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体深邃的眉眼渗出汗水,伴随体力的消耗,每次用力起身都会发出性感的微喘声,距离最近时,俊脸几乎怼到了他眼前,和他额头贴着额头。
更要命的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始终牢牢盯在他脸上,仿佛每一次起身都是为了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姜聿白的耳尖悄悄红了,侧脸错开他的视线,眼神望向别处。
微湿的发丝蹭过脸蛋,他不自觉扭回脸。
下一瞬,四目相对,鼻尖抵着鼻尖,滚烫的呼吸拂过唇畔,带来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姜聿白浑身一颤,忘记身后就是床尾,触电般松开手往后退去。
“小心!”陆锦延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同时叉开双腿,将人一把拉回自己的怀里。
姜聿白一头撞进坚实的胸膛,不禁发出一声低呼:“啊……”
“怎么突然往后倒了?”陆锦延双手拥着他,长腿圈着他,口中明知故问道,“多危险啊,要是掉下床去可怎么办?”
“我……”姜聿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窝在他怀里,努力平复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
好几秒后,他突然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贴得太亲密,又心慌意乱地挣扎起来:“你、你先放开我!”
扣在单薄肩背上的手紧了一下,陆锦延从善如流地松开双手。
姜聿白急得拍他的腿:“腿也……”
陆锦延将屈起的膝盖放平,神色颇为无辜:“我只是怕你再摔下去。”
姜聿白二话不说,烧红着脸迅速爬下床去,又转身继续往上铺爬。
“仰卧起坐还没做完呢,小白。”陆锦延伸出脑袋喊道。
“我困了,不帮你做了。”姜聿白看也不看他一眼,语气别别别扭扭,“让……让沈照帮你压腿吧。”
“什么什么?鸭腿?”沈照只听见了最后两个字,“大半夜的还有鸭腿吃吗?”
陆锦延无语至极:“睡你的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姜聿白平躺下去,久久还能清晰地感觉到脸颊上未褪的热意。
刚才,陆锦延是故意离他那么近的吗?
可他以前也经常在宿舍里做运动,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都怪陆锦延非要说自己弯了,还随口对他告白……
这一夜,上下铺的两个人都久违地失眠了。
*
一大清早,姜聿白在低沉的呼唤声中醒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视线里出现一张温柔含笑的俊脸:“早上好,小白。”
多亏了写生那几日的同床,他完全没有受到惊吓,只是有些发懵:“几点了?”
“七点二十分。”陆锦延回道,“你的闹钟没响,所以我就叫你起来了。”
姜聿白瞬间清醒过来,起身从扶梯爬了下去。
陆锦延跟着他往浴室的方向走:“别急,早餐买好了,你洗漱完就可以吃。”
走进浴室门,姜聿白正想刷牙,发现牙膏也已经挤好了,摆放在牙缸上。
陆锦延靠着门框:“一条龙服务,贴心吗?”
姜聿白回眸看他,随即又转头将牙刷塞进嘴里,含含混混道:“谢谢。”
昨夜下铺时不时传来翻身的动静,说明陆锦延和他一样没有睡熟,可为什么早上起得比他早,还这么神采奕奕呢?
果然,人跟人的精力是不一样的。
洗漱完毕,他匆匆吃了几口早餐就要出门。
“不着急,牛奶带去教室喝。”陆锦延将牛奶盒塞进他的手心,“我骑车送你去教学楼。”
姜聿白接过牛奶:“那你上课不会迟到吗?”
“没事,我骑车快,不会迟到的。”陆锦延微微一笑,背上书包率先走出宿舍。
上午的课很快结束,姜聿白随着人潮走出教学楼,耳畔传来女孩子们的低声尖叫。
他不明所以地顺着阶梯往下看,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陆锦延穿一身休闲装坐在自行车座上,笔直的大长腿懒懒地支在地上,抬手冲他招了招,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小白,这里。”
“啊啊啊啊啊他笑了啊啊啊啊啊!”
“是冲我们这个方向哎!他是在对我笑吗啊啊啊啊啊啊!”
旁边的几个女生捧着脸,简直快被校草的笑容当场迷晕倒了。
姜聿白有些无语,背着书包走下台阶:“你怎么来了?”
“下课早,来接你去吃午饭。”陆锦延笑盈盈地望着他,“中午想吃什么?”
姜聿白摇了摇头:“还没想好。”
“没想好的话,那还是由我来决定吧。”陆锦延示意道,“小白,上车。”
姜聿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长久养成的习惯,让他还是乖乖上了陆锦延的自行车。
下午没课,他吃过午饭后就打算去纹身工作室兼职。
“小白,我送你去工作室。”陆锦延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不用你送,我想走路过去。”这次,姜聿白坚定地拒绝道,“刚吃完午饭,有点撑。”
“也行。”陆锦延略一思索,没有再坚持,“那就晚上再见了,小白。”
“拜拜。”姜聿白轻轻挥了挥手,独自往校外走去。
结果到了晚上,陆锦延又准时出现在那条小巷子前,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姜聿白不由奇怪:“球队不用训练吗?”
今天一整天,陆锦延出现在他身边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训练完了。”陆锦延举起手中的蛋糕盒子,“买了你喜欢的提拉米苏,是你最喜欢的那家店。”
“谢谢。”姜聿白条件反射般伸手去接蛋糕。
“我给你拎回去吧。”陆锦延却把手收了回去,“晚上就在学校外面吃,好吗?”
姜聿白略一思索,应道:“好。”
他们穿过昏暗的小巷子往商业街的方向走,刚一出巷口,伴随着车主人嗷嗷的叫声,一辆摩托车失控地向姜聿白冲过来。
“小心!”陆锦延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将他护进怀里,自己的胳膊则重重撞向水泥墙,又被惯性带着狠狠拖蹭了一段。
蛋糕脱手而出。
摩托车顿也没顿,轰鸣着向前继续冲去。
“没事吧?”陆锦延急忙拉开怀里的人,上上下下检查,“有没有撞到哪里?”
“我没事……”姜聿白惊魂未定,“你呢?你受伤了吗?”
“没有。”陆锦延忍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微微笑了笑,“就是可惜了提拉米苏。”
然而姜聿白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眼尖地发现白色T恤袖子好像被磨烂了,隐约有血正在往外渗出。
他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胳膊……你的胳膊在流血!”
见藏不下去了,陆锦延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没事,待会儿去医疗室处理一下就好了。”
说话间,已经有血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鲜红的颜色刺激着眼球,姜聿白咬住下唇,漂亮的眼珠子蒙上一层水雾:“你刚才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
他宁愿流血的人是他,也不想看别人为他受伤。
因为他不值得,不值得任何人对他这么好……
“真的没事,流这点血不算什么,我打篮球时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陆锦延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如同对待稀世珍宝那样,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语气半开玩笑似的,“我皮糙肉厚禁得住,只要你没事就好。”
姜聿白怔了怔,抬眸望向他:“为什么?”
陆锦延到底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指尖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陆锦延近乎叹息般反问道:“你说呢,小白?”
他的眼神温柔而专注,被刻意忽略的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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