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律师摸摸他的脸,问他:“要不要抱?”
陈遇又紧紧贴上去,西装面料不太软和,他有些不满地解开孟律师的衣扣,搂住他的腰,隔着衬衣感知他的体温,才算有了点真实的安定感。
孟律师没有问他怎么了,从头顶到后颈,一下一下轻抚。
陈遇在他颈窝蹭了蹭:“廷川,我好想你。”
“阿遇,我也很想你,但是你这样、我很难克制自己。”
那就不要克制了,陈遇想。
“我右边口袋。”陈遇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闷,孟律师探手去摸,摸到两个盒子的形状,笑了一下,没拿出来,低声问:“刚刚出去买的?”
“嗯,”陈遇没看他,尽量平静地说,“我随便买的,不知道对不对。”
孟律师没告诉他其实酒店里也有,只是问他:“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陈遇心跳又快起来了,和刚才接吻时生理性的加速不同,这次是心理作用。他其实有点饿了,但是更想先洗澡,看着孟律师,没有说话。
孟廷川也看了他一会儿,面对面地抱起他,缓声道:“我知道了。”
第43章
孟廷川也看了他一会儿,面对面地抱起他,缓声道:“我知道了。”
孟律师说得没错,有些事确实是一回生二回熟,上一次在健身房这他这样抱起来的时候,陈遇紧张得恨不得四肢并用,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现在这样被孟律师抱着就放松了许多,单手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虚虚搭在他肩上,过一会儿还敢把上半身转过去向后张望了。
他这么大的动作,孟廷川倒也没走不稳。但是忽然起了坏心,手略略一松,陈遇没有防备,下意识回身搂紧他,心跳咚咚的,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拉开一点距离:“你故意的。”
“是,我故意的。”孟律师承认,手上轻轻捏了两下,笑他,“怎么跟芸芸一样?”
陈遇身体一僵,脸腾地热起来:“你怎么、”
“我怎么?”孟律师笑着反问。
“怎么捏我……”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陈老板虽然不像孟律师,没有健身的习惯,但是平时工作站得比坐得多,身材不错,手感也好。
“现在就脸红,那等一会儿……”他没有说下去,被陈老板捂住嘴了。他这样一本正经理直气壮地耍流氓,陈遇有点遭不住:“你先不要说话。”
孟律师从善如流,果然没有再说话了,走到浴室才把人放下,陈遇下意识问他:“要在浴室吗?”
孟律师捏捏他的耳垂:“你想在浴室吗?”
陈遇其实都可以,他没想过这个,不过听起来孟律师似乎没有这个想法。
“你想的话,以后可以在浴室。”孟廷川说,“今天先洗个澡,然后吃点东西垫垫,不然晚餐可能有点晚。”
陈遇对这样的安排没什么意见。
孟廷川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吃点吧。”陈遇没什么心思。
“吃点粥垫垫?酒店的粥做得不错,中午吃过吗?”
陈老板摇头:“我吃自助不喝粥。”
孟廷川笑了声,低头继续摆弄手机,陈遇在他对面,也看不见他的屏幕,当他是在点餐,有点疑惑点个粥用得着那么久吗?
不过他也没问,就那么站着什么也没做。
孟律师抬头,笑着问他:“不是想先洗澡?”
陈遇想的先洗澡是分别洗,不是孟律师站在这看着他洗:“那你先、先出去。”
“我不能看吗?”孟律师的语气听起来理所应当,像是上次在电话里说我不能听吗一样,原来他那时候是这个表情,陈遇想。
但是陈遇不是很想给他看,他总要做点事前准备:“我想一个人洗。”
陈遇以为他这样说了孟律师会出去的,他总是善解人意。
这次没有,孟律师说:“一起。”
他们就一起了,陈遇也知道为什么要一起了,孟律师了解得比他多多了,也知道该做什么准备,该怎么做准备。
陈遇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说过的。”
陈遇眼中有些茫然,他们明明没怎么说过这方面的事。孟律师低头碰碰他的嘴角:“我说过我会做好一切准备等你。”
从浴缸里出来,陈遇看见他下午出去买的东西,以前住的酒店宾馆都是放在柜子上的,下午找了一圈没有才出去买,原来放在浴室了。
孟廷川注意到他的视线:“用你买的。”
陈遇在看自己买的两个盒子,他有点好奇自己应该用哪个,孟律师去取餐的时候他坐着看盒子上的说明。
孟廷川回来,把订的餐放在一旁:“阿遇,虽然从前没有试过,但我是纯1。”
陈遇还在看说明书,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孟廷川问他:“可以接受吗?”
陈遇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没有放下盒子,抬头看他:“不能怎么办?”
“对性的定义可以宽泛一些,不是只有负距离接触才算的。”
但是陈遇觉得负距离接触才比较完整,他没说话,又低头。
手机的震动声从口袋里传出来,孟廷川拿出来,接起电话。
“您好,是孟先生吗?”
“嗯。”
“酒店不让我上去,说要确认过才行。”
床头有个座机,这会儿也响起来,陈遇过去接,那边说:“您好先生,这边是前台,您是否叫了跑腿送达服务?”
陈遇看看孟廷川,应了声是,前台又问:“方便我们工作人员送上来吗?”
“可以。”
“好的,打扰您了,那稍后会有工作人员送上来,请您留意。”
酒店订的餐刚刚已经送上来过,陈遇以为是他还点了什么别的外卖。但是过了一会儿门铃响起,孟廷川出去开门,拿进来一只黑色的袋子,陈遇就知道不是了。
食品一般不会用这样的袋子装。
陈遇问他是什么,孟廷川直接给他看了,陈遇拿出来拆开包装,意识到自己少买了点必需品:“药店没有这个。”
有的话,他看见肯定能想起来。
“嗯,我下的跑腿单。”
陈遇:“你加了多少钱?”
陈老板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特别可爱,孟律师捏了捏他的耳垂。
他总是很喜欢捏陈遇的耳垂,陈遇自己也捏过,没觉得有哪里特别的,他又捏,陈遇忍不住问他:“为什么总是捏耳朵。”
“很频繁吗?”孟廷川笑了一下,“只是喜欢。”
陈遇也去看他的耳朵,他好像没有摸过孟律师的耳朵。
“阿遇,说实话,我无……”
陈遇伸手碰了碰他的耳朵,孟律师的话顿住:“阿遇?”
陈遇没有收回手,也像孟律师那样轻轻捏了一下,耳骨软中带硬,耳垂是软的,似乎比体温低一些,手感是不错,他有点理解孟廷川了。
陈遇又捏了一下才收回手,问他:“你什么?”
孟律师嗓音低哑:“我无法保证你的体验感。”
他原本是来出差的,陈遇来找他在他的意料之外,孟廷川没做什么相关的准备。
这当然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但陈遇其实没太多这方面的想法,平时他们在家也没少亲密,这方面的乐趣孟律师带他体验过很多次,更多的,他把这当做了仪式。
一场他们亲密结合的仪式。
不够愉悦,甚至痛苦都不能影响他的决定。
“可是我已经来了。”
“好。”
明明是还是春天,燕城前两天还下过雪,陈遇却觉得像是到了夏天,风急雨骤的夏夜,蛙声虫鸣不见踪迹,只剩下风雨声。
雨先歇风未停,带着折落的芦苇,飘在水面带起涟漪,一圈一圈地荡开,许久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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