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州听完先是恍然大悟:“靠,原来是这么回事。”
接着替边既有心忧虑:“可是你陪小满睡觉,你不会——”
“出发吧,不知道路上会不会堵。”
边既在张自州语出惊满前及时打断了他。
好在张自州只是容易满嘴跑火车,而不是低情商猪队友,经边既一打断,他很快意识到有些话当着姜云满的面不能说,顺着边既递过来的台阶麻溜滚了。
“好,你们吃早饭没?前面有家罗森,没吃我就开过去靠边停一下。”
边既:“吃过了。”
姜云满弯腰就着外包装纸把那半个三明治捡起来,递给张自州:“州州你这个三明治最好不要吃了,掉下来的时候三明治都从包装纸里跑出来了。”
“不过这是你早餐吧?你才吃一半吃饱没?到罗森再买点东西吃吧,早餐吃饱才有精神工作。”
张自州接过那个已经不能吃的三明治,用塑料袋随手一裹扔到了车门储物格里,等下次停车碰到垃圾桶再丢。
“没事,我吃饱了。”
“那既然都不买东西,我就不停车了,咱们直接出发。”
只不过喂饱他的不是食物,而是信息量。
他妈的,他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也就是姜云满在场不好问,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边既怎么敢答应陪姜云满睡觉啊!他怎么敢!!一个正值壮年血气方刚的成年男性,每天跟喜欢的人同床共枕……
思岛铺思岛铺。
张自州都不能深想,越想越觉得这是冰火两重天的索命体验。
同为男人,他不知道这要怎么忍,他真的好想问边既一句,你真的有睡着吗???每晚保持压枪状态你真的有得到休息吗我的好兄弟!!!
大概是起得太早,车刚驶入高速路段,姜云满就睡着了。
张自州瞥了眼副驾的边既,见他还在看项目书,苦口婆心道:“兄弟,好不容易有个天赐良机能让你休息个把小时,你就别再工作了。”
我真的好怕你猝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边既翻了一页,头也没抬地说:“我又不困,昨晚睡得挺好。”
甚至反过来关心了张自州一嘴:“你是不是困了想补觉?那换我来开。”
张自州通过头顶的后视镜瞥了眼后排,确定姜云满睡得正香,才压低声跟边既嘀咕:“我困个屁,我睡觉又不压枪!”
“行了你在我面前就别端着了,赶紧睡会儿,趁现在不用压枪陪/睡。”
边既:“……”
“我也不压,我谢谢你。”
“少嘴硬了,他不知道你咋回事,我还不知道吗?”
车里就这点地方,张自州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了,含糊道:“反正你赶紧睡会儿!今天看地有的累,你别体力不支倒下了。”
边既只好多说两句以证清白:“我没你想的那么……饥渴,好好开你的车,别过度脑补。”
张自州一听更愁了:“看吧,我就说单身太久会出问题。”
“你要不要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年纪轻轻的不行了怎么成……”
“……你他妈——!你才不行。”边既险些没控制住音量,看了眼后排的姜云满,见他没被吵醒,才压低声音接着说,“我服了你了张自州,一天天的能不能少操点心。”
“那你倒是让我省点心啊!不止我,连我老婆都愁死了,隔三差五问我你谈了没。你说你这条件顶好,恋爱愣是一次没谈过,你是打算寡到进棺材吗?”
张自州越说越愁:“眼下好不容易有个……有个中意的,结果你俩又完全不可能,合着你这棵千年铁树开次花全白瞎了,而且我看你小子还完全没有要死心的意思,被人拿捏得死死的,要什么给什么,边既你绝对是恋爱脑,及时止损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沉默片刻,边既才开口:“我不用死心,我没觉得自己有过胜算,我比谁都清楚我和他不可能,能保持当下这种关系已经是我赚了。”
“至于你说我被拿捏,那更没有,心甘情愿的事情怎么能说是被拿捏,我只是……趁我能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去做了而已,我没想凭借这些得到什么,所以也谈不上及时止损。”
说完,边既对张自州笑了笑:“你们夫妻俩对我的担心我心领了,就算我寡到进棺材又如何?我能接受这个结局,人这辈子找到契合的伴侣本就是小概率事件,非要论,我只是不如你幸运,但我绝不是不幸的,我从来都是奔着闭眼那天能说出‘不枉此生’这四个字而活着的。”
张自州渐渐放慢了车速,变道到应急车道,靠边停车。
边既正一头雾水要问他为什么突然停车,张自州扭脸过来,五官挤在一起饱含热泪望着他,下一秒直接猛男落泪。
“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兄弟你说得我好想哭,不行了,我得下去抽根烟呜呜呜呜呜剩下的你来开,我开不了一点呜呜呜呜呜你突然跟我走心,整得兄弟我心里好不是滋味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边既:“…………”
边既很想忍住不骂人,可实在没忍住。
“张自州你真的是傻逼来的。”
张自州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没办法呜呜呜呜呜我这个人真的太性感了……哦不,太感性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赶紧滚。”
“滚下去哭!”
张自州哭哭唧唧拿着烟和打火机下了车,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抹泪。
中途有好几辆车经过他们这里都放慢了车速,估计以为自己有幸路过了分手现场。
要不是看地离不了张自州,他现在立刻开车走,绝对把这傻逼扔在高速上。
行进的车子忽然停下来,后排的姜云满转醒,睡眼朦胧地问:“……啊,这么快就到了?”
边既的心猛地收紧,回头看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才稍稍安心,但也不敢完全放心,当即试探道:“还没,我们说话把你吵醒了吗?”
姜云满像个软骨动物窝在座椅里,座椅宽大,显得他小小的一只。
他怀里抱着张自州车上的U型枕,哼哼唧唧换了个坐姿又闭上了眼睛。
同时声音含含糊糊地说:“你们有说话咩?嗯……我梦见你带我去望州吃火锅了,有麻辣牛肉、水牛毛肚、现炸酥肉,大腰片鲜鸭肠……”
“噢噢噢!还有土豆丝!像面条一样的土豆丝,有这么——长呢,我问你这怎么切的,没听到你回答我就醒了……”
姜云满边说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小动作透着他惯有的孩子气,比划完懒懒放下手,说到后面语气还很失落。
边既都没来得及接他的话,他又睡了过去,红润的嘴唇抿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无缝衔接上了刚才梦里的土豆丝。
怎么能这么可爱。
边既本来被张自州搞得无语,这么一两句的功夫,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他现在可以原谅全世界。
边既下车换到了驾驶座,等张自州抽完烟,开车继续出发。
因为这趟出差的目的就是看地,两边协商后把汇合地点定在了项目地所在村镇。
那个村镇前两年通了高速,他们从京柏到沽南也是一路高速,只要比进市区多开十几公里,在村镇那个分叉口再下高速就行。
从收费站出来,甲方公司的人和车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边既把车停稳,姜云满还在睡。
反正姜云满也不是跟过来工作的,边既没叫醒他,只跟张自州两个人下了车。
双方寒暄过后,甲方的沈老板为他们特别.雨延.介绍了一个人。
“上次去京柏商谈没带她,二位估计瞧着眼生,这是我女儿沈颜微,今年六月研究生刚毕业,也是京大建筑系的,跟你们是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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