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现场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有练习生大喊:“柯老师不可以戴粉丝滤镜去看易匀星的舞台哦——我们要吃醋了——”
“对——”
“柯老师是假粉——”
“哈哈哈哈哈……”
易匀星捕捉到坐在中间的路景策狭长的凤眼眼尾勾了勾,掠过了一小簇难以察觉的弧度。
对方拿起了话筒:“柯老师是假粉,我是真的。我作证……”
他顿了一下,易匀星猜测对方是把“学长”的字音吞了回去。
“我作证易匀星今年是二十三。”
柯书雪佯怒:“路老师作弊,路老师跟易匀星以前在一个团,大家盯紧路老师,也不许他戴滤镜。”
笑闹了几句,气氛悄然间松弛下来。
柯书雪正色道:“好了,接下来该看表演了。对有基础的练习生,我们的要求只会更高哦——请开始你的舞台。”
全场的声音陡然寂静。
伴奏声渐渐掩盖住了录制机器轻微的声响。
易匀星选择的舞台是他自己作词作曲编舞的原创作品。
算是他在国外养病的三年时间里创作的最满意的一首。
歌曲的难度不大,偏轻缓悠扬的曲调。
但青年的舞蹈动作张弛有度,该缓的时候轻柔却不叫人觉得绵软,该重的时候力度几乎无可挑剔。
丝质的白色衬衫纽扣扣得很严实,跳着性感慵懒的舞,却连衣领都遮掩得严严实实。
微凸的喉结将将卡在领口处,衣摆系在裤缝,勾出了一截劲瘦的腰,随着舞蹈动作紧绷成了一棵柔韧的松竹。
到了副歌部分,一声很稳很漂亮的高音。
舞台中央的银发男生艳色的唇微勾,恰好贴近了麦克风,清冷的桃花眼盛了暖色的光点,弯出了笑。
修长的指似乎不经意地撩起了衣摆的一角。
流畅分明的腹肌线条一闪而逝。
现场有人站起来嚎了一声。
“太犯规了——”
“啊啊啊,不要这样子——我是直男!”
“救命啊,我怎么看得脸红心跳?!”
“妈妈,他勾引我,这个男人他勾引我——”
一曲终了,结束是一个完美的下腰起身。
从头至尾,没有失误,边唱边跳全开麦的难度谁上谁知道。
饶是易匀星耐力不错,唱跳完完整的作品也有点喘。
青年的鬓发已经被汗水浸透,汗珠顺着脸颊轮廓下滑,淌过喉结,滴落在衬衫的领口,立即晕开了一抹深色的痕迹。
他弯腰再次鞠躬。
“……老师,我的表演结束了。”
现场又安静了几秒,直到导师席开始鼓掌,现场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柯书雪捂着脸,过了一会儿才拿起话筒。
“易匀星,我能问一下你什么时候转的禁欲系吗?”
易匀星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初舞台之前的表现。
认真道:“我觉得……我应该走的是佛系路线?”
路景策拿起笔在桌上的评级单上写了个字,随后望向他,挑眉问。
“你是指你在签到点集合前出去鬼混?”
易匀星:“……”
你还有脸说,我那时候不是在跟你鬼混吗?
柯书雪紧急补了“出去鬼混”的梗,脸上的笑容更盛。
“等我们一下,我们现在商量给你的评级。”
几个导师转过身。
柯书雪:“这个没什么异议吧?这再不A,整个节目都没有A班了,干脆别办了。”
韩流光:“他的舞蹈是我目前见过最好的,给A我没意见。”
吴依依:“我看他的表演曲目上标注了是他编曲写词自己完成创作的歌曲,完成度这么高,不给A我也说不过去啊。”
陈狼:“他没rap的部分我也不好说,你们定吧。”
柯书雪:“哎呀,哪有男团舞担、vocal、rap都是都是一个人啊,舞蹈vocal都好,还会创作很难得了,我觉得他真的值得一个A,路老师觉得呢?”
路景策拿起话筒:“我直接宣布吧。”
按节目组给的评级规则,5位导师给的哪个等级最多,最终导师评级就是哪个。
尽管易匀星心里已经隐隐有答案,但是目光在半空与路景策对上时,麦克风上那股很淡的茉莉花香似乎突然之间诡异地浓烈起来。
他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下一刻就听到对方宣布。
“恭喜你,鬼混回来以后拿了首A——你的自我评级也是A,所以请坐到A班的区域。”
首A。
在以往的选秀节目里,拿到首A的选手就算不是C位出道,也是在成团位里的人。
现场注视他的目光顿时灼热起来。
“好强啊,首A!”
“他整个舞台都没有失误,全开麦还那么稳,真的降维打击。”
“天啊——为什么让我跟这种大佬参加一个节目——”
“我要转粉了,从今天起易匀星就是我偶像!”
易匀星缓步走到了A班的座位区域,选手的座位设置是一个倒三角,后排是F班,从后往前依次是FDCBA。
A班离导师席很近。
近到他能看清楚路景策衬衣背后的一小点褶皱。
易匀星随意挑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听到广播叫了下一组练习生的名字。
思绪刚放松一会儿——
他看到路景策把一张纸放到了桌下,朝着他的方向悄悄竖起来一角。
易匀星一个激灵,凭着多年的默契直觉不对劲,定睛去看。
上面写着:左边有矿泉水,可以喝。
作者有话要说:
小路老师,请立即放下你的老婆滤镜!匀崽是大家的!
第9章 示范一个撩的
易匀星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
他刚刚跳完舞,确实有点口渴。
视线落到座位区边上的墙角,那里放着一箱拆开了的矿泉水。
他站起身,猫着腰贴着椅背溜到了墙角,小声问站在那边的摄影师:“您好,麻烦问一下这水能喝吗?”
摄影师点点头,他赶紧伸手捞了一瓶,一回头看到几个坐在后排的练习生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估计是节目录制了这么久都渴到了。
易匀星冲着他们微笑一下,扭头回去。
“那个……那我能把这箱水都搬走吗?”
摄影师似乎愣了一下:“……可以,可以的。”
易匀星怕拖动箱子会发出声音影响前面的舞台,就把箱子搬起了一点,先送到了后排。
矿泉水很快有序地传递过去,易匀星蹲在椅背边上,想了一下,用气声说。
“在每个空座位的上面也放一瓶水吧。”
“好嘞。”有胆子大的练习生试探着问,“易老师,我听欧阳杨他叫你‘星哥’,我们以后也能这么叫你吗?”
易匀星点点头。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用气声喊的“谢谢星哥”。
一箱矿泉水很快分完,还不大够分。
易匀星思忖着要不要去后台问工作人员再要两箱水,就看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又扛了两箱水放到了角落。
甚至示意他再去搬。
行吧。
易匀星扛着水螃蟹一样在座位区挪动,好不容易分完了,拿着属于自己的那瓶回到座位上时,感觉后背上的汗几乎把衬衣浸透了。
又是一组练习生表演完,这组练习生是大公司的,质量很高,五个人里出了两个B三个C,一下子让现场的氛围热烈了不少。
“他们的刀群舞太帅了!”
“跳这么齐也没有一个A吗?我觉得这个组合的队长实力完全够A了啊!”
易匀星一口气灌下了大半瓶水,在心里回忆了一遍刚刚那组表演的刀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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