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到了,还有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
路思言也以为他们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如今却是这个模样。
“小言。”箫声叫他。
路思言回过神来,抬头看箫声,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nana,虽然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
“抱歉,刚刚吓到你了。”路思言对nana道歉。
nana微笑:“没事吧,我们过去休息一下。”
箫声:“我们还是回家,麻烦你了。”
说完搂着路思言的肩膀往外面走。
两人去漆房看了一下喷涂的情况,调试设备记录好干燥过程的数据,骑上摩托车载路思言下山。
路思言呆呆地靠在箫声的肩膀上,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着,只有呼啸的山风。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下山的出口处路边停了一辆车,车里坐着一个和路思言年纪相仿的男孩,看到呼啸而过的电动车之后忍不住微微抓紧方向盘。
随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路思言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不说话,安静的去洗漱之后上床睡觉。
箫声坐在廊檐下看着空空如也的猫粮碗,点了一根烟。
他对路家的事情并不是太了解,路思言到这里的时候找人去查过,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当年路思言母亲车祸后不到半个月,妈妈就出狱了,但是身体很差住进了医院,两个月后病逝。
那两个月的时候她一直郁郁寡欢,箫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也不说。
只是交代他把自己的东西都烧了,一样都不要留,还有就是永远都不要透露和高原有关的消息。
而那个叫高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她打电话来拜托自己收留路思言。
这十几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连当年那个可爱的小男孩都变成了一身谜团的丧家犬。
箫声几乎是彻夜未眠,路思言关紧了门窗,警长进不去,在院子里焦躁地徘徊。
箫声朝它伸出手,警长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对他哈气,露出牙齿。反而慢慢地靠近他,在他脚边躺下来。
他想着路思言也无法入睡,也许他会在半夜起来,想要找自己聊聊天,或者简单地靠在自己肩膀小憩一下。
没想到他一觉睡到早上七点半,路思言正常起床,抓着自己睡得杂乱的头发问箫声今天吃什么。
他还打了个哈欠。
看起来这晚睡得还不错。
箫声:“手抓饼,你要橙汁还是牛奶。”
路思言:“橙汁。”
说完就像以往那样走进卫生间洗漱,吃完早餐去上班,箫声把他送到了创业园门口。
“中午过来找你吃饭。”箫声突然说,他不放心路思言。
路思言:“啊?不用,今天要剪昨天的片子写文案,很忙。”
说完转身往楼里面走。
他好像是完美地融入了这份工作,还有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但是箫声却始终隐隐感觉到,他并不属于这里。
路思言到了公司,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原本公司的上班时间是九点,员工习惯了十点之后才到,路思言坐在工位上盯着电脑。
只要工作效率没有问题,十点上班完全OK。
就这样坐着直到员工上班跟他打招呼,这样精神放空让他觉得不舒服,于是打开文档开始写文案,再有两天就是最后的活动期限了。
他们已经租好场地,找好赞助商,又临时雇了兼职去会场帮忙,时间一到,平台上票选的三台车子将会在场馆展示。
目前看报名的人数已经超过三百个,大多数人都是冲着箫声改的这台迈凯伦来的。
很快员工们都到了,路思言的丰厚奖励果然是员工们的强心剂,类似的活动他们以前就做过,是有经验的。再加上路思言并不是职场老鸟,写出来的企划书通俗易懂,执行起来很方便。
“小言经理,场馆那边说安保那边需要你再去确认一下。”新来的运营助理悠悠跟路思言说。
路思言回过神来,说好的。
悠悠虽然是刚工作一年,但是从实习开始就是在很有名的4A公司工作,后来又在一个新能源汽车公司做策划。
年纪小,经验不多,但是见多识广脑袋转得快。
就是从大城市辞职回来之后考公不顺利,和家人有矛盾,总有些不自信。
他收拾了手头的工作,抱着电脑准备去展馆,悠悠本来要跟着他一起去,但是路思言让她把活动主持稿再润色一下。
他很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刚走出大厦的时候路思言差点睁不开眼睛,今天的太阳也太大了,门口这一片一棵树都没有,路思言整个人都曝晒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公司距离展馆不是很远,路思言顶着太阳走过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终于走到有树荫的地方,路思言终于得以放松片刻,他抱着电脑慢慢走着。
阳光穿过树荫打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
路思言又想到箫声说的那一句“也许失去比拥有更轻松呢?”,箫声说这句话的时候路思言能感受到他的松弛。
就连曾经拥有LK集团和中国第一的萧郁河都能改名箫声,在一个修车厂里做修车工,为什么自己心中却总是有莫须有的不甘心呢?
他好像一个随着浮在海面上的破木板飘到这个港湾里来的人,港口和港湾都在眼前。
但是他既不甘心留下,也没有勇气离开。
因为他只有一块破木板。
所以他决定,与其这样,不如先做好眼下的事情。
不知不觉走到了展馆门口,路思言深呼吸一口气,抱着电脑走进去,找到负责他们活动的客户经理。
因为有个明星过来做助农公益,从他们公司抽调了很多保安过去,现在人手不够。
商量之后最后的决定是他们负责去招一批兼职过来,费用也会相应减少。
事情解决得很顺利,路思言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看着场馆发呆,还有工人在布置背景之类的,大家都很忙碌,没有人注意到路思言。
箫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路思言。
场馆顶部是玻璃,阳光照射下来打在他的身上,身材单薄皮肤白皙的路思言看起来就像透明的泡沫,几乎快要消失在空气中。
箫声理解他心中的挣扎和不甘,而立之年的自己离开的时候都痛苦得要靠酒精来麻痹自己,更何况二十出头就经历了那么多,以那种姿态离开的路思言。
两人隔着场馆的玻璃墙呆了很久,箫声手里的饭都快凉了才终于动身进去找他。
“你怎么来了?”路思言看到箫声过来,下意识地微笑一下,掩盖自己的情绪。
箫声拎起自己带的饭,“去公司找你,你们同事说你过来了。”
路思言站起来,看着保温盒:“你回家做饭了吗?”
箫声点点头。
展馆里灰尘大,两人一起去外面,在树下的花坛边坐下。
箫声做的都是路思言喜欢的菜,但是他还是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说饱了。
寡言如箫声,此刻除了给他开一瓶水,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我要回公司了。”
箫声说送他回去,路思言却拒绝了,说走两步就到。
他只能看着路思言的背影,默默捏紧了手中的矿泉水。
路思言知道箫声还在看着自己,就像每一次上班的时候目送自己一样,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此刻路思言知道,有一个目光会看着自己。
不能让他失望。
下午箫声请了个假,三哥那边似乎也得到一点风声,没有多问,让他自己处理好。
“阿声。”临走的时候三哥突然叫住他。
箫声回头。
三哥拘谨地笑一下,说:“你到这儿多久了来着?”
箫声:“三年了。”
“挺好的,三哥之前说过,只要你想呆在这里,有三哥。”
箫声低下头,笑笑:“知道。”
到Adam的别墅的时候他正在泳池旁边晒日光浴,见箫声过来,让他也过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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