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的地图范围内有多少个政府登记的宗教点。”容铮问多米。
多米快速敲击键,大喊:“42个。”
这么多?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怎么查?
“最近三年内,才新建立的呢?”舒墨突然问。
“十四个!”
舒墨想了想:“牧师极为年轻,高学历,相貌英俊。”
多米兴奋了:“范围缩小了,只有四个了!”
“现居淮赧市,家里情况复杂,父母离异,母亲出轨或者去世,有兄弟姐妹,而幼子在很小的时候便夭折了。他的长辈都患有极其严重的疾病,很早就因为事故死亡。”
舒墨静静地看着他,声音忽然变得很沉。容铮感觉到舒墨不对劲,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他:“怎么了?”
舒墨吸了口气,抬头看他:“我……”
“找、找到了。”多米大喊,忽然他情绪直转而下,有些失态地捂住嘴,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
舒墨连忙跑上前,往屏幕一看,也跟着愣住了。
屏幕里,那两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赫然是他们两人十分熟悉的人,白发苍苍的吕牧师和他英俊的儿子——那个被称为最年轻最富有才华的神学者:吕一鸣。
“我的朋友。”舒墨抿了抿嘴,最后在容铮疑惑的眼神下,说了出来。
容铮瞳孔一缩,屋内一片哗然。
舒墨拳头握紧又松开,重复几遍,他深深吸了口气,走到所有人的面前。
舒墨的声音有些发抖:“吕一鸣,毕业于哥南德神学院,于四年前回国,三年前因为主教会的任命,来到淮赧市,在福音特教堂任职。”
照片里吕一鸣脸上带着友善的笑意,他的样貌综合了黄种人的柔美和白人的凌厉,两种彼此对立的美感,在他身上融合。
“吕一鸣对心理学,人类学,社会学都有非常深刻的研究。”舒墨重重喘了口气,声音没那么抖了,“这个人非常的聪明,言谈举止上很难找到破绽。”
舒墨说完就沉默了,容铮和他的目光碰了下就离开了,他发现舒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神中的茫然,变得凌厉起来。
舒墨转过身,背对着其他人,他的背影渐渐地绷紧,手指紧紧捏成拳头。
没人看见,他翘起的嘴角透出来的情绪带着隐隐的兴奋。
众人看着舒墨,感觉十分同情,这查案到一半,发现自己的朋友居然是变态杀人犯,这谁能受得了?
这时候,林潇潇突然小声说:“装得跟真的似的。”白冰立刻狠狠瞪了她一眼,众人对林潇潇的反感已经达到极点,已经没人愿意理她了。
只有站在一旁的容铮,看着舒墨的背影,还有林潇潇的表情若有所思起来。
会议散了,容铮点了根烟,还维持着那副思考的模样,站在原地。
吕傅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容铮吐出一口烟:“不觉得舒墨很奇怪吗?”
吕傅勋望向他:“奇怪?”
容铮小声说:“你相信催眠吗?”
吕傅勋笑了下,靠在墙上,八字胡看起来狡诈极了:“老容,我在大学教过书,有些孩子,天生比较敏锐,他们十分了解凶手的犯案形式,了解凶手的作案心理……这类人我们称之为天才。”
容铮嘴里叼着烟,望向他。
吕傅勋摊开手:“怎么,难不成你在怀疑他?可别忘了他可是二十四小时跟你容队在一起,哪有时间犯案?”
容铮眯了下眼睛,他有些吃惊,吕傅勋怎么知道他的行程,他沉声说:“我不是怀疑他。”
换吕傅勋疑惑了:“那你是……”
容铮说:“老吕,你是老师,你应该比我更知道,能站在罪犯角度运用精通变态心理学的一大半都是同样的变态杀手……”
“所以?”吕傅勋笑了,“你认为舒墨是罪犯?”
容铮皱起眉:“从没这样想过。”
“那就对了!”吕傅勋清了清嗓子,真挚地说:“你也说了,一大半。”
容铮重复说:“一大半。”
吕傅勋手搭在他肩膀上,半搂办推朝外走:“而另一半变成了抓他们的人,不是吗?”
重案组和调查组众人都开始分别行动,多米留下来调查所有和福音特教堂有所接触的人,看有没有异常。
所有人都散了,雷局自己回了办公室,路上他想起什么,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很快那头就接了起来。
周鹏看着雷局兴高采烈的模样,却叹了口气。
余宏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
“管你屁事?”周鹏翻了个白眼,“还不快去查你的事儿去。”
余宏军好心却被周鹏骂了,心里气愤,小声嘟囔几句慢吞吞地走了。
市局停车场不一会儿就空了,倪大爷打开电视,他翻了会儿,所有电视台这会儿全都是一条消息,欲海市到淮赧市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这会儿电视里一个男记者,正在艰难地顶着大雨进行报道,风很大,把他吹得东倒西歪。
“今日早上9时13分左右,欲淮高速金乡段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记者话说到一半,忽然轰隆一声巨响,男记者立刻做了个下蹲的姿势,镜头也跟着晃了晃。
“啊!天哪!我的老天啊,你看见了吗,看见没?刚刚起码有十几个人被炸飞起来了!我的天啊,这简直就是地狱!”
镜头摄向远处,高速的尽头,不时有火光和黑色的烟雾在奔腾。
忽然视频被掐断,转到电视台主播的画面。
“大家可以看到,此刻正在发生爆炸,具体事故原因不详,而爆炸声不断,因为暴雨而造成的泥石流冲断了救援的道路。本台得到的最新消息,大概有十二辆车困在了高速路上,其中有两辆大巴车,及一辆油罐车,情况非常危险。”
第92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五十八)乌鸦嘴
王迅盯着墙上的镜子,今天他穿得很隆重,从国外高定专门定制的西装,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自觉觉得有些陌生,他使劲抓了下裤子。
今天他满十四岁,他父亲大手笔包下市里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宴请了不少明星嘉宾来表演,一场生日宴会搞得群星璀璨,来吃酒席的宾客都是省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在父亲催促下,他来到门口招呼客人。
大门口摆着一张两米来长的白布,白布上一张红纸铺开,客人们会在上面签字,同时写下红包金额。
说是他的生日宴,实际上来的同龄人很少,全都是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见着王迅目光只落在他身上一瞬,随口说些不走心的夸奖,然后就和他父亲开始热络的聊天。
排场很大,来的人非富即贵,主角明明是他,那些人却不是冲着他来。
做为寿星,王迅有些百无聊奈,他被安排到展台旁的沙发里坐着,背景图是一张他放大的彩照,他看了更加烦躁。尽管这样,他也得忍着,对上来搭话的长辈会乖巧应付,他早已经习惯这种应酬了。
平时他会配合,但最近他被禁足再加上出了很多事,那些深埋心底的小毛躁就一股脑冒了出来。这时候,有人递给他果汁,他看了一眼,跑开了。
应酬场合实在无聊,王迅寻了个空,缩在大厅的角落里。
他的小伙伴把他围在了里面,七嘴八舌议论着最近新出的几款游戏机,还有说学校哪个女孩漂亮的,最近翻家里储物柜翻到啥片的,一阵阵饱含深意的笑声溢了出来。
这兴奋气氛没传染到王迅身上,烟瘾上来了,他有些受不了,推开堆在自己跟前的人站起身就往外走,刚走两步,就觉得后脑勺一疼,有人狠狠地拍了下,疼得他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王迅憋了一肚子的气瞬间就上来了,回头准备给那人一下子,一脸的戾气却在回头的瞬间凝固住了。
他看见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老头子,老头子没跟他废话,伸手捏住他的领子就往前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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