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贺呈把车熄了火,拧开头顶的照明灯,在驾驶座上侧身看向他:“早睡好,我看你现在气色不错。”
这时裴小拾却抬手把灯关了,屁股离开座位,整个人倾过半边身子,亲在万贺呈嘴角,可是万贺呈却用手卡住他下巴,没有回应他的吻。
裴小拾知难而退想缩回来,这时才看见万贺呈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伸到他这边来,帮他把安全带解开了。
原来刚才安全带没解吗?难怪感觉勒得慌。
帮他解了安全带,万贺呈这才握着他下巴,在他嘴唇上很轻地吮了几下,然后跟他分开一些距离,看着他被自己吻得亮晶晶的嘴唇,说:“嘴巴很甜。”
裴小拾红着脸说:“刚才在飞机上吃了糖,草莓味的,空姐给的……她说她是我小红书粉丝。”
万贺呈说:“你小红书不是很久没更新了吗?怎么还有粉丝?”
裴小拾反应过来后呆了好一阵,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不太确定地说:“你有关注我……”
万贺呈说:“不想让我关注?那我等会儿取消……。”
裴小拾急急打断他:“你是哪个?我也要关注你!”
万贺呈倒也不藏,打开自己今年刚注册的小红书账号,给裴小拾看了自己的主页。
确实是很新的账号,连头像和用户名都还是注册的时候系统默认设置的,一条动态都没发过,粉丝0,关注的人只有一个【裴小拾大魔王】。
万贺呈的本意是让裴小拾知道,自己的账号只是一个什么内容都没有的新号,没必要关注,没想到裴小拾愣是追着那一串由数字和字母随机组合的无意义的用户名搜索到了他,并点下了关注。
万贺呈:“……”
裴小拾很老实地说:“我是拿小号关注你的,我小号也一个粉丝都没有。”
裴小拾刚出道事业上升期那会儿吸粉不少,但因他状态不好没花多少心思在经营个人账号上,现在几个比较大的号基本是公司在运营,平时要点个赞都得找经纪人报备,更别说关注别人,所以他基本不怎么登自己的大号,偶尔上上网就用小号上,不用怕手滑把自己送上热搜。
从小红书退出来,他又用小号关注了万贺呈微博,这才发现万贺呈微博竟然有将近百万的粉丝——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万贺呈的微博,而是万呈科技的官方微博。
“你小红书什么时候关注我的……”裴小拾耳尖红红的。
万贺呈想,什么时候?就刚刚打开应用的时候刚关注的。
因为万贺呈平时没用这些app,之前看过几次裴小拾账号也都是直接搜了看的,没想过要关注,刚才裴小拾那句话提醒了他。
“今年刚关注的。”万贺呈觉得不算说谎。
只是做一些不费力的事就能让裴小拾心情好一些,万贺呈觉得自己没必要端着。
幼稚地找万贺呈“互关”完以后,裴小拾果然心情很好,说话时嘴角都是翘着的:“我确实好久没更新了……不过如果你想看的话我以后就多发一些……”
他听见万贺呈问他:“QQ要加回来吗?”
裴小拾想起最早他和万贺呈的联系基本都是通过QQ,虽然后来万贺呈出来自主创业为了方便联系客户更多使用的是微信,但他那时已经很习惯在QQ上给万贺呈发消息,刚分手的时候万贺呈还没删他好友,是后来万贺呈离开申城时才删除了他QQ好友,也注销微信换了手机号,他这才被迫彻底跟万贺呈断联。
万贺呈自己早不用QQ了,原本只是顺口一问,却见裴小拾垂眸不说话脸色不太对劲,完全不是刚才开心的模样了,这才再问了一遍。
裴小拾低着脑袋说:“其实可以不用加的,因为我已经好几年没用过QQ了……”
当年因为太伤心,裴小拾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登QQ,因为每登上一次,好友里已经没了万贺呈这件事就会凌迟他一次。
万贺呈不会忘记当年的话痨裴小拾一天能在QQ空间发十条说说,他以为裴小拾微信朋友圈没任何东西是都发在了QQ上,不知道裴小拾现在连QQ都不用了。
万贺呈盯着他头顶的发旋看了一会儿,才说:“小拾,头抬起来说话。”
裴小拾低头看膝盖,怎么都不肯抬头,因为头一抬就要被万贺呈发现他又哭了。
他没抬头,下一秒就听见了开门声,知道是万贺呈开车门出去了。
万贺呈果然对他不耐烦了,马上又要离开他了。
裴小拾这下终于把头抬起来了,看也不看,慌手慌脚把自己这边的车门打开,追着万贺呈下车。
万贺呈只是下来站车旁透气,却见裴小拾跌跌撞撞绕过车头跑到他面前。
然后裴小拾用力抱住了他,说话时带着明显哭腔:“你不许再把我删掉了,不然我就再不跟你好了。”
万贺呈被他两条胳膊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抬手揉揉贴在自己胸口的这颗脑袋,用很没有办法的语气说:“说说,怎么不跟我好?”
“我现在知道你家在哪儿,也知道你公司在哪儿了,你要是再当负心汉,我就来拉横幅。”裴小拾用着最没底气的声音说着最凶的话。
要是裴小拾真是能大吵大闹拉横幅的人,分手后就不会让自己病成这样了。
认真说起来他们两个现在还没确定关系,裴小拾其实没立场要求万贺呈对他负什么责。
不过万贺呈更好奇裴小拾对过去的他的看法:“你觉得我负了你?”
裴小拾破罐子破摔,把话都说了出来:“你以前说要永远爱我的,最后还是跟我分手了……”
裴小拾觉得万贺呈的“辜负”是对承诺的食言。
万贺呈此刻本该对类似的“承诺”做出客观的评价,比如人没办法承诺“永恒”和“永远”这样的事,这种词只是人受限于当下而对还没产生变化的事物进行的感性描述,只能代表说出的那一刻用了真心,除此之外再无他用。
但万贺呈突然说不出这些话,因为他知道,在他们分手的这几年,裴小拾也依旧很认真地“永远”爱他。
“这么看,我是挺坏的。”万贺呈突然笑了,但是眼里没有笑意,他拍拍裴小拾的背,说,“把包带上,我们到家了。”
第64章
大概是从出了电梯开始两人就纠缠到一起去了,准确来说是裴小拾先踮脚揪住人的衣领,把自己送进了人怀里。
开门,进门,背包丢在玄关,笨拙地把万贺呈堵在墙边胡乱地亲,亲两下脸颊再亲一下嘴,看起来好像是主动方——如果能忽略万贺呈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眼神。
这时万贺呈抬手掐住他下颌,拇指伸进去压住他的舌面,说:“晚上不回去了?”
裴小拾无声地张了张嘴巴,掀起眼皮泪眼汪汪看人,意思是被压住舌头说不出话。
万贺呈没打算松手:“回去点头,不回去摇头。”
裴小拾这才闪烁着眼神摇了下脑袋。
万贺呈接着说:“不着急做别的,先聊天,跟我说说你的近况,能做到就点头。”
裴小拾喉咙里溢出委屈的两声呜呜,但也听话地点了头。
万贺呈松了手,裴小拾还呆呆微张着嘴没闭上,只有眼睛迷糊地眨了两下。
因为想赶紧亲到万贺呈,裴小拾的话也一下多了起来,盘腿坐在沙发上,说自己平时除了上表演课,还上瑜伽课修身养性,经纪人说他太瘦了,他从这个月开始要多上一门网球课。
又说了雨浩是怎么天天来他住的地方监督他上课吃药看医生的。
“我觉得自己应该快好了,”裴小拾先是小声喃喃一遍,又突然亢奋,转头看向万贺呈,抬高声调道,“万哥,我好像真的好了!”
“是吗?”万贺呈也盯着他看。
裴小拾抱着膝盖挪动屁股,把自己转向万贺呈方向,很小声地问“现在可以亲了吗”。
万贺呈说可以,裴小拾却不敢动,只是巴巴地看着人,是怕主动过后再被万贺呈把舌头压住了,此刻连嘴巴都闭得紧紧,想亲人的是他,要等着人来亲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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