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霭勾住他的手指,轻轻挠了挠,“我刚刚都让你亲了,你色欲熏心一下,做一次昏君好不好啊?”
陆黎书被他挠得心软,说:“不好。”
许青霭看他表情放松,知道这招奏效了,忍不住翘起嘴角埋怨他:“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黎书纠正他:“这个吻对我来说不算便宜。”
“那算什么?”许青霭立刻追问。
陆黎书嘴角一勾,说:“算甜头。”
许青霭脸颊再次烧起来,什么啊,都这样了还只能算甜头,老男人胃口怎么这么大啊。
手机微微一震。
许青霭拿起来看了眼,顿时瞪大眼要坐起来,被陆黎书按了下肩膀,“闹什么?”
“你快走!”
陆黎书不明就里。
许青霭语速飞快道:“我同学要来看我,到医院楼下了在问我病房号,你快点走别让他们看见!”
陆大总裁头一次陷入了自我怀疑。
“……我不能见人么?”
许青霭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他们还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也不知道我……嗯,养过你的事,我怕他们一时不能接受。”
陆黎书把手按在他脑袋上制止了他的话,低下头看着他:“好了别解释了,我知道你顾虑什么。”
许青霭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绕到耳边很小声说:“喜欢你。”
陆黎书心尖滚烫,几乎要忍不住将他压在床上再欺负一遍,但时间不允许,只好作罢。
“欠收拾。”陆黎书站起身。
许青霭被他这个“收拾”弄得心跳紊乱,陆黎书很自然地理了下袖口与领带,冷白手指修长,轻推了下金丝边眼镜,端出一副禁欲的高岭之花模样。
唔,好性感。
许青霭心想,如果不说根本没人知道他刚才多流氓。
陆黎书前脚刚走,苏希他们就上来了,乌泱泱站了一整病房,七嘴八舌问他怎么样。
许青霭没想到这么多人能来,道了谢后让他们随便坐。
秦缨大概是想到了这个场面,提前准备了许多水果和零食。
苏希又想骂他又舍不得,憋了半天只问了句:“还活着呢?”
许青霭冲他笑了下,“暂时还活着。”
苏希说:“你还笑,你都不知道老子接到电话说你被困山里的时候有多急,我都想长翅膀飞过去!”
许青霭说:“我心里有数的,你看现在不是都很平安么,你去看过肥鱼没有?他怎么样?”
“比你强点儿。”费于明从外头进来,也是一脸的病态。
苏希说:“早知道我就应该陪你们一起过去。”
费于明说:“多你一个送人头?”
苏希“嘶”了声,但看在费于明是病号的份儿上硬生生憋了回去,“老子忍你几天,等你好了再揍你。”
同学们没留多久,只半个小时就被苏希招呼走了,留许青霭好好休息。
他看着人都走了,过了几来分钟才偷情似的给陆黎书发消息:“他们走了,你可以回来了。”
陆黎书说:回来干什么?
许青霭顿时有点害羞,按着语音小声说:“你不回来算了,我睡觉了。”
话音未落,陆黎书便推门进来了,手上还拿着几张纸。
“你拿的什么?”
陆黎书说:“你的病例。”
许青霭顿时心虚,支支吾吾道:“什么病例啊?你看它干什么?谁给你的?”
他连问三句,陆黎书挨个儿回答:“你的过度呼吸综合征,看了才知道怎么注意你,孙医生给的。”
许青霭小声说:“他为什么给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陆黎书垂眸翻看,抬眼从镜片后扫了他一眼,“我不是你什么人?”
许青霭立即摇头。
陆黎书凉薄道:“我跟他说是你男朋友,要好好管你,他听了觉得非常赞成。”
许青霭顿时忿忿。
医德呢!
陆黎书收回视线,淡淡道:“没跟他说我是你男朋友,是萧寒找了个配合你体检单的借口去跟孙医生要了一份,不过……”
许青霭屏气凝神等待下半句。
陆黎书说:“你是真的欠收拾。”
许青霭心虚地恨不得缩成一团,知道那一沓病例应该不会好看。
这几年他病发次数多,三天两头住院,见S的第一次就是病发。
“那什么……”
陆黎书说:“暂时不罚你。”
许青霭松了口气,但一口气还没下去就听陆黎书语气微凉道:“等你好了一并算。”
许青霭眼前一黑。
这个世界上还有跟他一样的惨的吗?在病床上确定关系,然后就一路数明白自己犯了多少错,挨个儿认罚。
他记性怎么这么好啊。
老男人都不会忘事的吗?
陆黎书坐在椅子上看他的病例,许青霭就侧着脑袋看他,黑色西装剪裁合衬,没有一点儿多余也没有半分紧窄。
白衬衫干净整洁,袖口处平整地压住冷白手腕,手指修长手背青筋脉络明晰,哪哪儿都好看。
他病例的样子很认真,像是在看什么数亿生意的企划书。
可惜,那么凶。
说罚就罚,一点也不会通融。
唔,不知道陆黎书谈起恋爱是什么样?他会不会一直都这样?
等等,那他以后岂不是要每天提着脑袋生活?
陆黎书合上病例放在桌上,许青霭见他什么都没说有点茫然:“你不说点什么?”
陆黎书看他:“说什么?”
许青霭立刻摇头,开玩笑,他总不能说你看完这个乱七八糟的病历表不想罚我吗?
“睡一会,我陪着你。”
-
许青霭三天就差不多恢复了,在陆黎书的专制下又多住了两天,出院当天秦缨来接他。
陆黎书出差去了C国,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许青霭回到寝室舒服多了,跟费于明几人去食堂吃了顿火锅。
这段时间住医院,虽然半江月的饭菜很好吃但远没有这些重辣的东西令人着迷。
陆黎书说他胃不好不许吃,许青霭抱怨了好多天,软硬兼施只换来了一小口香辣鸡丁。
现在他去出差,总算能放飞自我。
许青霭吃完东西又带了一大杯奶茶回宿舍,因为事故画架丢了,好在画完的画留在了行李箱里。
孙长胜帮他一起带回来了,许青霭将画取出来放好,时间差不多九点了。
他跟陆黎书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算算他应该起床了,爬上床酝酿了一会,决定先发条消息过去试探。
——您好,叫早服务。
过了几分钟,陆黎书回消息来:我没有要求叫早。
许青霭对着消息笑了一会,打字说:我主动叫不行吗?客人您该起床了。
陆黎书说:有多主动?
许青霭刚想打字,忽然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歧义,耳朵顿时烧起来:请不要调戏工作人员!
陆黎书说:好吧。
许青霭:你在干嘛?
陆黎书说:刮胡子。
许青霭脑海里顿时浮现陆黎书略微仰头绷紧下颌线与颈部线条,一只手握着剃须刀划过的画面。
许青霭蠢蠢欲动,矜持了几秒钟火速放弃:我们视频好不好啊?
陆黎书说:我没有和工作人员视频的习惯。
许青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正懊恼,一个视频电话就弹了出来。
他立刻按下接听。
陆黎书的脸在屏幕上浮现,他没有戴眼镜,手机随手搁在一旁的架子上,只能拍到半张脸。
许青霭跟他确定关系后,这还是第一次视频,想起以前他还是S的时候,软磨硬泡才能获得一张不拍脸的照片。
此时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他刮胡子,许青霭眼神落到喉结上,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那个……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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