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花了一大笔住院费,却根本没有花在自己的亲爹身上!
医院病房里躺着的,得了阿默兹海默症的人只是一个长相和谢老爷子十分相似的老头子!
第95章 :孝与爱
褚铭越被谢永这一通真真假假的给弄懵了。
怎么这个年代爹都有假的了?
褚铭越和贺阳出警去医院,路上贺阳坐在副驾驶里,看着窗外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路灯下面,还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细碎的雪花。
这个时间马路上面都是下班的人,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就是在和朋友家人去聚会的路上。
贺阳侧着头看着褚铭越,问得一脸认真:“你们真的没有加班费是吗?”
贺阳并不差钱,但是他真的不理解。
他们加班的次数这么的频繁,一次加班费都没有的吗???
褚铭越刚才还用于观看着贺阳,以为贺阳又在想金奶奶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惯常不把钱放在眼里的贺阳,会一脸认真地问自己有没有加班费。
褚铭越轻咳了两声,为了不给他们警局抹黑,褚铭越一脸义正言辞地说着:“怎么可能会没有加班费呢?我们平常也是有绩效的好吗?”
就是这个绩效和加班费,有很多时候都被算作是义务奉献了。
贺阳冷漠地“哦”了一声,显然并不是很相信。
贺阳:“我这个月的月末一定要好好看一看我的工资条。”
他来哈安市警局的这几个月,感觉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
。
。
他们两个开着警车抵达到医院的时候,找到了上次他们送谢老爷子过来的那间病房。
这次在病房门外等着的除开谢楠楠还有从外地赶回来报警的谢永。
父子俩都是一副焦急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褚铭越同着谢永简短地打了一声招呼之后。
褚铭越:“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谢老爷子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永抓了抓自己本就凌乱的头发,神情懊恼又自责,脸上是常年在工地上面打工,被风吹日晒雨淋的酱黑色,带着皱纹的眼睛此刻,一片通红:“我爸他……我爸他……”
褚铭越安抚了一下谢永:“别着急,深呼气,想好了之后慢慢的说。”
谢永深呼了一大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褚铭越问道:“好些了吗?”
谢永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多了。”
褚铭越这才打开自己记录的本子。
谢永直接开口说道:“现在病房里躺着的这个人不是我的父亲。”
褚铭越想起谢永在电话里说的:“但是长得和你父亲一模一样是吗?”
谢永搓了一把自己的脸,声音顺着掌心的指缝间溢出来:“没有错,这张脸和我爸非常的相似。”
谢永又顿了一下之后才开口:“但是其实若是仔细看的话,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
比如真正的谢老爷子脸上有一颗痣,痣的位置大概在眼尾同着太阳穴的交界处,隐匿在了发丝当中。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谢永知道他的父亲这个位置有这一颗痣的原因,是在谢永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那是他某一年的生日。
在谢永的小时候,他们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他们在的那个村子很少有人家里用电灯照明,大部分用的都是蜡烛做的油灯。仅仅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蜡烛,在当时他们的家里也算是一件很重要的物品。
那天谢永的生日,吵着闹着想要生日专用的蜡烛,当时还是壮年的谢老爷子,去了几公里以外的镇子上面唯一的一家蛋糕店,用着家里的长长的红蜡烛换回来了特别细小五颜六色的生日蜡烛。
晚上点蜡烛的时候,当时生日蜡烛的材质特别的不好点燃。谢老爷子只能凑得特别镇定,用火柴把蜡烛引燃。因为距离特别近的原因,蜡烛燃烧的火苗不小心燎到了谢老爷子侧边的头发,露出了平日里被头发遮掩住了的黑痣。
所以即使过了很多年谢永对这一颗痣的印象特别的深刻。
但是病房里的这个老爷子的那个位置上并没有这一颗痣。
褚铭越又问道:“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让你能够确认病房里的这个老人并不是你的父亲。”
谢永从着病房外的墙根底下,拎出来一个白色购物袋子。谢永从这里面掏出了一沓化验报告。
谢永:“血型,血型检测不一致。”
褚铭越接过化验报告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病房里的谢老爷子血型和谢永的完全不符合,这两个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谢永沉痛地说道:“他不是我爸。”
贺阳也凑到褚铭越旁边看了看血液检测报告。
贺阳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人的确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有没有可能是你被谢老爷子抱养的,一开始的时候你们两个就没有血缘关系呢,只是你不知道。”
毕竟这个化验检测报告只能证明,他们两个并不是亲生父子,却没有办法证明此刻病房里的谢老爷子,不是原先的谢老爷子啊。
谢永说得斩钉截铁:“不可能!”
谢永和谢老爷子长得有多么的相似呢,就是现在皮肤又黑的谢永,如果能够再白一点,再多一点谢老爷子的那种教书的气质,那么谢老爷子和谢永长的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了。
在谢永的小时候,那个医疗并不发达,血液检测的观念也并不普及的年代。谢永和谢老爷子的长相,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他们两个不是亲生父子。
“并且……”谢友又从这白色的塑料袋子里面掏出了另一份的检测报告:“这是我爸三年前住院的时候血型检测,我同我父亲三年前的血型比对,是能够证明我们两个是父子的。”
贺阳接过另一分血型检测又看了看。
谢老爷子三年前的住院血型,和这一次的住院血型不一致这件事情,褚铭越和贺阳都是知道的。
上一次他们两个要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当时那个要做抽血化验的那个小护士。
小护士说可能是检测站那边,弄错了数据,他们两个当时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件事情。毕竟医院的工作这么的繁忙,偶尔会失误也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
谁也没能够想到竟然会牵扯出来这么一段事情。
褚铭越捋了一下子思路,然后把本子合上。
“也就是说三年前的谢老爷子是你的父亲,但是现在住院的这个老人并不是你的父亲。”
就顶算在这三年里面谢老爷子不知不觉地调包了。
贺阳有些不可思议,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很离谱了,但是比调包这件事能够成功,还要更离谱的是……
贺阳忍不住地提高音调:“你自己换了个爹,你完全都没有发现吗?”
谢永羞愧地低下了头:“没有。”
贺阳又换了一种说法问道:“那这三年期间谢老爷子有什么时间节点开始变得不太正常,你知道吗?”
谢永又摇了摇头:“没有。”
贺阳:“这三年里,谢爷爷还在其他地方留有血液的档案吗?”
这样的话起码可以在三年这么悠长的时间节点里继续分割,缩小一下时间范围。
谢永又摇了摇头。
贺阳又一连地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谢永也随着贺阳的问话,头越来越低。
这三年里,又或者说是不止这三年里。自从谢永也结婚组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庭,有了孩子之后。
谢永每天的日常,就变成了从早晨一睁开眼睛开始,思考今天的工作可以赚多少钱,谢楠楠的奶粉钱、长大了之后各种补课的钱、谢楠楠的学习成绩、老婆又想给家里置办什么东西、今天又因为什么同自己吵了一架……
他每一天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人的精力是非常的有限的。当人的心理本身就已经有了偏向的时候,爱在哪里,平常的精力也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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