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牧说还喜欢他,说原谅他,是真的已经不再生气,也愿意跟他发生点儿不负责任的肉 体关系,所以才回来了。
可也就是这样了,贺兰牧并不相信他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那也可以,他以前那么对贺兰牧,现在只要贺兰牧别不理他,做情人可以,做炮 友也行,只要能见到贺兰牧,就还有一点点希望。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祝宗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侧头望着贺兰牧,说:“牧哥,那你是不是没跟别人谈恋爱。”
他说“是不是”,语气却很肯定:“你那么好,如果和别人在一起了,肯定不会还来跟我睡。”
“是,我也没有说过我和别人在一起了。”贺兰牧坦荡地承认,“但是你好像误会了一点,我拒绝你,是我和你的事情,和别的任何人都没关系。”
“我知道,是我之前做错事,让你对我失望了。” 祝宗宁的声音听起来很乖,告诉贺兰牧说,“但是我会努力好好追你的。”
第77章 想跟你取取经
前一天晚上入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贺兰牧闭着眼睛躺着,能感受到身侧的人其实并没有睡着,但大概是怕打扰他睡觉,连翻身都翻得很克制。
贺兰牧并不是很清楚祝宗宁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在他睡着的时候,祝宗宁还是醒着的。
按这情形,贺兰牧原本没想着第二天祝宗宁能起得来。
然而他醒过来,才动了动身体想起床,身侧的人就也动了。
祝宗宁起床气那么大,此时却顶着一头乱毛十分乖,裹着被子看他,声音还有一点没睡醒时候的黏糊,对他露出来一个很傻的笑,说:“早安,牧哥。”
他们曾经在一块住了那么长时间,这却是贺兰牧第一次从祝宗宁的嘴里听见“早安”两个字。
那气氛其实是很温馨的。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整间屋子都暖融融的,被子是新晾晒过的,蓬松柔软,厚重的窗帘让整间屋子仍旧黑着,但缝隙中却透进了外面明媚的日光,彰显着今天的好天气。爱的人就在自己身侧醒来,用最私密的姿态面对着对方,然后道一声早安。
然而下一瞬,贺兰牧就出声打破了这种温馨。
他赤脚走到窗帘变,“刷拉”一下拉开窗帘,房间中那种暧昧的昏暗陡然不见,而后他转身看着祝宗宁,说:“醒了?那起床吧,我要回我爸妈那,你洗漱完自己走,过年这段时间别来找我了。”
祝宗宁其实还困,脑袋也不是很灵光,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贺兰牧是在赶他走。
他不想走,但自己也知道这没有用,所以只仰着脑袋问贺兰牧:“那过完年呢?我还能来找你吗?”
贺兰牧没有正面回答,告诉祝宗宁:“过完年我准备出趟远门,不知道要多久。”
这是实话,他跟谢寻年虽然还没有最终商量出来目的地,但已经定了元宵之后他们就出发,经营一个旅行博主的账号,也必然不可能长期定居在一个地方。
可这句话的杀伤力是很大的。
祝宗宁立即想起来了贺兰牧上一次的不告而别,现在的他已经经不起再一次和贺兰牧一下子分别那么就了,登时紧张起来:“你要去哪啊?”
贺兰牧再度实话实说:“还不知道。”
然而祝宗宁只觉得是贺兰牧并不想要告诉他,可他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我可以跟着你吗?”
贺兰牧想起他们要去的地方,虽然目的地尚不明确,但谢寻年计划的那些地方都有共同的特征:地处偏僻、发展落后、环境不好。
那种地方祝宗宁可能想象都想象不到,贺兰牧看着祝宗宁那张细皮嫩肉的脸,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告诉祝宗宁:“我去的地方可没人伺候你。”
祝宗宁安心一些,然后认真地说:“我不用别人伺候,我伺候你。”
对于祝宗宁说的“伺候”,贺兰牧没指望,对于祝宗宁说的努力,贺兰牧也没放心上。
但祝宗宁却是说到做到,他说要努力追贺兰牧,是真的在努力。
从小到大,祝宗宁被追求的次数不少,但自己主动追求别人的经验实在欠缺。他说要追贺兰牧,到真的实际操作上头,一时间也没想好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想要对贺兰牧好,可又不得其法,贺兰牧像是无所不能,而且物质欲望非常低,看上去什么也不缺,对他祝宗宁没有任何所求。
以前的贺兰牧就好像无坚不摧,是没有任何短板的,他能够对贺兰牧那么放肆,是因为贺兰牧主动地喜欢了他。
但现在贺兰牧仍旧喜欢他,这件事情却已经不再是贺兰牧的软肋了。
祝宗宁从贺兰牧那儿回到家里之后把自己闷在房间里苦苦思索了整整一个上午,思索无果,只好又一次求助他哥。
这还不算完,他简直是病急乱投医,在微信里翻来翻去,从那帮花天酒地时交到的狐朋狗友中还真扒拉出来了个他觉得能帮上忙的。
裴氏集团的小少爷,裴渊。
裴小少爷曾经是他们这帮富二代里头的知名人物,玩法胆大又新奇,是出了名的纨绔,然而最近却忽然收了心,听说是和楚氏集团的掌门人楚执谈起来了恋爱。
祝宗宁在心里把裴渊和自己一一对号,有钱,花心,长得帅——于是觉得裴渊没准真能给他点建设性意见。
为了这,祝宗宁还特意约了个局。
快要一个月了,祝宗宁几乎从他原本的圈子里神隐,什么活动都不参加,忽然冒泡要组局,不少人积极响应,以赵虔最为积极。
但很快,赵虔私聊戳了戳他,问:啧,我还以为你真的转性了呢,看来这是打算放弃那个叫贺兰牧的啦?
祝宗宁黑着脸回复:我哪句话让你误会是这个意思了?
赵虔的消息发得飞快:你都出来玩了,他难不成不管你?
祝宗宁简直想要跟赵虔绝交了,这厮怎么每次都能精准地戳在他伤口上?他好不容易才从贺兰牧那句“不介意”带来的打击中缓过神来,现在被赵虔一提起来,心口那种闷闷发痛的感觉又来了。
他恶狠狠地戳屏幕:我有正经事!我警告你啊赵虔,不许给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他不管我,那我也不可能再乱来了!
赵虔发了个“举手投降”的表情包,倒是没再继续刺激祝宗宁,发来一句感慨的慨叹:我最近也不敢啊!我那个便宜哥哥跟个狐狸似的,上回我就被他捉奸在床,差点就留下不雅照了,我可不能再给他可乘之机。
祝宗宁此时自顾不暇,也没精力去听赵虔那个便宜哥哥到底怎么回事,没再回复赵虔的消息,在玺云雅荟订了个正儿八经的包间。
当天晚上,这帮公子哥聚了最无聊的一次会。
来的人一开始都不知道祝宗宁抽什么疯,请客竟然真的就是吃饭,连酒都开得温和无害的低度数白葡萄酒,作陪的一个都没叫。
但很快,随着祝宗宁冲裴渊问出第一个问题,大家就懂了。
原来祝小公子不是抽疯了,是动情了。
这圈子里怎么乱来的都有,正儿八经动真心的少,大部分都是在外花天酒地,只等着家里安排一个联姻,然后继续花天酒地。
但祝宗宁的态度摆得很坚决,以后吃饭喝酒他还参与,但如果是那种局就不用叫他了。
“祝少这是玩真的啊。”有人借着酒劲八卦,“这是谁这么大能耐,让咱们祝少都愿意收心了啊?”
那一瞬间祝宗宁的心里诡异地升腾起来一种满足而炫耀的感觉,用一种明明想要所有人知道还要故作低调的表情和语气说:“你们都见过的,就是上次我喝多那回接我回去的那个帅哥。”
贺兰牧那回气场太盛,想让人没印象都难。
在座好几个都是那天晚上和祝宗宁一块喝酒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然的神情:“……他说的原来是真的啊?”
“祝少,你这屋里人可有点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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