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静静的听着,怕漏掉任何一个字。
似想到什么,周椋的语气转为无奈,“有一次,周伶玉给我发消息,非要我去她学校接她放学。我以为她有什么事,刚好那天没有工作,就去了,结果到了那她又短信说犯错了被请家长了,我就去办公室找她。结果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她班上的女班主任在等着我。”
许灼几乎是秒懂,“该不会是……相亲吧?”
周椋嗯了声,“我妈安排的。”
许灼笑得肩膀一耸一耸,“女老师怎样?相处看看了吗?为什么你妈妈不直接和你说。”
“人应该是很好的,但没有下文,联系方式都没互换。”周椋只回答了前面两个问题。
他又想到了件事:“我从家里搬出来独居后,就想养只宠物。当时我去马尔济斯狗舍挑小狗时,原本没打算要灼灼这只,因为其他的都很活泼,就灼灼很安静,养宠物大家都倾向挑只好动的。”
“那后来为什么选他?”
周椋忍俊不禁,“当时是个冬天,它独自在角落望着窗外。但因为室内有暖气,玻璃上起了雾,它看不清窗外,就用舌头舔窗户上的雾气,玻璃再次清楚后,然后继续看着窗外发呆,傻里傻气的样子在是不是很像……”
他说到一半停了,许灼追问,“像什么?”
周椋轻咳一下,“所以它就成了我的家庭成员。对了,说说艺考时候的一件魔幻事吧。”
许灼也经历过艺考,当即来了兴趣,瞬间把刚才的疑问抛到脑后,“怎么个魔幻法?”
周椋:“进了三试,三人一组演小品,除了我另外是两女生。当时抽到的主题是「误会」,我们三人商量了一个三角恋设计,情节虽然很俗套,但考验地便是的我们的表演如何具有生活感,看不出表演的痕迹。
“结果,一个女生太入戏了,当时真的用力打了另一个女生一巴掌,二人在考场打起来了。”
许灼目瞪口呆,“这都可以?”
周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感叹不已,“然后因为我将计就计,把一个懵圈的男友演得淋漓尽致,包括劝架的时候还两碗水端平,最后我一个人拿了合格证。”
许灼说:“我一直以为你会继承家里的事业,没想到会来学艺术。”
周椋默了片刻,“刚入校那会儿,学习也不是很顺利。我的表演功底在班上甩尾,也并不是那种特别活泛的性格,好在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的老师,他说我是基本功太差了,但观察力比常人要好,手把手地带我,专业能力才渐渐有了起色。老师还说性格也无所谓,找一个靠谱的经纪人跑商务就行,后来遇到了韬哥,就是我的经纪人,这次录节目他没跟来。”
许灼心想,这七年的周椋,是他从未见过的周椋,潜移默化在改变又成长的周椋。
“话说,你为什么要退学学艺术?”他终是问出了心底一直以来的困惑。
却没有听到回答,许灼低头一看,周椋的眼神渐渐迷蒙。
到底是还在生病,体力不支,现下是又乏了。
许灼准备放他去睡觉,扶着他的肩膀令其躺平后,许灼掖了掖他的被子:
“周椋,你说你错了,知道错哪了么。”
周椋困得睁不开眼,“知道。”
许灼:“那你说说看。”
周椋嘴唇轻启,“我犯法了。”
许灼莫名,“什么法?”
周椋喃喃道:“犯了许灼法。”
许灼微勾了下唇,“哦,睡吧。”
……
一夜无梦,难得好眠。
周椋醒来的那一刻,四肢仍传来病后的酸痛乏力,但眼前安睡的人却令他心情一舒。
哪怕窗外的天色仍旧阴沉,屋内这方寸的床上也是明媚正好。
周椋凝着许灼。
对方就像那大雪封山后被困于山腰的木屋,空无一物的屋内仅余面前散着热意的篝火。
周椋是漫山遍野趋光的莹虫,无知无觉地向篝火挪近,再近一些。
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许灼的脸颊。
似觉得痒,许灼的睫毛颤了颤,掀开眼皮。
和满目柔情的周椋双目对视,被唤醒的意识瞬间又迷糊起来,他从未想象过这样的周椋,哪怕是在梦里。
扫地机器人的机械声,墙上挂钟的滴答音,在这一刻全都消音。
下一瞬,周椋的指腹改抚为捏,许灼半边白嫩的脸颊瞬间被他捏得扭曲。
“嗷——”
许灼气鼓鼓拍开周椋的手,“看你这手欠的样子,病肯定是好得差不多了吧!”
刚才绝对是他没睡醒,在那瞎脑补。
他伸手探了探周椋的额头,心底彻底松了口气,总算退烧了。
半夜他醒了好几次,生怕周椋在夜里病情反复。
许灼掀开被子,周椋眉心微蹙,“再睡会儿。”
“我今天有工作,约了朋友,一会儿得走。你再睡会儿,我起来给你煮点粥。”许灼去往洗手间,“你有没有一次性牙刷什么的……”
“我帮你找。”周椋也从床上坐起。
许灼推开洗手间的门,意外发现洗手台上竟有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具,连毛巾都有,都还未拆封,“别折腾了,找到了。”
周椋记得那些用具都散落放在橱柜里,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找到。正寻思着,他走到洗手间门口,发现许灼手里拿着个带有超市logo的购物袋。
这东西对于周椋也很是陌生,估摸着是箫家桢昨天送香薰和花的时候顺道买的,还算他有心。
许灼从塑料袋里掏出不少东西,竟然连洗面奶、卸妆水都有,最后还剩一个长方的盒子。
“这什么,爽肤水吗……”
周椋隔着半透明的塑料袋看过去,心头莫名一震,连走带跑地夺过这个塑料袋,投篮般抛到最上方的橱柜。
“没什么,就乱七八糟的东西。”
许灼疑惑,还要再问。
周椋摸了摸肚子,“饿了,没想到这一觉起来竟然中午了。”
许灼这才挤牙膏,想着快点洗漱完去做饭。
周椋退开,一直守在门口,直到目送许灼去厨房,他才轻舒一口气。
他这助理实在太贴心,不仅提前准备了他人过夜的东西,连套子都备满满了一大盒,真不知道该给他涨工资还是扣工资。
粥香四溢之时,门铃声起。
周椋开门后,“……”
门外是他那忙于售后服务的贴心助理。
箫家桢手里提满了食物,朝一脸菜色的周椋挤眉弄眼,“老板昨晚的生日夜过得还愉悦吗?我猜你肯定现在才起床,为你和未来老板娘准备了点早午餐……”
周椋的肩膀后,伸出一个脑袋,“什么老板娘?”
箫家桢愣了愣,“火……许老师,您怎么在这?”
周椋正准备让他滚蛋,许灼却邀他进来。
进房的箫家桢彻底迷糊了,昨天自家老板不是要弄什么烛光晚餐,怎么火火在这里。
屋内也没其他人。
一回头瞥到床头的输液袋,箫家桢忙道:“许老师您生病了?”
许灼摇头,指了指周椋,“是他。”
箫家桢心下忙的一慌,“老板你生病了怎么不和我说?你哪里不舒服?快换衣服我们现在去医院,快……”
直到周椋连说了好几个没事,箫家桢才放下心。
原来老板昨晚生病了,烛光晚餐八成就泡汤了,火火不知道是自愿还是被逼迫来照顾老板的。
许灼狐疑地瞅了眼这对老板与员工,昨晚周椋不是说箫家桢有事么,结果人家压根不知道他生病了。
周椋绕过许灼的视线,揉了揉脖子。
同时心里做好了选择,应该给这「贴心」的助理扣工资。
许灼回去盛粥,唇角控制不住地弯了下,那周椋昨晚就是故意留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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