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驭。。艳一问——
“你真那么想知道?”
一答——
“想!”
边既的嘴到底还是快过了理智。
一些明知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快得他根本没时间将其掩饰成调笑语气,让这话裹挟了他此刻最真实的情绪,横冲直撞一般闯进姜云满的耳朵。
“不是同一套卷子的意思就是,我们不是同一个性取向,你喜欢女的,我做不了你的参考项。”
“非要给我打分,在你的满分制里我也不是70分,而是0分。”
第11章 装0
姜云满感觉像有无数根尖刺迎面而来,却没有一根落在他身上。
从结果上看这些刺并非冲他来的,可是尖刺经过耳旁带起的风又是那样凌厉,让他无法置身事外。
愠怒、不甘、无奈……单用一个词来概括边既的语气不够精准,似乎都有一点,又似乎不止这些。
姜云满快速回想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实在找不到哪里有冒犯之处,以至于让边既顷刻间情绪大变。
他只能从语气里感知边既的一部分情绪,但无法理解。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也不是理解。
姜云满斟酌措辞,尝试解释:“我没有拿你做参考项,只是觉得你确实很好,这种好不是因为你是男性或者女性才好,而是来自于你本身的好,可能我言语不当让你听着不舒服,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早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边既就恢复了理智,后悔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眼下面对姜云满的歉意,原本就有的后悔伴随疯狂滋生的愧疚,如一场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将他卷入其中,强风过境,他又毫无预兆于高空处坠落。
缓过神来,整个人脑子发懵,浑身疼得难受。
姜云满这个人的真诚是性格里带的,以至于你就算跟他寻常聊天也能感受到诚意。
诚意满满的道歉,温声细语里有意隐藏还是没藏好的困惑和委屈,让边既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姜云满不理解他为什么忽然有了情绪,为什么情绪还是冲自己去的,可是不妨碍“理不理解、谁对谁错、谁占理谁不占理”这些常理评判被姜云满第一时间抛在脑后。
比起评判这些常理,姜云满第一时间选择关注倾听者的感受。
一察觉他这个倾听者情绪不对,姜云满更不管什么常理不常理的了,首先认为自己言语不当,先给他道歉,安抚他的情绪,还在这个过程中,又把他肯定了一次。
因为房子漏水跟姜云满产生交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数不清被姜云满夸了多少次,夸得最多的就是说他好。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挺容易得到夸赞的人,更有不少将他夸得天花乱坠的浮夸人士,跟这些人比起来,姜云满的夸赞显得那么单薄朴素,近乎贴近不走心的人情客套话。
偏偏他只在姜云满一声又一声单薄朴素的“边既你真好”中产生了触动。
或许是他知道,姜云满的夸赞一定发自内心,且没有任何目的性。
毕竟他们没有利益关系,不存在谁附庸谁、谁讨好谁,也没有老朋友那种带有情感色彩的滤镜,姜云满是难得的中肯、纯粹和真诚。
所以他越来越难质疑他说的话。
同时他又深知,他们之间,姜云满才是那个真正的好人,他只是撒谎的骗子。
姜云满是个直男,是直男有什么错?
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有什么错?
他从最开始就知道了不是吗?没什么好不甘心的。
边既愧疚得无法直视姜云满的眼睛,低声道:“是我该对你道歉,我刚才没控制好情绪,语气太冲吓到你了,你没有说错什么,是我……总之,对不起。”
“还有就是……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好,你目前了解的只是我的一部分,又刚好是还不错的那部分,所以你觉得我这个人好,但这这部分构不成全部的我,我配不上你对我的评价,可是那些评价配你正好。以上都是我的真心话。”
姜云满听完边既这番话,两眼瞪得圆滚滚,震惊程度不亚于之前边既对他说自己是纯0。
跟上次还有些许不同,除了单纯的震惊,他还想立刻冲上前按住边既的双肩疯狂摇晃,连声大喊——
校草你到底在自卑什么!你可是在毕业好几年还在校内论坛有“超话”的远古男神啊喂!
你平时是不是不照镜子,我问你是不是不照镜子要不然你现在先去照个镜子吧!
还说什么刚好只看到你还不错的部分,我看你除了忙起来不回消息没哪里不好的!
拒绝十万块钱的人能坏到哪里去?你告诉我!这人!能坏到哪里去!
他承认,他确实只了解到边既的一部分,不过他不认可后面那些话,毕竟有个词叫以小见大,最重要的是,在跟边既相处的过程中,他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个人感觉是最真实的,不会骗人。
只可惜气氛不合适,而且他和边既的关系也没熟到可以如此无所顾忌的表达,这些“大喊大叫”他最多在脑子里过过嘴瘾,完全没有落实到行动上的勇气。
虽然他蛮好奇边既身上这种与之不符的自卑从何而来,以及他刚才情绪失控的理由,然而没辙,边既自己不说,他还追问就有探听隐私的嫌疑了,太没礼貌。
前后斟酌,筛来筛去,最后能说的只剩一句客套:“嗯,没关系,我没冒犯到你就好,”
边既“嗯”了一声,姜云满隐约感觉到他还要道歉一次,连忙打住:“我也没被你吓到,你不用再道歉了,这件事就此翻篇,ok不ok?”
边既估计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打断自己,微怔片刻才说:“ok。”
同一时间,洗衣机发出停止工作的提示音,正好为停滞的气氛提供了一个出口,两人不约而同cue到衣服上。
“衣服洗好了。”
“你的衣服烘干还是晾干?”
问的人是姜云满,边既打开洗衣机的门,听到这话时想了两秒,然后说:“我都行,你的怎么弄?”
听起来完全没有要姜云满动手的意思,不管怎么弄他都一手包圆了。
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姜云满下意识要跟他客套,让他只弄自己的衣服,不用管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姜云满觉得现在的边既对他有点小心翼翼,主动靠近是不可能靠近的,他但凡皱个眉,边既都会觉得自己被讨厌了,从而离他远远的。
眼下他要是再客套,婉拒边既帮他晾衣服,他们之间刚有的那点熟稔估计也客套没了。
明明他们昨晚才说好要为了太子改善关系,他又不讨厌边既,姜云满不想跟他再变得生分。
于是他转而说:“晾干吧,今天天气好,你看太阳都升起来了。”还有意使唤了边既一下,“我那件白T面料软,用铁质衣架会撑出印子,你拿衣柜用的塑料衣架晾。”
那件白T他嫌过时已经当睡衣穿了,早就不讲究留不留印子这些细节,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对边既传达一个意思,我没因为刚才的事跟你见外,既然说了翻篇就要真的翻篇。
他讨厌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也烦虚头巴脑那套。
边既意会到姜云满的潜台词,明白他是在照顾自己感受的时候,暗中松了口气,窃喜又感激。
不了解的人或许认为姜云满的闪光点依托于他的长相,但只要跟他有过接触就会发自内心的感叹,比起内心充盈的善意温柔,优越的长相只是他身上一个太不起眼的优点。
谎言说了就是了,如覆水难收,与其沉浸在愧疚中,不如思考怎么去弥补。
比方说,尽他所能为姜云满做点什么,从晾好这件白T开始。
边既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说:“行,放心吧,我留印子它都不能留。”
姜云满被他逗笑,对他说了声辛苦,端起水壶浇花去了。
中午吃过饭,小哥按预约时间把床垫送到了家。
不管是京柏这个家还是浔塘老家,姜云满都睡的这个牌子的床垫,一来是睡得舒服,二来是他们家的服务态度好,售前售后都靠谱。
上一篇:温柔颠覆
下一篇:金牌卧底被迫成为大导演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