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比去年有肉一点,脸色红润了一些。前男友的力量?只是这前男友……李洺想想其实还是觉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虽然他自己为钱与之为伍……
向北一低着头没说话。
李洺:“我最近新发现了一家很不错的店,分量特足,味道特棒,我请客,你买单!怎么样?”
向北一张了张嘴,说辞都到嘴边了,最后直接变成一句:“没钱,不去了。”
李洺:“跟你开玩笑呢,我买单我买单,走吧,你不在这大半年都没人陪我干饭。”
但向北一还是说:“不去。”
“为啥?你不吃晚饭吗?也嫌我话多了?没天理了啊。”
向北一没和他贫,把空了的梨糖水碗拿回厨房,仍旧坚持说:“不去。”
寒邃还在隔壁屋里,而且,如果没有什么必要,他其实很不想自己出去,他现在一出门心里就莫名的慌。
李洺靠在厨房门口嚎,软磨硬泡了一通,最后说:“叫上你……叫上那个谁,叫上小布丁,都多久没见了——”
向北一不搭理他,在碗里挤了洗洁精,但久久没有伸手下去洗。
“你……你别吓我。”李洺见状惊疑走了进去,“实在不想去咱就不去,你别僵硬得跟尸体一样啊,吓人。”
向北一捻了捻手指,眉间凝起一层霜。被圈养一年,这双手就变矫情了?
“北一?”李洺扯了扯他的帽子。
向北一拍开李洺的手,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半天过去,李洺听到他说:“叫上眠哥吧。”
李洺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面上依旧乐呵不停:“哦豁!好嘞,马上安排!”
“我给他打吧。”
李洺掏手机的手顿了顿,“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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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打的电话呀?挂完电话这么久都不理我。”
陈祈眠把手机收进口袋,看向一旁叼着棒棒糖问话的人,拳头捏紧又松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维持着语气的平静:“没谁,把脚从茶几上拿下来,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的,不要把脚搭在沙发上。”
“你不说就是出轨了,我可以告诉爷爷让他撤回资金。”
尽管语气里满是天真无邪,但声音却是属于成年男性的声音,即使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陈祈眠依旧没法把这个男人当成七八岁的小孩看待。
拳头捏紧又松开,陈祈眠对着房间的角落闭了闭眼才转过身,“寒珒,不闹好好?”
被喊到名字的人听不出陈祈眠声音里满满的疲倦与无奈,回应得爽快:“好。”然后笑得无邪:“陈祈眠,你亲亲我。”
陈祈眠脸侧的咬肌紧绷到极致又松开,他看着寒珒那张脸,眼里覆盖上了灰色,他能做的只有妥协,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
认命地走上前,弯腰凑近,陈祈眠在那双桃花眼的注视下闭上眼睛,偏头下压双唇。
这种要求寒珒不少提,陈祈眠一般会亲一亲他的脸颊,但这次陈祈眠没能直起身。
寒珒一手揽上他的腰,一手伸到他后脑勺把他整个人往下拉。以陈祈眠俯着身的姿势完全无法抵抗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他整个人都直直地跌进了寒珒的怀里。
“不是亲这里,是这里。”
陈祈眠被寒珒八爪鱼一样缠着,膝盖屈在沙发前的地板上悬空,唇上传来啃咬的力度与温热,他挣了两下都没有挣开,气不打一处来,却只能束起手脚任由寒珒为所欲为。
他闭着眼想那份合约,想绷断的资金链,想公司还在等待着的救命项目,想各种能够分散注意力的东西,紧握的手背上所有青筋都清晰可见。
智力倒退但身体的本能没有倒退,寒珒的所有反应都与一个正常成年男性没有区别,就连亲吻的技术都很娴熟。
在腰上的手下移而去的时候,陈祈眠咬上了寒珒的手臂。
“嘶,你咬我疼了。”寒珒皱着眉松开他,用不满的眼神看着陈祈眠,脸上的表情很委屈。
陈祈眠站起身,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往衣帽间走去,“我今晚有应酬,可能会晚点回来,你晚上早点睡,睡醒就能看到我了。”
沙发上的人立马不干了,“你今早上还答应我今晚抱着我睡的!”
陈祈眠的脚步在走到衣帽间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那只是寒珒闹脾气的时候他随口敷衍的,当真的只有寒珒自己一个人。
陈祈眠浑身都被无力感所蓄满,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与孩子思维的寒珒去解释这个东西,又如何解释他才能懂。
“听话,我尽量早点回来。”
陈祈眠无奈地说完这句话抬脚进了衣帽间,但寒珒在外面闹起来脾气,嘟嘟嚷嚷个不停:
“我不,你们都是这样,所有人都这样,你也这样,你不是我的绵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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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一?”李洺看着餐桌对面的向北一,有些担忧地叫他。
向北一抬起头,“怎么了?”
“怎么感觉你……很紧张?”李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向北一,用轻松玩笑的语气问。
向北一先是拿起水杯,指尖在杯壁上抠了抠,睫毛微颤着,垂下眸说:“没有。”
很明显的说谎行为。向北一从下了出门起就有些奇怪,但这份奇怪他又伪装得很好,如果李洺不是搞心理的还真可能发现不了。
李洺看了看热闹的周围,最后选择把话题转开:“陈祈眠怎么还没到?”
向北一看了眼手机,“再等等吧。”
决定出来只在那一瞬间,李洺比他先下楼。他去隔壁找寒邃说的时候,寒邃按着他亲了一会儿,最后只让他玩得开心,没有一起来。
陈祈眠没多久就到了。
“抱歉,路上堵车。”
陈祈眠的身影从服务员的身后出来,向北一抬头,边上李洺招呼着陈祈眠入座。
“北一,好久不见。”
李洺在悄么声地打量着他们两。
向北一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反应,愣了片刻后,他选择了和以前对待朋友那样打招呼:“好久不见,眠哥。”
陈祈眠面上也没有不自然,大大方方地坐下,“留长发了,很酷。”
向北一笑笑,“好像有点?”
三人皆笑,气氛似乎从这一开始就没有出现任何的尴尬,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说笑笑,氛围轻松,相互坦荡而熟悉。
“哎,别光顾着笑了,赶紧搞点吃的。”李洺呵呵地督促晚餐进程。
点了菜,话题天南海北,向北一心里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去。
他朋友不多,来往密切的,一个是李洺,还有一个就是陈祈眠了。他其实很不希望看到这份友谊的破灭,也许只要把一些事情确认再说开就可以挽救。
“怎么想到留长发了?”陈祈眠问。
向北一:“一直没有剪掉,留着留着就长。”
“短发的时候跟个小羊羔似的,留个长头发反倒酷起来了。”李洺在一旁插话:“你说我留一个是不是也会酷很多?”
“试试你就知道了,不过效果可能没有北一好。”陈祈眠笑着打趣他,又问向北一:“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
“从Y国回来吗?”
“嗯。”
陈祈眠点了点头,放在桌下的手紧攥成了拳,那些日夜堆积起来的问题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也不敢问出口,更没有资格问出口了。
“我去洗个手,路上开车过来手有些不舒服。”陈祈眠突然站起身,姿态看上去是从容的。
李洺大大咧咧:“快去快回。”
陈祈眠走出去后没多久,向北一也放下手里捏着的筷子,“我去趟厕所。”
李洺小脑麻了一下,暗叫这都什么事儿?但向北一已经起身出去了。
这么长时间向北一都没联系过陈祈眠,今天突然叫他一起聚餐,说明向北一肯定是要和陈祈眠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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