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贺庭屿瞧了瞧那只熊脸,Q版的表情看起来很愤怒,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大大的红色愤怒井字,有点憨憨的感觉,别说,还真有点房东的神韵。
“挺好的。”贺庭屿温和微笑。
“那就这个吧?”
“我觉得可以。”
……
三人窃窃私语一番,掏出兜里的钱凑在一起算了算,纷纷松了口气。
“幸好这个假期没花太多零花钱。”袁嘉焱庆幸地说。
他们的爸妈每年过年的时候将他们的压岁钱统一收回来,然后每个月给一部分,假期会多给一点,平时花的少存起来的话,能存下来不少。
房东晚上熬了夜,凌晨五点半才放下手机,第二天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多。起来的时候大脑昏昏沉沉,明明睡了七个小时,却感觉好像一晚上都没睡一样。
“草啊,太久没熬夜了。”他甩了甩头,本就昏沉的大脑多了一丝眩晕感,吓得他顿时一动也不敢动,在床边正襟危坐了好一会儿,等眩晕感下去了才慢慢站起身。
大学的时候偶尔熬个大夜第二天起床还是生龙活虎的,现在熬个夜能要了他半条命。
走出学校的一瞬间就好像是之前加在自己身上的保护buff消失了,作息稍微有点不规律,身体就开始出问题。
他懒得出门去吃早饭,干脆拆了一盒当初手臂受伤时送来还没喝完的牛奶,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配上前几天吃剩的酥饼,早饭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这个点其实完全可以直接吃午饭,但房东实在饿的不行了,先吃了点东西垫垫。
前些日子他新买了一个小电锅,比电饭煲好用些,容量刚好够他一个人的分量,做起来刚刚好。
中午两点多房东对付完了自己迟来的午饭,脚上吸着一双凉拖就想躺在床上补补觉,被子刚卷到身上突然想起来他的饼干还没烤。
他面无表情的在烤和不烤之间抉择了一番,终于那份作为成年人,收了小孩礼物却没东西还礼的羞耻心击败了他的懒惰,让他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每年的今天和过年假期那几天,都是房东最懒惰无力的时候,摊在床上就像一滩稀泥,怎么也立不起来。
下午四点左右,袁嘉焱三人上门,彼时房东还套着一件印着太太乐鸡精的亮黄色围裙,上面沾着点白花花的面粉。
“小东哥哥生日快乐!”袁嘉焱的嘴上还叼着一个吹龙卷口哨,就是卷起来吹气能发出声音的一种玩具,房东一开门,他们三个就吹了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嘟嘟嘟”的像个不停。
房东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
“贺叔叔不在家,我们刚刚遇到他了。”袁嘉焱,“不会吵到的。”
房东将三人放了进来,伍小帅对香味很敏感,饼干还在烤着,他就闻到了香味,吸了吸鼻子,“好香!”
房东啧了一声,嫌弃道:“真是狗鼻子。”
“你们来早了,我还没烤好,去沙发上坐着等一会儿吧。”他说着,在客厅找了一会儿,终于从沙发缝里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遥控器,丢给袁嘉焱,“想看什么自己看。”
“我们不看电视,能玩你的平板吗?”袁嘉焱接过了遥控器却没有打开电视,反而指了指桌上的平板。
“……”现在的小孩还真是和他小时候不一样了。
房东挥了挥手:“拿去拿去。”
想他当年不管去哪,第一时间都是开电视,几个播动画片的频道记得一清二楚简直倒背如流。
到底是时代不一样了。
房东摇了摇头,专心烤自己的饼干。
等他将饼干全部烤好分别装袋之后,三个小孩已经凑到一起玩的不亦乐乎,脑袋挨着脑袋,低着头盯着屏幕一脸严肃的样子,而屏幕中间只是有一个小人在傻呆呆的跳。
房东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和同学一起玩□□炫舞的样子,大约也是这样吧。
“好了,少玩一会儿,小心眼睛。”他提醒了一句。
袁嘉焱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当即警惕的放下平板,跑到窗边极目远眺,放松自己的眼睛。
做消防员对眼睛也有不低的要求,袁嘉焱为了能实现这个梦想,平时都很少玩电子产品,生怕得了近视眼。
另外两个就没有这种顾虑了,屁股一歪就占了袁嘉焱空出来的位置,凑到一起又开了一局。
房东:“……”
他将包好的饼干放在茶几上,抓起一边袁嘉焱他们带来的趴趴熊塞在怀里发呆。
过了一会儿房东的平板将要没电的时候,曹浩和伍小帅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游戏,“谢谢小东哥哥。”
他们抓起了装满饼干的袋子,眼神亮晶晶的朝房东道谢,而袁嘉焱已经吃了一小半了。
等他们离开,房东才慢悠悠的拿过一旁装过趴趴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贺卡。
“一群小孩,还挺有仪式感……”他嘟囔了一声。
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年纪越小越在意生日这种东西,会准备满含心意的礼物,会写很多字的祝福贺卡,会把生日看的无比重要,比过年还要令人期待。
等年纪渐渐大了,或许礼物送的越来越贵,但再难遇到能写满一面贺卡的礼物。年纪越大反而越要脸面,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真心剖出来放在纸面上,好似害怕被人瞧了去却得不到相应真心的对待,最后只能难过收场。
袁嘉焱三个人的字非常符合这个年纪小男生的普遍水平,哪怕袁爸爸是高中教师也不能改变他的字体,字帖练了好几本,却都没什么变化。
房东看着贺卡上歪歪扭扭的字,其实还挺亲切的。他小时候写字也这样。
……当然现在也没多好。
他看完将贺卡又装回了信封里,放到了书房里,靠在书架上一个小猫手机支架上面。
午饭吃的晚,房东看了眼刚过五点的时间,困倦上涌又爬到床上睡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但却一直在做梦。梦里有一群红色的怪物一直追他,房东想要反抗却无法用力,甚至连简单的抬手都做不到,只能一直跑。梦里的场景在脑海中旋转眩晕,诡谲的色彩阴影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掌,拉伸,覆盖,遮天蔽日。红色的怪物柔软而富有韧性,卷曲变形,将他整个人卷进漆黑诡秘的漩涡,漩涡散开,出现了一张脸——
是一张酷似贺元良的脸。
那张脸一出现,周围的手掌和怪物便如冰消融一般,露出明亮而平静的纯白空间。然而纯白的空间也透露着一丝冰冷诡异,令人惊悚的诡异感。
“笃笃笃——”
房东悚然惊醒。
他喘着气,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后背的睡衣黏答答的贴在皮肤上,空调吹出的冷空气和后背接触,激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草,什么玩意儿……”房东抹了一把脸,目光有些呆滞,缓慢的挪到卧室门口。
“笃笃笃——”
他细细听了会儿,才慢了半拍的反应过来有人敲门。
“来了!”房东喊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家。
他迅速换了衣服,揉着胀痛的脑仁走到门口打开门。
“……贺老师?”房东一愣。
“生日快乐。”贺庭屿微微一笑,双手捧起一个六寸大小的蛋糕,“希望你今天还没有吃过蛋糕。”
真实与虚幻的碰撞,胀痛的后脑,恍惚间房东看着贺庭屿的脸,和他哥哥的脸在眼前重合起来,他忽然意识到两人其实挺像的,只是气质和细微的差别让两人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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