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抚着额头站在路边,潘维揉了揉眉心,伤脑筋:“你再帮我订间房吧。”也不好叫人家都洗干净躺床上的姑娘再灰溜溜地直接走。
“老板,ZIC今天好像接待领导团来着,那房间唯一一个剩下的了。”还是因为和他们老板有交情才留下的。
“那就给我换一家酒店!”潘维烦躁地抠下了旁边电线杆上贴着的修下水管道的小广告,团在手心儿里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行行行,您行行好先冷静一下啊,我马上给找个近点儿的。”助理叹了口气。
“你还委屈上了!流落街头的是我诶大哥!你也不可怜可怜我!”气得踹了一脚垃圾桶,潘维顺着惯性半转了身,还想跟助理理论理论。
可正眼对过去,潘维就看见了还穿着拖鞋站在十步开外的傅锦之。
挂了电话,潘维走过去:“傅医生你怎么下来了?”
“你没地方住?”傅锦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微微低头直接这样问。
潘维挥了挥手:“诶,哪儿能呢,这里不满意换个地儿住而已。”虽说B市不是大市,除了个ZIC很少能有满足潘维需求的房间。
“住我这儿吧。”傅锦之看着潘维,神色如常的认真,“你明天去医院拿药也方便。我下了班也就要回A市,可以载你一程。”
潘维愣了一愣,看着傅锦之被风吹的更加白了的脸以及清澈黑亮的眼睛。
不知不觉就点了头:“啊……那也行。”
两个人晚餐叫了外卖——潘维付的账。
只可惜点菜的傅锦之似乎对吃的没什么要求,用二十块钱的兰州拉面就打发了潘维要请客的机会。
“也真神奇,半个月之前我还根本不认识你呢,现在我竟然跟你坐在一起吃这种连肉都没有的东西。”无肉不欢的潘维好不容易才夹出了片牛肉,塞进嘴里喝了口面汤,摇摇头说道。
“恩,真的很巧。”实在是偶遇的次数有点多。
“那我们怎么着也算个朋友了,这样吧,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哦,你有事儿打给我就行。”说着,潘维抽了张餐巾纸,拿着旁边水笔认认真真写上了自己的号码,“要是看上了哪个男神女神的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牵个线呢。”
傅锦之看着潘维的眼睛,笑了笑。
潘维觉得这人有一点是真不好,不管是说话还是笑,老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这不是糟心呢么,不说你海拔高的事儿了,就算是平视,这看法都有点让人心里发虚。
别开了视线,潘维放下面碗:“你快吃,等会儿垃圾放门外去。
他整理了整理垃圾袋,回身等着傅锦之吃完。
结果这厮的眼神跟锁定似的,又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慢慢悠悠地用筷子划拉了划拉面汤,没什么东西了这才收拾好递给潘维。
果断的把碗扔进塑料袋,潘维利落的把两头牵起来一扎,往下按了按,提着这袋东西拿去放到了门外。傅锦之则去厨房洗了洗抹布,弯腰开始擦桌子。
潘维也不知道一般医生的饭后活动是什么,但看到傅锦之自然而然地收拾完桌子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了电视遥控机,潘维还是松了口气。
好歹不是看书……不然留他一个孤独地玩手机那也是有怪尴尬的。
电视里放的是最新的古装剧,潘维有点儿蛋疼地看着张琳琳捧着那张大脸出现在了屏幕上,觉得牙根儿有点酸。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了表情淡定的傅锦之:“你喜欢看这个?”
“提神醒脑。”傅锦之从旁边的矿泉水箱子里拿出两瓶矿泉水,两只手指夹在瓶口处给潘维递回过去。
点了点头,潘维表示认同,接过傅锦之细白的手指递过来的水,抱起旁边一个抱枕,忍着鸡皮疙瘩看着自己公司投资的傻逼雷剧。
两个人也不说话,但光是偶尔遇见雷人台词的时候默契地对视加上一个颤抖,就让这个晚上的相处根本不剩尴尬的气氛。
雷剧真是个好东西。潘总这么想着。
“手机。”
潘维正抱着抱枕瞪着眼睛看得入神的时候,旁边的傅锦之拍了拍他。
收回视线,潘维就看到自己随便扔在旁边的手机屏幕正亮着,上面显示着是一个合作方正来电。
潘维接起来的时候,傅锦之关小了电视的声音,默契地给他指了指厨房有个窗户。潘维感激的比了个手势,快步走过去:“嗯,您好……是,这个合作我们这边肯定是在推进的。”
傅锦之侧坐着,手臂放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潘维。
“傅医生,刚放桌上的笔呢?怎么不见了。”潘维捂着手机走过来,有点儿急,“借我支笔行么我记个东西。”
傅锦之点点头,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自己惯用的钢笔。
“谢谢啊。”潘维笑着点点头,摊开掌心直接在手掌上记了一串地址。
手里的钢笔分量很沉,触感极好,能看出来是价格不菲的款式。估计是常年用着的,潘维手握着的地方磨损得有些厉害。
“放在桌上就行了。”傅锦之看潘维要重新拿过来给他,小声用口型说了句。
潘维感激的点点头,放下钢笔。
正巧,旁边就是他自己的大衣外套。
第10章 次日
傅锦之家有个小小的客房,被褥齐全,收拾得很干净,据傅锦之说是有些时候有些夜班的同事会过来休息。
“都是洗过干净的。”傅锦之正握着门把手帮潘维开着门,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哈欠,“早点睡吧。”
“得,晚安。”潘维两指在额头上点了点朝傅锦之痞痞地敬了个礼,走进去。
“我明天早上八点开会,估计十点就回来了,收拾一下我们就回A市。” 傅锦之帮潘维带上门,“晚安。”
潘维坐在床边,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
也不知道傅锦之用的是什么洗衣液,潘维刚躺进被我就觉得一股幽幽的冷香绕上了自己的鼻尖,淡淡的,让人很舒服。
半个小时前两个人洗漱的时候,傅锦之就进来开了电热毯,现在身子底下暖呼呼得倒是舒服得很。潘维裹紧了被子缩起双腿,满足地叹了口气,体会到了一种常年生活在恒温空调房里难以感受到的幸福感。
一夜好眠。
潘维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浑然忘记自己在哪儿了。
被窝被他捂得严实,暖和地不得了,在里头打了个滚,潘维的眼睛仍然闭着,勉强伸出了手臂去够自己床头的灯。
拍了老半天都没拍亮点什么,潘总生气了,抱负性的再用力狠狠敲了一下,才把自己给疼醒了。
睁开眼睛,潘维歪着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把下巴上那为数不多的一点肉全给挤成了双下巴才罢休。最后在被窝里蹬了两下腿,潘维恋恋不舍地掀开了被子,被冷得嘶了一声,抱紧了只穿了件衬衫的自己,抹黑套上裤子。
房间里的窗帘很厚实,硬是一点光都没漏出来。潘维揉了揉头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被外头的太阳照得眯了眯眼睛。看着太阳的强度,潘维估摸着现在估计也要快中午了。
瑟瑟发抖地走到门外找外套,潘维的眼睛还没适应过分明亮的空间,眼睛眯成了条缝在客厅里到处走着,好不容易等外套出现在了视线里,他才放下抱着的手臂伸手去够。
大概外套放的位置不大好,潘维刚塞进去一只手臂就感觉到一边的口袋一空,自己的长款钱包给掉在了地上。蹲下来随便往地上一抹,潘维把钱包重新揣到口袋里。
走到旁边的卫生间,傅锦之已经给他放上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潘维继续歪嘴打了份哈欠,扣上衬衫昨天被蹭开的几颗扣子,叼着牙刷哼歌。
“I don’t wanna know know know know ,who is taking u home home~~诶哟,傅医生你回来啦?”从镜子里,潘维刚好看见了正开门的傅锦之。
大概是今天开会,他穿了身正装,很普通的设计,一眼看不出牌子。只是架不住人好看,明明不是定制却还是撑出了宽肩和窄腰,一双长腿更是直而劲瘦,抢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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