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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那一排名字相同但是封面不同的专辑问道：“这些看名字好像都是同一张专辑吧，封面不一样的话，里面的内容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温昭说，“只有封面不一样而已。”
温枝又问：“为什么要出这么多封面不一样，但是内容一样的专辑？”
“因为要赚粉丝的钱啊。”温昭比划着，“成员单人封面方便让粉丝比销量。哥你要不要买一张？”
温枝看了看，把货架上最后一张路泽雨封面的专辑拿了起来。
结了账，两人找了个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温枝原本是想回家再拆专辑的，但温昭说现场拆开看看有没有惊喜。
他们俩坐在一张小圆桌旁拆起了专辑。
“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吗？”温枝问，“我还以为只有一张CD。”
他的动作慢吞吞的，看得温昭都有些着急了，她说：“里面是有别的东西的。”
温枝撕掉外面那层塑封，慢慢地把专辑从塑封里抽出来。
专辑的外壳是抽屉盒设计，里面确实和温昭说的一样，放了很多东西。
“我上次买的专辑都是那种小小的。”温枝说，“里面只有一张CD的那种。”
“欧美和日本那边的专辑很多都是那种塑料壳的小专辑吧。”温昭回忆道，“不过像这种花里胡哨的专辑后期裸专都是便宜的，贵的是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温枝说着，把真正的专辑本体从外壳里拿出来，发现底下还有小册子和其它东西。
他翻开专辑，正好翻到印着路泽雨的那一页。上面的路泽雨穿的还是那身圣诞树一样的衣服。这一页里夹着几张纸片。
“回本了，哥。”温昭拿起其中的一张纸片，“未公开拍立得，一张两千多。”
温枝接过那张拍立得，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说：“上次去他们的演唱会拿了一份伴手礼，那个时候里面也有一张路泽雨的拍立得，好像也是有签名的，为什么都放拍立得？”
“因为粉丝喜欢收集啊，这种还是随机放的，一共也没几张，别人买几百张专辑可能都拿不到，价格炒得很高。”温昭问，“哥你上次抽到的那张拍立得现在在哪里？”
“嗯……”温枝回忆了片刻，“我给庄斯池了，不知道他放在哪里。”
温昭沉默了，给庄斯池了那就不是在哪里的问题了，庄斯池估计已经把东西扔了。
温枝一边看着手里的小卡，一边问：“不过我之前看到有粉丝买几十张专辑的，都是为了抽这样的拍立得吗？”
“有的是为了签售名额，哥你也可以试试，里面应该有一张纸是用来抽签售名额用的。”
温枝对于参加签售会这种事情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不过他还是照着温昭说的，过了一遍参加签售会名额征选的流程。
晚上回到家，他把那张专辑收好，放在了书房的书架上。
不过他把那张拍立得从专辑里拿了出来，装进自己的相册里。
这本相册里有不少他和路泽雨的合照，像是上次他们两个和夏行颂一起去游泳时路泽雨用拍立得拍的照片。
虽然当时在场的有三个人，但是路泽雨拍照的时候用了点小心思，让镜头里只留下自己和温枝两个人。
路泽雨很喜欢拍照，尤其是和温枝合照。
每次和温枝一起出门，他都会拍不少照片。如果不是用拍立得拍的话，路泽雨会找时间去打印出来，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塞给温枝。
第一次收到照片的时候温枝被吓了一跳，他以为路泽雨是去照相馆打印的照片，还问路泽雨会不会被人发现。
结果路泽雨说是在自己家里打印的，他之前买了一台打印机放在家里，正好拿来打印照片用。
路泽雨说这是他们在一起的证据。
温枝想到这里，轻轻地笑了一声，觉得路泽雨还是太单纯了。
要是他目的不纯，现在把这些照片发出去那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绝大部分照片里的路泽雨都是正脸，这么高清的照片，连辩解说是长得像的素人的机会都没有。
温枝翻了翻相册，对着那张拍立得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路泽雨。
这次专辑里总共有一百张拍立得，每个成员就二十张。
毕竟是自己签过名的拍立得，路泽雨肯定是有印象的。
他在休息室里看到温枝发来的消息后立即回复。
【路泽雨：学长去买专辑了吗？】
【〇：今天和妹妹一起逛街，刚好经过一家店，买了一张。】
【路泽雨：是我的单封吗？】
【〇：单封是单人封面的意思吗？我拿的那张封面上是你的脸，当时店里人还挺多的。】
路泽雨看着温枝发来的消息，难掩脸上的笑意。
一旁的造型师看到路泽雨在笑还有点惊讶。她很早就开始给Chaos做妆造了，从迷你二辑开始她就在。
她刚来的时候以为路泽雨私下的性格和台上一样活泼，没想到路泽雨在没有镜头的时候一般都是面无表情的，不是黑脸，真的只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也没有情绪。
他大部分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和其他人聊天，也没有动作。但是要叫他过来化妆换衣服他都很配合。
她很少看到路泽雨像现在这样对着手机笑。
很快，路泽雨收起了手机，继续抱着手臂坐在沙发的角落里。
就在造型师以为路泽雨会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上台录制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工作人员扛着摄影机进来了。
与此同时，造型师看到路泽雨瞬间扬起了笑容。
另一边的温枝也收起了手机。
他知道路泽雨今天要录打歌舞台，现在是在休息室里候场，于是和路泽雨说了加油和有空再聊。
路泽雨他们昨天的回归舞台他也看了，舞台布景什么的都做得很好，成员的表现也没有拖后腿。就是有些镜头切换后成员的表情和服装细节有些割裂。
一问路泽雨他才知道原来这种舞台要录制好几遍的，最后上传到视频网站的是剪辑出来的版本，所以有时候会有表情对不上这样的问题。
温枝问他们打歌会打多久。路泽雨回复了一个时间。
温枝不太懂这些，又问打歌这么久是公司为了回本还是什么。
路泽雨说是为了曝光，本身上打歌节目打歌是要交钱的，去大台打歌交的钱更多，有些小公司因为交不起钱都是去小台打歌的，真要回本的话其实开巡演赚得最多。
温枝看了路泽雨的解释，感觉自己看得晕晕的，很多事情和他印象中的大相径庭，像是打歌要交钱。
虽然他身边有庄斯池这样的业内人士，但他其实很少主动去了解这些。
和路泽雨，或者说是和娱乐圈有关系的很多事情，他都不了解。了解之后也不能算是完全理解。
他一直相信存在即合理，只是这些事情他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去理解。
这个圈子的人好像总是在用数据在衡量喜欢，花的钱越多，喜欢就越多，越能证明自己对于偶像的爱。
他感觉粉丝和偶像的关系并不对等。像是温昭今天说的，买几百张专辑抽签名拍立得，抽签售会名额。这些都是要花大价钱的证明爱的行为。花钱好像就是爱。
温枝回到卧室，坐在床边，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只是花钱和路泽雨见面，他是愿意的，毕竟花钱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是如果是像下午那样，先是照着公司给出的流程操作好几分钟，接着要耐心等待，最后再查看自己有没有中签，那样的见面。他其实是不愿意的。
尽管最初温枝是因为路泽雨喜欢自己才答应和对方在一起的，但他觉得自己后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喜欢路泽雨的。
然而今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对于路泽雨的喜欢似乎一直建立在路泽雨主动靠近的基础上。
很多年以前，他也是这样子挑选出一只布偶猫幼崽的。团团小时候并没有以后那样漂亮，它当时还是小小的一只小猫，看起来还有点干瘪。别的小猫都被挑走了，只剩下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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