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这时候箫声出来喊路思言吃早餐,没想到看到他一脸嫌弃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房间。
早上起晚了,赶着出来做早餐忘了关门。
箫声过来把门拉上,看起来很平静,居高临下地看着路思言:“吃早餐。”
路思言稍稍后退一些,尴尬地笑一下:“哈哈,没事。”
箫声皱眉,牙根都快咬碎了。
“我懂。”路思言注意到他紧绷的腮帮子,憋着笑抬手拍他肩膀:“都是男人,我理解的。”
箫声:“……”
路思言潇洒闪身走开,去厨房端属于自己的那碗馄饨。
吃完早餐,路思言去卫生间的镜子那里查看一下自己脸上的伤怎么样了,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看到廊檐下晒着一双鞋。
是昨天晚上被那两个混蛋踩脏的帆布鞋。
它被刷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已经干了很多,大概是昨天晚上就洗的。
路思言默默地看着那双鞋带都不见了的帆布鞋。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珍视过他的心意了。
路思言无数次深夜失眠,辗转反侧,每个人都讨厌他,当着他的面叫路少,背地里叫他丧门星。
冷漠严厉的父亲、嚣张跋扈的继母、装傻充愣的弟弟,还有那些唯利是图的朋友。
他们一次又一次,磨灭了路思言的自信,让他变成自己都讨厌的人。
箫声一大早就给三哥打电话,说路思言不舒服,今天请假了。但是临要出门,看到路思言站在廊檐下,又开始纠结。
万一又被人找麻烦怎么办?八成又会忘记吃药!午饭估计又会跑去吃麻辣烫!他在家跟猫打起来怎么办啊?
“上班。”
路思言:“啊?”
他都想好了今天在家狂睡一天,中午不吃饭的那种睡。
箫声又回来,去堂屋把昨晚买的药都带上,拉着路思言一起上了电动车。
路思言生无可恋坐在后座,用脑袋顶着箫声的后背。
“不是说已经帮我请假了吗……”
箫声不说话,一直开到修车厂,把他塞进休息室里打开空调。
正好三哥也刚到,看到路思言脸上的伤忍不住哦哟了一声。
“怎么了这是?打架了你俩?”
接着马上冲着箫声说:“你真不是人啊你,你动手打老……打小朋友!”
箫声摇摇头,“三哥,我今天出去一趟,你帮我看着他点儿。”
他要去牛头岭。
“我可不看,小言言,以后他动手你就给三哥打电话。”
路思言撅着嘴,昨晚受的委屈现在又涌上心头。
三哥一看不得了,“三哥帮你收拾他。”
“不是……”路思言开口,看看箫声有没有给自己使眼色不让说,他没反应,路思言就开始声泪俱下地讲起了他们如何救助可怜的女货车司机,如何被人用麻袋套着头拉出去揍了一顿。
一边说还一边掀开自己的衣服,让三哥看自己的身上的伤。
三哥自然知道不是箫声干的,听完看向箫声,恨铁不成钢道:“你他妈出这种事儿你不找我?你今天出去干嘛?你要自己去找他们算账啊!”
箫声不说话。
“妈|了个|逼|的。”三哥低声怒骂,拿起手机打电话:“喂?赶紧给我摇二十个人来,跟我去牛头岭!”
路思言一脸懵,三哥要给自己报仇吗?
他看向箫声,箫声一脸头大的样子。
不到半小时,几辆车开到修车厂门口,路思言被三鸡架着上了车,箫声也坐在他旁边。
三哥坐在副驾驶,点一根烟:“放心,你三哥我不是吃素的。”
路思言有点儿害怕,扯扯箫声的衣袖:“声哥,我们这是要去牛头岭算账吗?三哥怎么能叫这么多人啊?”
箫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三鸡就凑到他耳朵边说:“三哥以前是混的。”
“什么混的?”路思言真的不懂。
“哎呀,”三鸡也不敢大声说,怕被三哥骂,“三哥以前是赤山市的□□头子。”
路思言倒吸一口气:“啊?”
三鸡点点头。
路思言看向箫声,箫声也点头。
“那他现在怎么在这里开修车厂啊?”
三鸡声音更小了,似乎这是比‘以前是□□’更严重的秘密,他说:“后来爱上咱们这儿的法官,金盆洗手结婚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路思言:小小修车厂居然有这么多大佬吗qwq
第14章
“哇……”路思言顿时对三哥充满了尊敬。
他从一个普通光头变成电影主角。
一个为了爱情重新做人的男人,真的很帅,此时此刻,他的光头都变得无比耀眼。
路思言乖乖在车里坐着,居然有这么多人去给自己出气。为什么呢?自己明明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甚至遇见他们的时候自己是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候。
没有钱,身体差,没用的娇气包。
难道一个人可以不那么好就可以被别人喜欢吗?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路上路思言睡了过去。
他又做梦了,梦到了妈妈,他半夜做了噩梦醒来,去找爸爸妈妈,但是爸爸不在家。
在书房找到了妈妈,妈妈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妈妈把他抱进怀里,呼噜呼噜他柔软的头发,说我们小言做什么噩梦啦?对不起妈妈没有来得及去梦里拯救你。
她亲亲路思言的小脸蛋儿,把路思言痒得咯咯笑。
他陪着妈妈工作,妈妈点开邮箱想要找资料的时候,还不认识太多字的路思言看到最新的一个邮件标题上有路原两个字。
“爸爸!”他指着电脑屏幕说。
妈妈立刻就关掉了邮箱,温柔的跟他说宝贝看错啦。
他被妈妈抱着回去睡觉,他不停回头看着还亮着的电脑屏幕,是爸爸的名字没错啊。
“没错啊……”路思言口齿不清地嘟囔着醒来。
箫声歪头看他:“怎么了?”
路思言脑袋有点乱,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妈妈也是法官。”
“什么?”箫声觉得他状态好像不太对,微微垮一点肩膀,让路思言靠在他的肩膀上。
但是路思言没有继续说,他也不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会串联在一起。
“没什么。”
箫声打开车窗,让路思言吹吹风,闷热的风吹进开着空调的车里,交替的温度一下子把路思言吹清醒了。
两个小时之后,车子开到了牛头岭,干这个事情的主要就是这里的一个村子,三哥的人轻车熟路地开进村子,看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来。
到了地方,三哥戴上墨镜直接下车。
“来,跟我走。”
路思言拉着箫声一起下车,前面二十几个人开路,路思言走在三哥后面,箫声走在路思言后面。
村子很大,但是一行人跟着前的人一直走到一户人家去,三哥点点头,就有人上前去叫人。
很快就有人出来了,看到外面这个阵仗差点破口大骂,他们村子很团结,敢来这里找茬的几乎都是被打出去,一是民风彪悍,二是上头有人罩着。
但是出来的人一看到三哥马上就怂了。
“三哥,您怎么来了。”对方点头哈腰的。尽管三哥已经安分做生意很多年,面子摆在这里,没有人敢放肆。
三哥板着一张脸,墨镜都没有摘:“来你们这儿找两个人,两个小弟弟,不知道怎么了我把弟打了,你说这不是开玩笑嘛。叫志强过来。”
很快,管事儿的人来了,三哥坐在沙发上,问路思言:“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一个跟我差不多高,黑黑瘦瘦的头发是……”路思言说到一半,发现这里大多数人都这个长相,于是直接说了那晚看到的摩托车车牌号。
村里管事儿的人叫志强,毕恭毕敬的跟三哥说人马上就叫过来,又说底下的人不懂事之类的,跟三哥道歉,但是始终没有对路思言说过一句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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