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如一日的爱好了,我假期最不乐意跑他那里过,天还没亮,院子里就开始放着广播打太极。”
谢屿这么介绍着,再度加重了一些力道,因为没有提前打过招呼,林秋宿忍不住惊呼出声。
不过短促的闷哼刚挤出嗓子眼,林秋宿就捂住嘴,不允许自己再发出这类动静。
只是这样捂又捂不完全,叫又叫不出来,搞得不上不下的……
听上去反而挠得心里痒。
谢屿不禁瞥了林秋宿一眼,可惜林秋宿对此毫无自觉,交代□□的正经按摩师傅似的,让谢屿不用太顾忌自己的反应。
“不是,林秋宿,你这副样子……”谢屿干涩道,“可能不是很合适,让人怎么下手?”
“我其实没有那么痛,但是一摁下去就害怕。吓到你了吗?”
林秋宿困惑着,反思了自己的表现,诚恳地低下头:“哦,貌似是有点好笑。”
谢屿去过公司的健身房,在私教协助做拉伸的区域,各类惨叫不绝于耳,也有人嫌丢脸忍着不愿意哼声。
当时自己确实觉得场面挺搞笑。
然而现在完全不一样。
谢屿瞧着林秋宿流露失落的眉眼,澄清:“没有在笑你。”
林秋宿本来都打算坐起来回房间了,听谢屿一本正经地解释,不禁轻快地“咦”了声。
他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感觉你嗓音都不太对劲。”
谢屿道:“那是因为……”
话说到一半,他堪堪停住,使得林秋宿更加一头雾水。
见谢屿欲言又止不肯再说话,林秋宿蹙起眉头,态度变得更加笃定:“你就是在笑话我对吧?”
“真没有。”谢屿开口,“我按得不是太好,要不要问酒店借个筋膜枪?”
发觉谢屿难得要与他疏离,林秋宿闷闷不乐,认为一定是猜测的那样,自己被嫌弃了。
他把心情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谢屿很快拿到筋膜枪,递过去的时候见到林秋宿蔫巴巴的,略微怔了怔。
“会不会用?会的话,我先回房间?”谢屿征询。
林秋宿揪住他的衣摆,道:“你怎么急着走呀?”
谢屿忍了忍,本来不讲实话实说,但看着对方澄澈的眼睛,压抑不住想独自将其污染的心思。
很阴暗吗?好像是有点,谢屿摇摆不定地心说。
别人恋爱都讲究共同进步,他怎么当个追求者就即将退化成畜生了……
他这么想完,再瞧见林秋宿安安静静垂下眼睫,在自己面前失落地眨了眨。
这下几乎没有任何纠结,谢屿推翻了最后那点坚持。
“刚才你喘的那几声,把我听得快硬了,着急去浴室冲凉。”他立即物种退化,“现在能放我出去了么?”
这下何止是被林秋宿放逐,话音落下,立即遭到了残酷的驱赶,可谓是被锁到了自己房间里。
林秋宿脸色羞恼,刚才短短一句话,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根本无从消化。
“谢屿,你是什么毛病?”他隔着门板质问。
谢屿说:“作为一个器官健全、功能正常的男人,正因为没毛病所以才这样吧。”
林秋宿:“……”
一时间竟无话可说,林秋宿头昏脑涨,回到客厅里静坐许久,试图冷静下来。
尽管谢屿平时没少插科打诨,但在亲密行为上,其实一直很规矩,非常尊重自己的意愿,连暧昧的肢体接触都很少有。
这使得林秋宿即便被告白,对这方面照样没有什么自觉。
两个人比起夜里可以互相爱抚的关系,更像是过分亲热又本质纯洁的玩伴。
他有时候还觉得,谢屿好像依旧把他当做弟弟一般的存在。
只不过愿意宠着哄着,给予自己想要的全部,但反之对自己没更多的渴求。
现在看来,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林秋宿非常无措,用手捂住发烫的脸,一边觉得这种事情本该稀松寻常,一边有种世界观被颠覆的震惊。
就在他支撑着酸软的身体,在房间里焦虑地来回踱步时,门铃声响了下。
管家推着餐车进来:“林先生,餐厅做了夜宵,以及我准备了一些常用物品,或许您有需要,可以直接取用。”
得到林秋宿的应声后,他将东西放在玄关处,没有继续走进来。
接着,林秋宿慢吞吞挪过去,看到管家好意为自己准备了什么物品后,忽地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白天会被主动提供靠垫。
不仅如此,管家后来还在椅子上多加了一层硅胶坐垫!
林秋宿握着消肿的药膏,简直要原地晕过去。
不过除了这些,还有用于缓解肌肉紧绷的膏贴,林秋宿立即将其贴满了自己的腿和后腰。
开着暖气的房间很热,他只穿了短袖和中裤,腿上的膏贴直接露了出来,第二天收到了谢屿的点评。
“你是木乃伊裹到一半不做了?”
林秋宿的腿已经好了许多,但被裹得不太能动弹。
他应声:“是的,不过上半身还算新鲜,热乎的脸上刚涂完面霜。”
中午他们退房去爷爷家,两间卧室已经被收拾好,林秋宿就睡在谢屿隔壁。
踏进新式四合院,林秋宿左顾右盼,碍着张望太多会显得不礼貌,强迫自己收住好奇心。
不过爷爷泡完热茶,便嘱咐谢屿带着客人去参观。
四合院没有太大,不过规格很齐,林秋宿观察门屋“哇”了声,走进厅堂又“哇”了声,可爱得谢屿想揉他脑袋。
另外一边,爷爷洗完菜切好肉,开始动手做年夜饭。
逛完的林秋宿去厨房帮忙,挑了几道会做的菜肴,趁机露一手厨艺。
“以前在家自己下厨?熘鱼片做得真好。”爷爷表扬。
林秋宿说:“我八岁开始学的做饭,当时站在小板凳上做,第一次味道就被说不错。”
这回爷爷没再夸赞:“这不是小朋友该干的活,能做很辛苦。”
接着,他问:“你爱吃咸口还是甜口?这对接下来的番茄炒蛋很重要。”
两人合力做完四菜两汤,谢屿负责醒酒和买饮料,再把桌上的果盘加满。
电视机里开始播放联欢晚会,不过今年的小品不怎么精彩,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虽然眼前没有太热闹,但对于林秋宿而言,是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次春节。
自己偶尔开小差,还被爷爷关心地询问会不会无聊,待到吃完饭,也不是自己收拾盘子去洗碗。
因为老人不怎么用智能家居,所以这里没有装洗碗机,谢屿看着一池子的碗筷,不让林秋宿碰,将人一路从厨房押送到堂屋。
“你炒完两道菜,爷爷已经念叨我这个生活残废大半天,现在怎么能让你做家务?”谢屿道,“这不是更加坐实我在这个家没有作用?”
林秋宿疑惑:“你现在是要对自己的家庭地位做出一些挣扎?”
谢屿说:“是的,而这个水池,是我夺回地位至关紧要的战略阵地。”
林秋宿没辙,局促地坐到外面,一一回复手机上的拜年祝福。
林观清:[新年快乐秋秋。]
林观清:[转账-20000]
林秋宿:[本来也想送上同样的祝福,但突然记起英国不放春节假,想必你肯定快乐不起来/玫瑰]
林观清被狠狠扎了一刀:[……明年不必做兄弟了,冤家。]
傅迟:[小秋,万事如意,新学期见。]
林秋宿:[你也是哦,照顾好自己。]
夏庭安:[俺滴秋,新的一年学业有成(●\'▽\'●)]
林秋宿看到这卖萌颜文字,再想起夏庭安那张充满男人味的脸,顿感外面的烟花全在自己脑海里噼里啪啦乱放。
不过平心而论,这表情蛮可爱的……
他客气地回复完,再瞥了眼厨房里的谢屿。
对方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肯定也有许多好友发来的消息,不过谢屿顾不上看,一门心思在研究该如何有效祛除碗底的酱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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