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江舟为什么要抓住他?难道是因为他喊了他的名字?不,应该不会……
说是随便唱唱,胖男人没有为难陈橘,就让陈橘在旁边哼哼,而他则唱得脸红脖子粗,十分的燙淉激情澎湃。
结束后,周围响起鼓掌声,陈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他全程没有唱一句。
唱歌很快就结束了,大家纷纷道别,陈橘跟在大家身后,默默看了一眼被大家围着的江舟,攥紧书包带子,转身朝一旁的小巷子走去。
身后隐隐约约响起江舟的声音,好像是在喊他,陈橘只是顿了顿,没有停下脚步。
他不会再自以为是了,江舟正在和大家道别,不会记得人群最后的自己。
走到拐角处,那个声音陡然变大,江舟隐隐透着怒意的声音穿破寒冷的空气在耳边响起。
“陈橘!”
陈橘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江舟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眉头紧蹙,淡漠的眼底隐约透着一丝不耐烦。
真的是江舟,他刚才没有出现幻听。
“啧,”江舟几步走到陈橘的面前,冷冷道,“走这么快干什么?”
陈橘愣了一下,连忙解释:“对,对不起,我以为是,是我的幻听……”
“够了。”江舟似是不耐烦地打断陈橘的话,“不要说些无意义的话。”
陈橘眼眶发热,低下头,盯着脚下看,没有外人在的场合,江舟又变回了冰山刻薄的模样,这是只会对陈橘展现的一面。
因为江舟讨厌他。
“我过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找你帮忙。”江舟开门见山道。
帮忙?江舟拜托他帮忙?
陈橘惊讶地抬起头:“什,什么忙?”
“这段时间扮演我的情人。”江舟薄唇轻启,“只需要骗过我身边的人就行。”
陈橘微微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刚才又出现了幻听,不然怎么会在江舟嘴巴里听见这样的话。
他瞪着眼睛,盯着江舟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干涩颤抖的问话:“为什么?”
江舟眼眸半阖,冷淡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否就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我……”陈橘紧张地攥紧手心,掌心里生了一层冷汗,胸口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声音大到他快听不见周围的声响。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江舟走到陈橘面前,递过来一张名片,“你想清楚了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报酬。”
“我,我不要你的钱!”陈橘慌忙抬起头,在对上江舟毫无波澜的眼眸时,心脏蓦地收紧,男人根本不在意。
“你现在应该缺钱吧?”江舟一语说中陈橘的窘迫,“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最迟一个星期,给我答复。”
说完,不等陈橘回答,江舟便转身离开了。
陈橘愣愣地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手心里的名片还残留着温度,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第7章 想要逃离
回到住处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陈橘走到侧门旁,小心翼翼地去推,但是门纹丝不动,他愣了愣,用了些力气推,门还是没有反应,是被人在里面反锁住了。
他今天出门前明明和他们说了今晚会迟点回来的,但门还是被反锁了。
陈橘试着敲了两下,里面没有回应,只好坐在门旁边的石头上。
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在外面待一夜了。
陈橘搓了搓手,又哈了几口气,掌心才生了一些热意,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小心翼翼地吹拂掉名片上不存在的灰尘,眼睛紧盯着那两个黑色鎏金的字:江舟。
冻僵的唇瓣上下蠕动,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陈橘闭上眼睛,将名片放在胸口,身体蜷缩在一起。
忽然,身后传来咔哒的声响,侧门被打开,一个年轻修长的男人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从里面出来。
在看见坐在旁边的陈橘时,他愣了一下,开口道:“这么晚不进去在这里看星星啊?”
“清哥,晚上好啊。”陈橘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打招呼道。
太好了,他不用在外面待一晚上了。
陈仪清从门里拖出行李箱,冷淡道:“已经很晚了。”
陈橘看着陈仪清背着包又拖着行李箱,疑惑道:“清哥,你,你要去哪啊?”
“离开这里,”陈仪清说着,对上陈橘的眼睛,顿住,忽然从钱包里掏了一沓钱塞到陈橘手里,“我走了,不要和任何人说你见过我。”
陈橘攥着钱,看着陈仪清离去的背影,眼眶有些发热,讷讷道:“谢谢清哥。”
摸着黑,爬过两层楼梯,陈橘到了自己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是一间狭窄的杂货间,里面放了一张小床和一个桌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陈橘从床底下摸出一个铁盒子,把刚才陈仪清给的钱放进里面,还差一点点,只要等这个月底拿了工资,就存够了。
陈橘才睡几个小时,就被哐哐的撞门声吵醒,他从梦中惊醒,揉了揉眼睛,赶紧去把门打开。
木制的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一个胖男孩站在外面,是陈橘的表弟陈仪发,他恶狠狠瞪着陈橘,说:“你看见我哥了吗?”
“没,没有。”陈橘慌忙道。
“怎么可能?你要是没见过他怎么进这个门的?这个家里除了他,没人会多管闲事!”陈仪发用他胖硕的身体挤开陈橘,走进狭窄低矮的房间里,“他是不是藏这里了?快出来!”
“真的没有,”陈橘连忙跟过去,眼睛一直瞟着床底,他存钱的铁盒子还放在那,“清哥不在这里。”
陈仪发当然知道这个小房间藏不了人,就是想进来看看,忽然,他瞥见床底有个东西,一把推开陈橘,冲了过去。
“这是什么?!”陈仪发从床底拿出铁盒子,眼底迸发出得逞的光。
陈橘一张小脸瞬间吓得惨白,立刻跑过去,想要把铁盒子抢过来,但他的力气哪里是陈仪发的对手,两下便被推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好多钱!好啊,陈橘你偷偷藏了这么多钱,我要和爸妈说!”陈仪发捧着铁盒子往外走。
陈橘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追上去,扯住陈仪发的衣摆,哀求道:“这 ,这是我存的,求你不,不要拿走它们……”
“什么你的?你住我家,吃我家喝我家的,这些钱当然也是我们的!”陈仪发一把撞开陈橘,“爸妈!你们快来,陈橘他偷偷藏了好多钱!”
一对穿着睡衣的中年夫妻走了过来,看见那个铁盒子,中年妇女一把拿过来,恶狠狠瞪着陈橘,道:“还敢瞒着我们藏这么多钱,你想干什么?”
陈橘眼睛红红地盯着女人手里的铁盒子,即使很害怕,依旧不退让道:“那是我要接,接妈妈出来的钱,把,把它还给我。”
“养你一个不够,还要再养一个疯女人?真当我这里是寺庙啊!”中年妇女瞪圆了眼睛,破口大骂起来,肮脏的话语不堪入耳,“这些钱就当你的伙食费了!再想接那个疯女人,你就给我滚出去!”
胸口翻涌着艰涩的情绪,像是在包满水的塑料球里塞进一个巨大的石块,陈橘胸口上下起伏,他攥紧衣摆,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话语:“这里是我家,要滚,也,也是你们滚。”
“你说什么?”女人怒了,两步走上前,啪的扇了陈橘一巴掌,“你爸犯那种事被抓进去,不是我们,你和你妈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白眼狼一个!”
陈橘先是感到一阵剧痛,随后右边耳朵嗡嗡作响,眼睛一阵发花,脸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着。
“陈橘!你先去上班!”一直不说话的大伯拦住情绪激动的大伯母,厉声道,“接你妈出来这事以后就别提了!”
浑浑噩噩从房子里走出来,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陈橘攥紧手心,双腿灌了铅似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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