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多疑了?
将栽有盆景的阳台仔细观察了两边,确定没什么异样之后沈安然才伸手把灯给关了,拉了被子躺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刚迷迷糊糊地要睡着,耳边突然又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沈安然是那种睡觉不能听见一点声音的人,就算声音再小都能被吵醒,所以他很快就醒了,只不过躺在床上没动,想仔细听一下那声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紧接着沈安然就听见阳台门被拉开的声音,似乎是有人进来了,沈安然躺着没动,慢慢伸手摸向枕头底下的枪,等人靠近了才掏枪猛地起身指向黑夜中的不速之客,可对方显然也不是吃素的,房间内没开灯也能察觉到沈安然的动作,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沈安然握枪的手一松,快速用另外一只手接住了落下的枪柄,一下抵上了对方的腰。
“别动。”
“你是谁?”
对方仍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沈安然用枪头在对方腰上用力顶了顶:“说话。
“安然。”
“我来接你回家。”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十分清晰,沈安然就算忘记了所有事也不会记不起这个声音,只是他从意大利跑回国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暂时远离他。
没想到他还是追来了。
沈安然收了枪,转过身背对着男人:“我临走时给你留了字条,上面写得很清楚,我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咱们两个的事。”
“安然,你误会了。”
“没误会,这事不是奥内斯托跟你提的?”
“那件事……”
“我暂时不想见你。”沈安然掀开被子上床:“还有,不要让深深和浅浅到处乱跑,他们还小,单独出门会有危险。”
“从你对我的态度来看,我们确实需要找个时间和机会好好坐下来聊一聊。”兰斯洛特一把拉住沈安然的手:“就现在吧。”
沈安然甩开兰斯洛特的手:“我不想谈。”
“那我就陪你一起住下,住到你什么时候想谈为止。”
“兰斯洛特……”
“你生气的时候就叫我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从后面将沈安然抱住,低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地吸了口独属于他的味道:“老婆,咱们真该好好谈一谈了,要不然我得天天晚上失眠。”
失眠?
沈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五年前兰斯洛特为救他受过一次重伤,好了之后似乎更喜欢粘着他了,偶尔他带小孩睡在婴儿房里,兰斯洛特就会整夜不睡觉等他回来,沈安然也问过他为什么一个人不能睡,兰斯洛特说怕一睁眼看不见沈安然,索性就不睡等他回来,自此以后沈安然就没丢他一个人睡,而且每次都会等他醒来再起床,让他一睁开眼就能看见自己。
这么说来,他已经几个晚上没睡觉了?
兰斯洛特环紧抱在沈安然腰上的手,低声道:“老婆,困。”
沈安然纵使心里有气,听他这么一说也立刻心软了,犹豫了一下之后转过身,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他竟然有点低烧:“怎么发烧了?”
“想你想的。”兰斯洛特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将脸往沈安然身上贴。
沈安然赶忙伸手抱住他:“我去给你找点药,吃了先睡会儿。”
“不睡。”
“多大的人了,还闹小孩子脾气。”
“老婆生气,不能睡。”
“我暂时不生气,你先睡。”
“不要。”
“兰斯洛特……”
“你又生气了。”
沈安然拿他没办法,扶着他一同在床上坐下,然后给他解扣子:“兰,等你病好了之后咱们再谈,行么?”
兰斯洛特握住沈安然的手,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我不吃药。”
“不吃药怎么会好?”
“你陪我睡觉就好了。”
“老婆,陪我。”
沈安然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办法真正生他的气,只好同意陪他一起睡觉,之后兰斯洛特也没跟孩子一样耍无赖,脱了外套之后就抱着沈安然的腰在床上沉沉入睡。
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沈安然拉起被子替他盖好,握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慢慢闭上眼睛,陪他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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