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得对,我喝猛了,喝出幻觉了。”
“害,我就说吧,这酒不是这个喝法。”主唱叹气,看他冲某个方向一眨不眨的盯,也顺势看过去,“咦?梁寄沐?”
方逾拾猛地抓住他手腕:“你认识?”
“不算认识。”主唱意外于他的反应,“不过我不是给你说我认识刚刚那个铃木的车主吗?这人跟铃木的车主认识,四年前Y国的摩托比赛,他们分别占了第一和第二,梁寄沐是第一。”
方逾拾听到似乎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问:“你朋友叫什么?”
主唱说:“唐倾。”
方逾拾脑袋轰的一下炸开。
再看过去,唐倾已经换了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熟稔地跟那群人打招呼,然后伸出手,嬉笑着和梁寄沐碰了个拳。
梁寄沐神情懒散,嘴角挂着心不在焉的笑意,手上动作却不含糊,赢了不少人一瓶又一瓶酒。
一看就是老手了。
直到有主持人喊了声娱乐赛准备开始。
梁寄沐松开酒瓶起身,紧了紧手套,和唐倾并肩朝赛场走去。
方逾拾鬼使神差暂别主唱跟上他们,亲眼看着梁寄沐走到了那辆黑色宝马前,长腿一迈,跨上座椅。
唐倾就靠着车头跟他说话。
这一瞬间,方逾拾觉得自己真醉了。
……
这种非正式的娱乐赛唐倾没兴趣。
梁寄沐对耍帅也没兴趣。
他参加,纯粹是为了发泄。
唐倾靠在车头,今晚第N次对他说:“我让你来喝酒,不是让你来灌死自己的。”
他算好的,以梁寄沐的技术,今晚最多喝两杯,完全在可控范围内。
但这家伙今晚像疯了。
就算没输,也一瓶一瓶直接往胃里灌。
梁寄沐冷声道:“你今晚不是来工作的。”
唐倾白眼狂翻:“梁总,刚刚那个压弯我就不说了,你现在是在折磨自己的身体知道吗?就算你不想好,也该为了方逾拾想想吧?”
“他又不管我。”
梁寄沐说得平静,唐倾却无端品出一抹委屈。
要了命了。
梁大总裁竟然他妈的在委屈?
唐倾恍了神,没把人看住,眨眼间,对方就去了赛场。
他气得锤墙,但比赛已经开始,根本没办法上场拉人,除非不要命了。
唐倾只能一遍遍看老板用不要命的速度发泄,最后还是里程数到了,车子需要下场检修,梁寄沐才满头是汗地摘下头盔,去休息室洗漱。
唐倾试图跟上给他量血压和检查身体状态。
梁寄沐忍无可忍:“再跟着我,你就回老宅专门伺候梁青吧。”
唐倾:“……你够狠。”
他无奈地驻足,目送梁寄沐离开。
正要骂骂咧咧,肩膀忽然被搭上一只手。
唐倾吓了一跳,想给对方来个过肩摔,不料对方察觉到意图,先发制人把他压在了墙上。
“哎哟哟哟疼疼疼!”唐倾直叫唤,“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那人这才松开手。
唐倾黑着脸转过身:“我说你——嗝?”
话收得太急促,他打了个嗝:“方、方逾拾?”
唐倾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副打扮的人。
方逾拾神情淡漠,看着他脖子上还没消下去的吻痕,声音冻得吓人:“梁寄沐呢?”
唐倾已经彻底凌乱了。
“等等,你这什么情况?你不会是那个弹吉他的吧?”
方逾拾不耐道:“唐先生,梁寄沐呢?”
唐倾挠挠头:“里面,204休息室。”
方逾拾半句废话不留:“谢谢。”
唐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咯噔一声。
我操。
梁寄沐完了!
而休息室的梁寄沐完全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他仰靠在椅子上,胸口还在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小幅度起伏。
有侍者进来给他送换洗衣服,他接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对方的手机。
“抱歉。”梁寄沐先一步弯腰替他捡起,“你看一下,没坏……”
手机屏不小心被碰亮了。
没坏,很清晰。
所以屏保上露着半边腰的方逾拾格外醒目。
梁寄沐的手指僵在半空,灰色的眸子里仿佛酝酿着失控的风暴,冷声问:“哪儿来的?”
侍者被吓了一跳:“就、就刚刚拍的啊,很多人都有的!”
“刚刚?”梁寄沐忽然感到了莫大的荒谬,“你说刚刚,很多人都拍了这个人的照片?”
“是啊。”侍者硬着头皮道,“今天乐队临时请的吉他手嘛,真的挺好看的,好多人都问他要微信了。”
梁寄沐抓着他的手机,力气大地快要把屏幕捏碎。
这种荒唐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仿佛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所以,方逾拾一直都在骗他?图什么呢?图钱?图名?
梁寄沐忽然很想笑。
他有必要装吗?只要那人一句话,渡盛都能送给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委屈自己?装得那么辛苦?
至于另一种可能……
雨曦正狸——
他可悲地发现,自己甚至可以接受方逾拾为了钱骗他,也不想面对方逾拾为了不想跟他产生任何瓜葛选择伪装。
梁寄沐认识方逾拾五年来,第一次,从心到神经都在隐隐作痛。
痛得人四肢发麻,有种怎么做都没有结果的无力感。
良久的沉寂后,他手指卸了力:“抱歉。可以麻烦你删掉吗?我可以支付赔偿,价格你随意开。”
有钱不赚王八蛋,侍者虽然可惜,但还是选择了金钱。
梁寄沐打开手机,扫码支付。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的。
还不等他质问哪个没规矩的服务生,就被一只手卡住脖子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梁寄沐一时间无法做出正确的表情。
他茫然地坐在椅子里,看着一脸阴沉的方逾拾。
半晌,温声来了句:“别生气。”
方逾拾闭了闭眼,不想搭理他,转头对一脑袋问号的侍者道:“你在加他微信?”
侍者死都没想到前不久还yy的人此刻会出现在面前。
他结结巴巴说:“不、不是,我就是……”
“算了,你出去。”方逾拾把视线重新放在梁寄沐脸上,咬牙切齿道,“出去,关门。”
没有人可以面对盛怒的方逾拾。
除了梁寄沐。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梁寄沐迟疑着伸出手,捂住方逾拾裸露在外的腰腹:“是你先解释,还是我先?”
他多想听方逾拾说:我先。
只要这人说一句“不是有意的”,他都可以选择视而不见。
只要不是……
“没必要解释了。”
方逾拾回答了第三种答案。
梁寄沐放在他腰腹上的手落回腿上,靠着椅背,微仰起头,无声跟他对望。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或许最好的方法是用成熟的语气说“没关系”,然后送对方回家,告诉他,自己不会管这些。
但梁寄沐做不到。
活了将近三十年,用尽一辈子的忍耐也做不到在这种时候装作若无其事。
所以他低下头,轻轻“嗯”了一下。
方逾拾对他的反应不太满意,蹙起眉,强硬地用小腿顶开他的膝盖,站在他两腿中间,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梁寄沐依旧不看他。
方逾拾“啧”了一下,揉着他耳朵,抬起他下巴:“梁老师。”
“怎么了?”就算心里跟刀割的一样,梁寄沐还是尽量平静地跟他对话。
如果方逾拾现在要质问他,他也会认真给出回答。
但方逾拾现在不想去听更多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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