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次贴在江识野屁股上, 还毫无意识地摸揉了两下。
“……”江识野顿时觉得这个索性的“性”挺黄的。
他屏气凝神。
安心做歌。
有一会儿他沉浸进去了,直到身旁人一声喘息。
岑肆脑袋蹭了蹭,突然醒了。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闭着眼撑起上半身,揉了揉后脑勺。
这才注意到身旁的江识野。
“怎么醒了?”他声音轻轻的,皱着眉,竟显得有些无力。
江识野觉得他这副样子很陌生,把耳机摘下:“疼醒了。你咋回事儿?”
岑肆笑了笑:“我也疼醒了。”
?
你也会疼?
哪儿?
江识野狐疑地看着他。
岑肆闭着眼回答:“头有些疼。”
“怎么了。”江识野手背在他额头上一摸,“淋雨感冒了?”
岑肆眉骨一压:“我这么弱鸡?”
他摸着确实也不烫,江识野分析:“之前训练太久压力太大累到了吧,比赛一结束就有些绷不住了。”
“可能吧。”岑肆耸肩,调整着呼吸。
江识野把平板拿走,拍拍枕头:“我给你按按吧。”
“行。”岑肆脑袋立马就往江识野枕头里埋,这才睁开眼,“那你屁股疼咋办?”
“……我趴着给你按。”
“不错。”岑肆闭上眼,“那我待会儿给你按按屁股。”
“……不用。”
趴着不太方便按摩。江识野最后还是忍着痛盘腿坐在床上,腿间放着枕头。
岑肆脑袋枕在那儿。
江识野慢慢按他的眉心,又移至太阳穴。
他手法专业熟练,岑肆舒服地呼了口气。
闭着眼,他抬手准确地在江识野下巴中间一戳:“找准你的定位了,去巴黎你就当我的随行按摩师。”
江识野笑了笑:“行。”
过了一会儿。
“还疼吗。”
“嗯?”岑肆一声鼻音,他都快睡着了,含糊回答,“不疼了。”
他抬手把江识野的手握住,也不知怎么拽的,明明就像拉窗帘一样轻,江识野却直接被他拉倒在床,两人像太极符号一样互相対立躺着,脸対着脸。
岑肆看着他,手轻轻去勾眼尾的疤,一笔一捺地画,像第一次学普通话的小学生一样轻唤:“江——识——野。”
被叫到名字的人心里一颤,觉得有些害羞。
眯起眼来,闷着声音应道:
“嗯。”
“江识野。”
“嗯。”
岑肆上瘾了,还复读机:“江识野。”
“……别叫了。”
“你叫叫我。”
“…不叫。”江识野别过头去。
“又不是斗地主,为什么不叫?”
“……”
“你叫叫我名字,你为什么不爱叫我名字。”
江识野实话告诉他:“你名字不好听。”
岑肆拧眉:“哪儿不好听。”
“全是平舌音,读着拗口。”
“那我叫岑市不是更难听吗。或者我叫岑识,江识野的识,肆是肆,识是识,识肆是识肆,肆识是肆识……”
“行了,你舌头不累吗。”江识野笑。
“肆肆的舌头一向厉害,你要试试吗识识?”
“……”这人他妈疯了。
江识野手掌在岑肆脸上一挡:“傻逼吗你。”
岑肆立马舔了舔:“但我今天好开心。”
“嗯。”江识野也开心,“你是世界冠军了。”
“也不止因为这。反正今天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二高兴的时候。”
“第一高兴是什么时候?”
“第一高兴留到巴黎奥运会夺冠的时候。奥运会和世锦赛还是不一样的。”岑肆像根时钟一样滚了个方向,和江识野总算是同一个朝向躺好。
他环住他的腰,夹住:“那天我就公开出柜,告诉全世界我有个男朋友叫江识野。你说我是比赛结束的时候说,还是颁奖典礼的时候说比较好?”
江识野有些羞耻地缩了缩脑袋,像个鸵鸟,往岑肆胸口一埋。
“比赛结束时说的话,我就把击剑递给你,颁奖典礼的话,我就把金牌戴给你。你想选哪个?”
“……”哪个都让江识野毛骨悚然的激动。
明明听起来是那么遥远、那么中二又离谱的事。
但他又觉得近在咫尺,那么真切。
毕竟别人做不到的事,岑肆能做。
这无关他的傲人天赋和高调性格,只因他有个最大的优点。
——脸皮厚。
江识野的手指沿着他胸膛中间划线,像划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银河。
“你先好好训练好好夺冠再说吧。”
“切,你好没有情趣。”岑肆闭上眼,又突然拧起眉,“但我可能提前几个月就要去欧洲集训了。”
江识野面无表情嗯一声。
“你要陪我。”
“好。”
岑肆笑了笑:“你陪我比赛,以后我也陪你登上各种唱歌的舞台,就在下面看着你。”
江识野知道他纯纯又在画饼了:“……你根本没时间。”
“你别小看我,我和一般运动员不一样。实在不行,”岑肆掐着江识野的后颈幻想,“到时候我在哪儿比赛,你就把环球演唱会开到哪儿。”
“……”你还真会做梦呢?
运动员心思单纯,岑肆更是单纯得唯我独尊。
什么叫环球演唱会啊,他现在除了在酒吧都没去过更大的舞台。
不过反正是暧昧的甜言蜜语,床上的你侬我侬,江识野不煞风景,点头说好。
两人都有些睡不着了,干脆起来拿刚刚作曲的平板看电影。
岑肆还把没喝完的梅子酒端来喝。
电影选的是《泰坦尼克号》。
江识野躺在岑肆怀里看得眼泪汪汪,岑肆不掩嗤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是个gay,怎么这么感性。”
江识野懒得搭理他。
这种经典片子无关性别,他纯粹感动于人性和爱情。
他忍不住嘀咕:“……假如是我们,救生船只能上一个人的话,你肯定不会让给我。”
不想岑肆点头:“确实。”
江识野心瞬间拔凉。
连假话都不说下吗……
果然,这就是现实男友和电影男主的区别。
江识野都想从这人暖烘烘的怀里移开了。
岑肆问他:“你会让给我吗。”
“会。”江识野说,认真的口气。
“我不会。”岑肆也是认真的口气,“我只会把我的击剑扔上船,然后和你一起死。”
江识野一愣。
拔凉的心又暖了些,他玩着岑肆的手指:“击剑対你这么重要吗。”
“那肯定啊,我是运动员嘛,这就像我存在的价值。”
“可是你死了,你的击剑也没什么价值了。”
“那不一样,我肉|体和一部分灵魂想和你在一起,但击剑还有我剩下的灵魂,永远地传承发扬。”
“……”啥啊……
这人中二病真病得不轻。
“我懂了。”江识野从他怀里爬起来,“在你心中,击剑第一,我第二。”
“你怎么像个小姑娘还争这些排名。”岑肆笑了笑,又把他拽下来,“差不多吧,击剑代表……代表梦想吧,你呢,代表爱情。梦想永远比爱情重要,対吧僵尸?”
対吗?
江识野都没意识到自己撇下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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