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惦记着中午得去食堂买个滚水白蛋敷敷脸。
大学校园,屁大点八卦都藏不住。
钟玉作为好兄弟兼职不靠谱情敌第一时间发来慰问:“活着?呼吸。”
荀奕:“呼哧呼哧。”
钟玉:“……”他看着对话框里的消息,没忍住骂了句“傻逼”。
荀奕:“现在传到什么版本了?”
钟玉爱好广泛,八卦属其中之一。参加了最活跃的校团体组织外联部,这部门里鱼龙混杂,啥人都有,当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钟玉:“目前两个。一个是高岭之花众0情人韩隽易感期意外失控,波及了以你宿舍为中心的上下五层楼以及对面f栋,索性侧边是beta宿舍。你虽英勇就义但是被压着痛揍。另一版是你化身正义使者,两招之内解决韩隽让他哭着跪地求饶并把人送进了医院。但不管哪版属实,校医务室的阻隔剂销量确实破了日销新高。”
荀奕在书上划完一条重点,对着手机点头若有所思,回复:“你信第二条。”
钟玉把聊天记录一字不落转发给陆青升,批注:“如果第二条是真的那我会移情别恋爱上荀奕。”
陆青升正巧没课,约了楚封去图书馆自习。问完人在哪占座切出来看到消息,毫无说服力劝诫道:“爱点好的。”
再见到韩隽是在上完课的下午。
荀奕养不成背书包的习惯,夹着两本大部头似的专业书捣鼓门锁。开到一半门从里面推开,韩隽穿着一身五位数的家居服站在门内,一手搭在门把上,另一手还端着杯刚磨好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他松开门把,自然从荀奕胳肢窝下边接过书,把咖啡递过去,转身把书放到了茶几上。
“这杯加了奶,甜些。但我做得不错,尝尝?”
荀奕踌躇片刻,觉得自己端着咖啡站门口的模样有点蠢,干笑着坐进沙发,目光追随人背影,看韩隽折返回料理台重新端了杯咖啡回来坐到自己身边。
韩隽抿了口咖啡,微不可察蹙眉,也许是没加奶的缘故,不够甜,口感也不柔顺。他放下杯子,侧身面对荀奕,手撑在坐垫上,倾身贴近。
荀奕感受到自己这边沙发下陷,下意识后撤紧贴靠背。这一举动落在他人眼里像刻意躲避。韩隽额间川字纹更深了。
“别动。”韩隽声音很轻,可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荀奕脸颊,一周过去,痕迹早就消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些红肿,轻易看不出。进而一点也不客气地伸手摸上人脖子——指印消得更快。他比划着当时的手势,撑开虎口迎面贴住那截颈项,指腹绕着小圈揉了揉,不敢用一点力气。
温热掌心覆住喉结,荀奕僵住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那张漂亮脸蛋离自己愈来愈近。韩隽散着头发,慵懒蓬松。虽说不整齐,但与那日狼狈不堪的模样也已大相径庭。目光不宜稍作停留,只好向下……
韩隽家居服顶扣开着,因附身动作微敞,平直锁骨一览无余。
感受到掌心下的喉结艰难上下滚动了一圈,韩隽抿唇哼笑,笑意攀上眼角,牵动那颗小痣。
“那天的事,给你赔罪。是我下手没了轻重,伤了你。疼吗?”
荀奕腹诽:这人心态怎么这么好。
本就尴尬,闻言愈发不好意思了。毕竟要真算一笔,他更不客气。何况alpha打架,不受点伤才不正常。结果这人最后还非添一句“疼吗”,荀奕明白自己这是被哄了。
“小伤……你没事吧?我手劲儿也挺大的。当时太急了,注射抑制剂后有引起不良反应么?”荀奕拉开人手,攀住肩膀想看韩隽腺体。
韩隽拨开遮住后颈的长发,撩到一边,低头乖乖配合。“没有,别担心。”
没有明显异样,规规矩矩贴着抑制贴。看样子恢复得不错,荀奕放下心来。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韩隽歪头敛眸,眼下是一片被睫毛扫出的阴影。他虹膜颜色浅淡,容易给人留下无邪的印象,扮乖讨巧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荀奕本来没打算计较那天紧张又暧昧得不合时宜的举动,不过眼下气氛也不见得多清白。他抿了口咖啡,甜得发腻,喝不出一丝苦味,很有韩隽喝奶茶的风格。“我不至于因为这点事置气。况且我不也收拾你了?”也不知道韩隽当时听见他那句话没。
韩隽双手交叠趴在沙发靠背上,下巴枕着手背:“是吗?可你整个星期都没理我,不给我发消息。”
荀奕无奈:“那你不会给我发?说得我在冷暴力你一样。”
韩隽顺竿子爬:“你都不关心我吗?”
“我刚刚关心是被狗吃了?你个狗日的真没良心。”荀奕装佯气急,倚扶手上踢踢人膝盖。“我但凡不关心你,早让你自生自灭了。我在外头喊半天呢你跟死了一样声也不哼哼,信息素浓得差点触发报警器。我给校医打了电话才闯的你房间。没像隔壁一样把你揍掉半条命不错了。哦,你他妈还敢撕我抑制贴。”
听到这,韩隽眯眼含笑,神情认真地像在宣誓誓言:“你信息素很好闻。我不是第一次说了。”
再好闻他也是个alpha,他的信息素对于易感期的alpha来说没有任何生理上的安抚作用。
荀奕不蠢,如此拙劣又刻意的撩拨他百八年前早恋的时候就玩剩下了,奈何韩隽这张脸太对胃口,他便生被这套拿捏死死的,哪忍心拆穿。
狗狗眼眼角下垂的缘故面无表情时显得格外不屑。眼睛主人扬起明艳笑容,捏住人下巴慢条斯理晃了晃,虎牙若隐若现:
“是吗?那我可能没说过,我也很喜欢你的信息素。”
第34章
韩隽的生日离他的易感期很近,在三月底。
不巧,和学生会团建撞了日子。
荀奕臭着张脸,硬朗长相本就显凶,断眉更添匪气,差把“不高兴不好惹”贴脑门正中央了。
陆青升笑他:“你也不是注重仪式感的人啊。再说,你现在无名无分的,凭什么要求别人把生日空出来和你过啊?”
钟玉在边上直乐。
话落荀奕脸更黑了。张了张嘴又重新闭上,神色复杂。弹了根烟叼着烦躁地在自己毛寸上呼噜两把。
凭借多年默契,一个眼神陆青升便福至心灵:荀奕这是准备表白了。
他没再说话,内心唏嘘。荀奕这回当真了。照他自己的说法,向来是别人追着他跑。能拉下少爷面子准备表白说明这人已经上荀奕心里惦记着了。可一想到韩隽,陆青升蹙起眉心,呷酒入喉神情莫辨。
钟玉见这俩人各怀心思闷头喝酒憋不出个屁来,自讨没趣翻着角度都拿捏好的白眼,用新做的美甲勾起车钥匙先走一步。
“你准备了什么?和我说说。”陆青升好奇。
“本来就没什么,现在更没什么了。”荀奕被问倒有些不好意思。骚话可以说个有来有回,但在这方面他经验匮乏,只会照葫芦画瓢,说出来陆青升个恋爱白痴都有资格笑俗的程度。
大排档白炽灯锃亮,荀奕泛红的双耳无处可藏。陆青升摘下眼镜,从包里掏出镜片清洁喷雾和纸巾擦擦干净,把亮得反光的眼镜重新架回鼻梁。陆青升特喜欢逗荀奕,憋着坏心眼端出一副洞悉一切的高深莫测把荀奕盯得脖子都红了,这会儿功夫已经飘着眼珠子喝干两杯茶。
荀奕轻咳:“辣的。”
“哦,今晚的蒜蓉小龙虾味道不错。”陆青升在吃得差不多的铁盘里挑挑拣拣出一个体格健硕的,利落剥出肉送到人碗中。“我说怎么今晚酒都不喝了,还惦记着机会怕喝酒坏事儿呢……”
“你……”荀奕反驳的话还没出口,电话进来了,他摁在接听键上,冲对面挑了根中指,接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以示威慑。
“荀奕。”荀奕发现韩隽打电话时没有口癖,第一句一定是准确无误地喊出他名字。
“喂,韩隽。”电话那头有点吵,气氛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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