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你说不合适......”任檀舟看着埋头喝粥的季仰真,略带征询意味的问道:“那就算了?”
季仰真觉得任檀舟该去当演员,信念感不是一般的强,都强迫他两次了,还在这装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绝口不提那条短信的事情,还在显摆自己S级的相亲对象。
“什么算了?”季仰真咽下嘴里的东西,抬起头来摆出一个虚伪至极的微笑。“你就当我前面都是胡说的吧,这东西别人说合不合适的都不重要,你自己喜欢就行了,你们快快结婚才好呢。”
季仰真为了不让自己这段话显得太刻意,又随口说起前段时间菜市场门口的陈阿姨李阿姨也要给他介绍漂亮的Omega,这是真人真事,没有一点捏造的成分。
任檀舟不爱听这些,冷酷狠厉的集团继承人在生意场上一往无前,却偏偏在情场上失利连连,事件本身就足够啼笑皆非。他看向Beta,目光中不可控制地流露出令人望而却步的偏执和浓烈的占有欲。
“你同意了?”
一碗粥喝到底,罗勒的味道有些过于浓郁,季仰真没答他的话,只嘟嘟囔囔地吐槽他怎么都不记得自己的忌口,这么有存在感的调味料应该有写在菜单上的。
任檀舟得不到答案,不悦地碾了碾指尖,转而问道:“为什么我要记得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你不是总是说讨厌我么,还对我有这种要求?”
这真是给季仰真问住了,他刚刚的抱怨也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也没想到任檀舟会跟他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
他拧开冰凉的矿泉收漱了漱口,“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你不能......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就算是朋友处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知道对方的喜好吧?”
连自己讨厌罗勒这玩意都能忘记,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啊?
这句话季仰真忍了又忍才没有脱口而出。
“就比如我就记得你不吃生姜,连佐菜的姜末都不可以。”
“还有还有,比起长豆角,你更中意扁豆角,紫甘蓝和花椰菜你也能吃......我没有说错吧。”季仰真还记得很多有关任檀舟的癖好,“不过仔细算起来,你一口都不能吃的特别少,除了生姜,就只有折耳根了。”
任檀舟撑在桌边的手稍稍往下压了压,指尖用力褪去血色,面上丝毫不为所动,发出一声不近人情的冷笑,“你记这些有什么用?你不做饭,家里的厨子上班第一天会记得比你清楚。”
一句话给季仰真噎得死死的。
他以前连灶台都没有见过,家里有好几位厨子,哪里像他现在这样一日三餐要亲力亲为?
说这些......
季仰真扔下水杯,气势汹汹地吼道:“你大老远来一趟,就是为了来跟我吵架的吗?你到底要搞什么啊,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准话!”
一场博弈,先沉不住气的是板上钉钉的输家,但季仰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任檀舟毫无波澜的样子永远能气得他一蹦三尺。
“你这样真的好没意思,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季仰真闷得在屋子里来回走,两步就要回头,“你明明知道我想说什么,你今天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周秘书有给你看我发的短信?肯定有!”
自己在锡港的一举一动都会通过周桉传到任檀舟的耳朵里,那条短信又怎么可能被遗漏?
“什么短信?”任檀舟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你发什么了。”
那天是太急了才会发那些话的,现在再让季仰真复述一遍,他还真有点说不出口了。
见季仰真气焰骤降,任檀舟在手机上拨了短号,不到三十秒周秘书就赶到了屋内。
任檀舟言简意赅,“短信。”
周桉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任檀舟扫了他一眼,他才如梦初醒般连忙掏出自己兜里的手机,忙中有序地找到了那条消息。
周桉再看一遍还是觉得太狠了,他胆颤心惊地立在一侧,视线不敢乱转。
一条短信就那么些字,用不了五秒就能看完,但任檀舟却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怎么了,有字儿不认识啊?”
季仰真奚落的话刚出来,任檀舟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他,那支手扔给旁边的周秘书,“出去。”
周桉如获大赦拔脚就走。
季仰真心中的忐忑一点也不比周桉少,他根本就招架不住Alpha举步靠近的气场。
“说话就说话,请你跟我保持距离,而且我那条短信里是有哪里说的不对吗?”季仰真大胆地直视对方,“你也可以提出来。”
“不对的地方?”
任檀舟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声音却温柔得滴出水来,“六十二个字,只有开头七个字是对的,后面的......你觉得呢?”
后面的其实不重要。
季仰真心想他这也算是承认了,于是佯装好奇地问道:“你真喜欢我啊?那你怎么不跟我表白呢?”
他微微睁大的双眼中,蕴着突兀的兴奋因子,这种眼神已经很多年没在他身上出现过了。
是要捉弄人,恶劣的预兆。
任檀舟印象深刻。
不知道季仰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Alpha抬手扼住他脆弱地脖颈,覆着薄茧的虎口卡在动脉处,只要微微收紧手指,就能在顷刻间拧断他的脖子。
“你需要吗?”任檀舟蹙眉,“我的表白。”
轻微的窒息感随着季仰真的沉默而加重。
季仰真不信他真的会掐死自己,反而逆反心理被激出来,下意识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有恃无恐地扯了扯唇角。
“需要。”
他的模样看起来并不真诚。
任檀舟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很擅长拒绝别人的,你不是知道吗?”季仰真咯咯笑起来,眼中的轻蔑之意更甚,“看在我们称兄道弟这么多年的份上,如果你跟我表白,我一定找个别出心裁的理由拒绝你,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窒息感越来越难以忍受,季仰真因为缺氧脸色愈发涨红,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的笑意也荡然无存,只剩下痛苦难耐的神情。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脖颈间的控制骤然消失,彼时的他已经游走在陷入昏迷的状态边缘,无力支撑,顺着身后的木墙缓缓瘫倒。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
任檀舟眼尾湿红,指腹在眼角蹭了一下,他瞥了眼地上咳嗽不止的季仰真,很快就背过身去,冷声说:“你只不过是个Beta,比你更好看的,滋味更好的Omega大有人在。那次易感期,只有你在我身边,不过是图方便,才选了你。”
真的是这样吗。
“那,那第二次呢?”季仰真好不容易才将气喘匀了,一开口声音却哑得像变了个人,他自己都惊了一下,但还是硬撑着把话说完了。“你知道我讨厌你,不想待在你身边,你还跟狗屁膏药一样追到这里来,谁信你不喜欢我啊?被拒绝了才改口,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没人受得了被这么戳心窝子,任檀舟也不例外。
任檀舟猛地转过身在他面前屈膝蹲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季仰真,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看?”
Alpha的威慑力非同小可,Beta早就习惯于依附于他,潜意识里是不太敢当面锣对面鼓的制造矛盾。
季仰真别扭又不服气的梗着脖子,指印清晰泛红,他嘴巴张了张,反复好几次,却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起初任檀舟以为他在嘲讽自己,可直到他扑到自己跟前手足无措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锡港最权威的医院在市中心,在车上季仰真急得眼泪都掉了好几颗,如果眼神能杀人,任檀舟早就死了千百次。
好在到了医院之后医生诊断没有大碍,只是肌肉过度紧张导致声带闭合不全,所以出现了暂时性的失声。说来也奇怪,医生刚给他看完,安抚了他几句,他再试着张嘴,竟然又能发出声音了,只不过依旧非常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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