等。我看到当初蔺延填一堆资料,申请表。所以阿姨想卖掉公寓,而不是给我办理过户。”
余迟听闻,感觉其中最复杂的人是蔺延,他对陈杨冷淡疏离,甚至在发现他们交往,对陈杨说出“你已经不再做噩梦吗?”这话明显贬义,所以陈杨不明白缘由情况下也很受伤。
蔺延阶级分明,社会地位高,陈杨曾说蔺延将他当做另一个物种,都不配承载他情绪输出。但蔺延能出国为陈杨办理公寓过户手续,也能在陈杨被贺坤强奸未遂,坚持不签调解书……这不是忽视。
外面黑沉,室内温度适宜,余迟莫名感到心口发闷,他想抽根烟,但见陈杨都躺下。
余迟压下念头,说:“你大哥有对象吗?”
作者有话说:
突然降温的天,冷……
第245章 176
【房产 下】
陈杨眼都闭上,闻言望向余迟,脸上难掩惊讶:“怎么问这个?”
余迟和陈杨视线对上,缓缓说道:“蔺延跟我年纪相仿,没有结婚,也没有标记别人。”
陈杨愣一下:“是否标记,你都知道吗?”
“我们是alpha。”
……好吧。
陈杨不太懂他们alpha怎么能依附信息素,分辨出标记这种私密的事。大概像雄性动物对伴侣留下标记,警示侵略者,保持距离。
“陈杨?”余迟摸向陈杨后颈,微凉的指尖,像碎冰落到皮肤上,陈杨不自觉战栗。
伸手握住余迟手腕,不想让他碰后颈,又怕余迟不高兴,陈杨握住他的手按在脸上。
陈杨又提起上一个问题:“蔺延严肃,我们一年到头说得话,累积起来都没画展讲得多。”
见余迟轻笑,陈杨心情也变得轻盈,他接着说:“我不清楚他感情状况,但感觉不是单身,他始终条件很好。”
“比我都好?”
陈杨失笑,不懂余迟怎么把自己跟蔺延相比,两者都没有可比性。但余迟这么问,陈杨也真诚说:“你最好。”
听到这话,余迟眼底的感情都要溢出,他压过去吻陈杨,手也不安分地往陈杨下身摸。
“再一次好吗?”
呼吸里充斥他身上酒香,陈杨微微晕眩,抬手推余迟肩膀,又被压得更紧,他没再挣。
“你刚才很凶。”
“我这次轻点。”
余迟亲着陈杨耳朵,低沉的声音都带着气音,不稳,但也越发撩人,勾得陈杨心跳加速,浑身都有股劲儿。
陈杨蓄力翻身,将余迟压到身下:“来吧。”
两人在床上消耗两个套子,余迟抱起软趴趴的陈杨去洗澡。香喷喷回来,又揽着陈杨吹干头发,才卷进被窝。
陈杨眼皮像铅一样重,余迟给他吹头发都困得闭眼,等回到被窝,就蜷成团睡着了。
陈杨睡得沉,做了一些梦,杂乱而又熟悉,依稀是小时候,陈杨被阿姨带去亲戚家。
那是父母葬礼后,大人们都有自己的事,他们给陈杨圈出一块地,他就会安静呆着。
后面到叔叔家,陈杨打心里害怕,潜意识中他感觉自己成为孤儿,无家可归被收留。
“小杨,这是蔺延,你以后叫他大哥。”
叔叔跟陈杨说。
陈杨没吭声,紧抱画册,躲在叔叔腿后。
“不会说话?”
他听到蔺延说。
叔叔道:“受到刺激,胆小,不愿说话。”
在叔叔家不习惯,很多东西陈杨都不敢碰,又或者有吃得也不敢拿来就吃,只有主人给的时候陈杨接过。
那时候,陈杨特别想家,想要回去,可他再也回不去,只能抱着小狐狸画册想念父母。
发现画册没带回房,陈杨匆匆下楼,看到画册被他放在沙发上,他拿走就行,但陈杨看到蔺延在翻画册。
他没像往常跑掉,反而在驱动力下走近。
蔺延听到动静,望过来时,陈杨心头一紧,他看不清蔺延模样,但感觉自己像侵入野狼领地,会被驱逐。
但盯着画册,那是他的宝物,又像他的盔甲,绝不能落入别人手中,陈杨劈手夺走说:“我的…这是我的!”
陈杨醒来,脑海回荡的还是那句“这是我的”,气吞山河一般,以至洗漱好跟余迟吃早饭,陈杨想起还失笑。
余迟:“怎么了?”
陈杨握着勺子,低头说:“我做梦了。”
余迟抽出烤好的吐司放陈杨盘里,闻言,动作一顿,语气中多一丝忧虑:“噩梦吗?”
陈杨摇头说:“不是,一些杂乱的梦。”
自从恢复记忆,贺坤被判无期徒刑后,陈杨不再做一些恐怖的、醒来浑身发冷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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