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满本以为今晚有人睡在自己旁边,他必不可能再害怕,哪知道边既睡觉这么安静,不打呼就算了,呼吸声很轻,连动都不动!
毫无存在感!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姜云满抱着邦尼兔玩偶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坚持到心理防线的临界点,他冒着打扰边既的愧疚开了口:“边既,你睡着了吗?”
好在边既声音还算清明:“还没有。”
姜云满小心翼翼地提要求:“我怕黑,能不能开着灯睡……要是影响你睡觉就算了,没关系的。”
边既不在意地说:“不影响,你开。”
姜云满抬手摁亮了床头灯,暖黄灯光晃在脸上,闭眼也能感受到光感。
他这一个月都这么睡过来的,依然难以适应,边既竟然还说不影响……
姜云满心里过意不去,被灯晃得翻来覆去更睡不着。
动静不大,只是在一张床上睡着,边既怎么都能感受到,几次之后,他忍不住开口:“开灯也睡不着?”
姜云满顿时愧疚感爆棚,连忙道歉:“影响你睡觉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把灯关了吧。”
“不用。”边既睁开眼,侧头看他,“我是问你,开着灯也睡不着吗?”
姜云满顿了顿,特别没底气地说:“灯晃眼睛,睡不着……”
毕竟灯是他要开的,睡不着的还是他,想想就很事儿。
边既纳闷:“关灯怕黑,开灯晃眼,那你怎么睡?”
姜云满坦白:“周末就开灯硬熬,工作日就吃安眠药。”
边既听得眉头微蹙:“一直都这样?”
“没有,我前室友搬走后这一个月才这样的,他睡觉打呼,晚上有动静我就不怕黑了,实在害怕就跟他一起睡。”
边既轻笑:“你这什么毛病啊。”
“看恐怖片看的。”姜云满叹气,“人菜瘾大就是我。”
“我睡你旁边你也怕?”
“……嗯,因为你没动静,我感觉不到你在。”
说完,姜云满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睡觉安静是优点!是我自己的问题。”
边既也跟着发愁了:“那你今晚怎么办,还是硬熬?”
姜云满摇头:“不了,硬熬的话我老翻来覆去的,太影响你了,我去吃粒安眠药。”
说完,他掀开被子准备起身,下一秒,边既握住他的手腕,拦下他,严肃地说:“别再吃了,吃多了产生依赖你更难入睡,会变成恶性循环。”
手腕处传来边既掌心温热的体温,让姜云满一下子想起小时候牵着爸爸的手睡觉的日子,也像此刻这样安心。
姜云满躺回去,脑子里萌生一个想法,他试着问:“不吃药的话,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边既松开了他的手腕,指节在被窝里悄悄蜷缩。
“你说。”
“我能不能牵着你的手睡觉?只要感觉你在,我应该就不会怕黑了。”
第7章 装0
说完,姜云满一把握住边既蜷缩的手,指节穿过他的指缝,两人的掌心牢牢贴合,十指紧扣。
做好示范,姜云满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就像这样,你什么都不用做,给我牵着就行。”
边既平躺在床上,心跳失衡,口干舌燥,哑声道:“一定要牵吗?”
姜云满察觉到边既手心在冒汗,以为他觉得这样不舒服,马上把手松了,一些被拒绝的尴尬席卷全身,他用干笑掩饰:“没有没有,是我太冒昧了哈哈哈哈,抱歉,我还是吃药吧。”
短暂的沉默。
边既的喉结滚动两下,滑出低沉的一句:“不冒昧,不要吃。”
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之前,他在睡衣上蹭了蹭汗,使其恢复干燥。
边既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说:“给你牵。”
连自己都没察觉语气有多迁就顺从。
姜云满眼睛一亮,凑近与他确认:“真的吗?”
离得太近,姜云满的呼吸扑在边既脸上,夹杂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热烘烘的香。
边既不敢靠近也不想后退,梗着脖子保持不动,闷闷“嗯”了一声。
话音一落,姜云满也把手从被窝拿出来,像刚才那样,再次握住边既的手。
他把两人交握的举起来端详,孩子气地问:“边既,你的手比我的大好多哦,是因为个子比我高吗?”
边既顺着姜云满的视线看过去。
都是成年男性的手,区别却很大,除了姜云满说的视觉上的差异,触感也大不相同。
姜云满的手指很细,就算不十指交扣他也能牢牢一手握住。
奇怪的是他明明清瘦,手握着却软软的,皮肤白嫩如玉,稍加用力一定会在他手上留下红印。
边既按捺住腹中涌动的热流,移开视线,回想项目设计图转移注意力,盯着天花板一声不吭。
然而,扰乱他心绪的“罪魁祸首”并不打算到此为止。
姜云满的执着劲儿上来,非要跟他比手的大小,先抽出自己的手,用自己的掌根紧贴他的掌根,五指对准五指,慢慢贴合。
“你看,你的手指比我长这么多。”
姜云满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招呼他也来瞧。
边既哪有心思。
他喉咙发紧,感觉腹中的热流又有烧起来的趋势。
姜云满还在旁边碎碎念,从贴合的掌心,边既不受控制联想到更多,在被欲望吞噬前,他反手握住姜云满细瘦的手腕,按在被子上。
“关灯睡觉。”他从嗓子眼挤出四个字。
姜云满像得意忘形的崽突然被家长叫了大名,一下子老实了,乖乖躺回自己的位置,抬手关了灯。
手腕被边既握着,姜云满能清晰感受到边既的存在,身处黑暗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无法确定边既是不是被他惹生气了。
黑漆漆的看也看不着,没办法,姜云满只能问:“边既,你生气了吗?”
“没有。”
过了两秒,边既补充:“只是困了。”
姜云满听他声音不似之前清明,大概真的困了,总之没生气就好!
他把手腕抽出来,重新牵住边既的手,熟悉的安心感将他包围,姜云满身心舒畅地闭上眼睛。
“那睡吧,晚安。”
“晚安。”
互道完晚安很久,边既都毫无睡意。
闹腾的人反而先睡着,听着身边传来的平稳呼吸,边既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刚动了动就被姜云满紧紧握住。
边既以为吵醒了他,凝神去看,姜云满还是熟睡的状态。
看来真的很怕黑,睡熟了也会凭本能抓住让自己安心的东西。
边既由他牵着,打消了抽离的念头,阖上眼数羊催眠。
他不知道自己数到第几只的时候才睡着,早上一睁眼,手不仅被姜云满牢牢牵着,一扭头,下巴还碰到了他的头顶。
姜云满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呼吸像羽毛在他皮肤上抚来抚去,有点痒。
一晚上的时间姜云满愣是把他挤到了床边,自己的枕头也远远搁在一边不睡,非要来跟他睡一个,一只腿还大咧咧地搭在他腰上。
如此亲密的接触差点让边既原地举旗。
边既强行抽出自己的手,见姜云满没再握上来也睡得安稳,才试着把姜云满的腿挪开,将他整个人归置原位。
做完这些,他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床边的太子都还在酣睡。
直男意识不到自己在惹gay,gay却不能没有自觉性,揣着明白装糊涂。
现在再躺回去挨着姜云满睡,睡着了,那无事发生,皆大欢喜。
要是睡硬了,不幸再被姜云满发现,那场面别提有多尴尬。
姜云满估计会被他恶心得产生心理阴影吧。
光是这么想一想,残存的睡意就已经烟消云散。
边既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运动服,出门晨跑。
上一篇:温柔颠覆
下一篇:金牌卧底被迫成为大导演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