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隽手臂撑在茶几上托住下颚莞尔:“不是不带我打吗?”
“哎哟。”荀奕作牙疼状,“我发现你这人是真小心眼儿。那你瞒着我怎么算?寒假都打好多次了,怎么见面了反而还搁着矜持上了?你坚持不懈给我弹邀请干嘛?一个人开房等我被拒绝的时候很寂寞吧?哭了没啊?小兔流泪?”自从那次线上开过玩笑后,荀奕觉得怪合适的,便不时用作调侃——一个会给游戏手柄贴亮晶晶可爱贴纸和喜欢用小兔子表情包的漂亮alpha。
韩隽把剥好壳的一塑料盖子小龙虾肉推过去,摘掉手套解锁手机,嘴角的笑意意味不明。“哭了啊,可伤心了。结果我眼泪一掉你就进来了。至于干嘛……你不是都和我猜中了吗?泡你啊。”
同为alpha,荀奕敏锐地察觉到此人面不改色地开了句黄腔,他按捺住意外,低头操作进入游戏,余光瞟向自己刚刚被摸过的脚踝若有所思。
排位赛。
荀弈二楼锁瑶妹,韩隽反制位补到射手公孙离。
三楼对抗路:“瑶?”
韩隽挑眉看向荀奕,眼神疑惑。
“不行吗,看不起软辅?不是说了伺候我上王者吗?都给我当陪玩了我混一下怎么了?”
“你玩什么都行。但我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明明说了让你叫声好听的,这还欠着呢。人家陪玩拿钱,怎么轮我这儿啥也没有。以我的服务态度和游戏水平下海当陪起码也是工作室头牌级别吧?”
“哦。有道理。”荀奕憋笑切去微信界面,手指飞快滑动。不多时韩隽收到消息弹窗:对方给您转账2000元。“存着啊,头牌哥。”
韩隽“哎”了声,收了款。“那老板常来。”
开局对抗被对面抓死两次,破防责怪支援不及时,又把荀奕拎出来嘲:“排位赛秒锁瑶没事吧?不坑你alpha出来膈应别人做什么?”
瑶作为建模漂亮的软辅英雄一直深受omega群体喜欢,技能缘故只能提供单体增益,且连体对象通常为双排对象,无法为队伍提供更多群体增益。意识不够很难发挥出英雄优势,容易成为挂件或者峡谷街溜子,因此部分玩家存在英雄歧视。
荀奕升四级,放大骑在公孙离头上。空出双手慢条斯理公屏敲字:瑶「奶你一口叫爸爸」“给爷躺好了,看着alpha是怎么玩瑶带飞你的。我特么花了钱的。小兔宝上,刀了对面!”
韩隽一套连招带走对面射手,点二技能回到塔下安全位置手速起飞,公孙离「熠熠生辉」:“遵命。”
补掉最后一个兵又添一句,公孙离「熠熠生辉」:“打野不用帮,多支援一下负战绩那位。”
第31章
韩隽的易感期来势汹汹。
他蹲坐在床头,冷汗透湿了单薄T恤,紧紧贴在隆起的脊背上。左手钳住右臂,在白皙皮肤上留下青紫指印。头埋进颤抖臂弯里,面对床尾的方向僵直着,一动不动。
搭在床尾的大衣口袋里有荀弈下午脱下的护腕。
地上还有两支空了的注射器。
烫。
腺体、眼睛、嘴唇、五脏六腑,都像在被火焰灼烧炙烤着。唯独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导致供血不足的手脚冰凉。
三支抑制剂是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在理智尚存的情况下,他不敢轻易注射第三针。
本能诱惑着他寻求慰藉,可他更不敢赌。欲望被理智压制太久,贪婪一旦被宽恕后果不堪设想。他向来不是个习惯延迟满足的人,唯独在爱人这件事上格外隐忍。
荀弈为了不被影响在腺体上贴了三层阻隔贴。
Alpha的易感期半年一次,他们每次易感期都会提前和对方打招呼,让对方尽量不要靠近私人范围。
但荀弈第一次感觉韩隽信息素如此无孔不入。韩隽的易感期反应比以往都要强烈。室内的信息素浓度检测仪器已经触发警告红光。
如果再这样下去,韩隽可能要被送往单独隔离室。
他担忧地看向韩隽紧闭的房门。
突然从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巨响。荀弈等了很久,最后一片死寂。
他慌了,“韩隽!”
无人回话。信息素更浓郁了,检测仪发出刺眼的红光。走廊上隐约传来抱怨人声:“他妈的谁的信息素啊!再不收整层楼都要打起来了!”
荀弈心一横,回放抽出一支阻隔针剂,侧身对着镜子扎进腺体里——这样阻隔效率最高。
细长银针刺入柔软腺体瞬间疼得Alpha双眼发黑,额角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洗水池里。
韩隽的门没有彻底从内反锁,可能他也没想到有人胆敢闯入。
荀弈开门的一刻就愣住了。
平日里处处维持体面甚至有些倨傲的Alpha,此刻蜷缩在地上,一只手还挂在半开的抽屉里艰难摸索着什么,指尖惨白。听见响动,他像头受惊的野兽猛然抬起头和站在门口的荀弈对视了。
充血赤红的双眼格外妖冶,血色几乎覆盖住全部眼白,浅色虹膜几乎要与之融为一体。头发被汗湿紧贴在前额和脸颊两侧,脸色灰败,透出一股死气。嘴唇却是红的,荀奕此前一直好奇为什么一个alpha的嘴唇会如此红润饱满。他转动眼珠,看清对方嘴里叼着的东西是什么后顿感一股寒意窜上脊背——那是他的护腕。
不知道被人咬在嘴里多久,已经被口涎浸成深色,更多唾液沿无法紧闭的嘴角蜿蜒而下,留下疯狂的湿痕。
alpha的易感期很痛苦,信息素级别越高越是如此。这是他们享受进化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但韩隽从没有体会过此般刻骨的疼。他自欺欺人般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有了那点信息素安抚后一切都会好起来,自己也会冷静下来。在韩隽为自己的贪欲与本能开脱时,便注定会随着欲望堕入更深的绝望。
没错,他是个会在易感期寻求alpha信息素安抚的变态。
房门打开的瞬间,新鲜的冷空气注入进来时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竟然还是仍存寒意的初春。
来人高大,抵在门口隔绝了大部分光线。阻隔针剂很有效,把荀奕的信息素压制得滴水不漏,也把韩隽汹涌的信息素隔绝在外。尽管如此,他还依旧是被浓郁到刺鼻的迷迭香的味道呛得咳嗽。
荀奕发现那人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眼珠缓慢转动,散发出将死之人回光返照般的奕奕神采,格外诡异。贸然闯入的alpha本能察觉到危险,松开门把手想转身离开联系校医务人员。
“砰!”
随着一声巨响,荀奕被人狠狠掼在了门板上。他下颚嗑在门上,咬破了舌头,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妈的……”痛感使人头晕,他不满啐了口。
灼热的呼吸打在耳后,同时传来的还有沉重的呼吸。荀奕想转身,却发现自己以一种非常窝囊的姿势被人控制住了。
韩隽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的脸紧紧贴住门板动弹不得。手劲大得他有种下一秒就要被拧断脖子的恐慌感。
“别他妈疯了,韩隽。”
距离过于近了,韩隽的信息素犹如实质,将两人包裹其中,熏得荀奕发晕。发狂的alpha没有回话,有个东西掉在荀奕脚边,有点湿润。他好奇想低头看看,换来更过火的压制。韩隽松开对后颈的钳制,直接扣住了人后脑勺。喘息声愈发粗重、清晰,火热鼻息打在了没有衣物遮挡的肩颈处。有什么滚烫却柔软的东西隔着层层阻隔贴触碰到了自己腺体。他突然就明白刚刚滚落在脚边的是何物了——那是他的护腕,韩隽吐出来了。而他惊奇地意识到:韩隽正在用嘴揭掉他的阻隔贴!
“韩隽!”荀奕彻底慌了。双手撑在门上发现使不上劲儿,反手绕后揪住对方的长发——他很喜欢韩隽的头发,平日里连借由玩笑之名摸两下都小心翼翼。现在却蛮力生生扯下几撮。
alpha吃痛,但仍不管不顾把咬下来的阻隔贴含在嘴里,三层,藏了太多对方的信息素,琥珀麝香和燃烧的味道,火一样热烈,让他为之癫狂。
植类信息素攻击性并不强,但韩隽易感期濒临失控,几乎是无节制地自虐式透支着自己。荀奕腺体开始胀痛,同类不善地侵袭让他极度烦躁不安。屈肘后掼击中韩隽右腹,趁人卸力抬脚踹去。不料韩隽硬受了两招,接住对方手肘顺势一别箍在腰后再一推,将人重新压了回去,右脚踩在人两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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