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罪魁祸首就埋在他的颈窝,尖牙隔着皮肉抵着他的锁骨,克制着没咬,却也隐隐有些刺痛。
尤其——
静谧的屋内还会时不时响起一点细微却清晰到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余今被这一幕刺激到了,原本勾着荣荀脖子的手,转到了荣荀肩膀上,想把人推开。
但他才施力一点,荣荀就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推拒,绷着的理智瞬间消散。
刺痛传来,余今拧着眉倒吸了口冷气:“……荣荀!”
他咬牙,呵斥让荣荀稍微回神。
男人舔着自己唇上沾染的血迹,混着嘴里的一点血水吞咽。
他扫了眼余今的锁骨,再次低头。
余今怕他又咬,不住地轻颤了下。
但荣荀只是将血处理干净了后,又直起身吻住了他的唇。
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等到下一次换气时,余今毫不犹豫地揪着荣荀在他的脖子上重重咬了口。
然而荣荀却没有躲,反而是极其诡异地低笑了声,抚着余今的脑袋,白皙修长的手指没入他细软的发丝,任由他咬。
他这态度让余今心里更气,于是咬得更深。
品到了血味后,他还没来得及推开人去吐掉,又被荣荀勾着亲住。
荣荀把他嘴里的铁锈味都清理干净后,终于放过了他。
余今已经没那个肺活量去说什么了。
“……抱歉。”荣荀的额头抵在余今的肩膀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余今锁骨上的一圈牙印。
他声音嘶哑又低沉:“弄伤你了。”
余今缓了会儿。
荣荀不说,他都没有发现。
之前每一次荣荀其实也会咬他,但是都很轻,连印子都不会留下。
相比起来,他在荣荀脖子上和肩膀上留下来的牙印反而比较多。
……主要是这人有时候亲起来真的没完没了的,也没说非得要和他发生什么,就是爱扣着他不停地亲。
有时候余今都会莫名发毛,总有种他想要将自己的皮肉撕咬下来吞食的错觉。
余今:“我不是因为这个冲你发火。”
他的声音到现在还有点不稳:“是你真的亲太久了。”
每次亲热过后,余今的大脑就会因为缺氧而短暂地不知道不好意思是何物。
他抬手,覆在荣荀后脑勺上,又垂首看着荣荀脖子上已经流了点血下来的伤口,拧着眉去擦:“疼么?”
余今指腹上有薄茧,磨在脖颈上时有点痒。
荣荀低笑了两声:“不疼。咬得这么深,应该很难好吧?”
他这么一问,余今就不由得有点发虚,觉得自己刚刚是真的过了。
然而就听荣荀语气轻快地补上了一句:“可以留久点,让更多人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亲亲怪嘻嘻嘻嘻嘻
第62章 六十二尾金鱼
下午他们出门去医院时, 荣荀穿的是高领衣。
起因于他早上那句话,让余今面无表情地强硬要求他穿高领衣出门。
荣荀发动车子时,还故作幽怨地看了余今一眼。
余今压根就不理他。
这人有多戏精, 他是体会过的。
可余今越是这样, 荣荀就越不知道收敛,反而觉得一脸冷漠的小金鱼可爱得不行。
可爱到让他想要摁在怀里将人从头到脚狠狠亲一遍。
到了医院后,余今难免有点重游故地的恍惚感。
自从跟荣荀离开这儿后,他这还是第一次回来医院
不过这话不能跟荣荀说——不是指话不能提, 而是指不能用“回”。
荣荀有时候不高兴的点很奇怪, 但余今没有说过什么。
喜欢,本就是互相包容理解。
看病的流畅余今已经很熟悉了。
显示例行的检查,然后是谈话。
余今从前总觉得无聊而又枯燥,但这一次, 有荣荀陪着他一起。
等他们拿着结果去找医生时,还在半路上遇见了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
老人拖着语调, 像是很高兴看见他一样,喊了他一声:“余今。”
余今微顿, 侧目朝荣荀投去求助的目光。
荣荀握着他的手, 安抚似的轻捏了一下他的指尖:“这位是院长,你一直都喊他爷爷。”
他的本子上有写“院长爷爷”, 余今知道:“爷爷。”
院长冲他笑了笑,笑容和煦:“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余今答得很快, 眉眼也有些轻扬, 是院长从前没见过的模样:“我好像在慢慢好起来, 有些事我虽然不记得人了, 但是会下意识地把人和事对上号。”
院长顿了顿, 心情复杂地看了荣荀一眼。
虽然他对于这位“老板”, 有些情绪和不太好的态度,可听到余今说自己再往好的方向走,尤其是见到这样的余今,他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院长:“好好好,那就好。”
就说了这么简单的六个字,院长有些浑浊的眼珠就已经忍不住泛起了点泪花。
余今注意到了,有些无措地看向荣荀:“荣荀,带纸没?”
荣荀还没说话,院长就笑着摆摆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没事,我就是……”
他冲余今笑:“人老了,骨头没那么硬朗了,情绪也没那么坚强了。”
余今其实有点不擅长和除开荣荀以外对自己好的人相处,所以他只能跟着抿唇笑了一下。
荣荀还是掏出了口袋里的纸巾,但没有给余今,而是朝院长递过去。
院长看见他的动作时,还觉得有点悚然。
——认识荣荀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人对余今以外的人这么和善心软。
这爱屋及乌的也太明显了。
院长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那只乌鸦的。
院长沉默着接过了荣荀手里的纸巾,又见荣荀微微垂首,在余今耳侧说了几句什么。
余今偏头对上他的视线,仿佛在确认一样,而荣荀轻点了下头后,余今就转过头来冲他露出了个罕见的灿烂笑容。
院长其实没见过余今这样冲他笑。
在医院时,余今虽然也常常会对他们笑,但笑容总是很浅,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浅淡得如同剔透的琉璃,看不见里头的杂色情感。
可是现在余今眼里的笑意很生动。
他还对他说:“爷爷,谢谢您。”
余今顿了顿:“过年要一起吃年夜饭吗?正好我和荣荀也是两个人。”
今年过年比较早,一月底就除夕了。
昨天逛街时余今看见有店铺已经提前在搞新年活动时,就和荣荀聊了这个话题。
年夜饭他们就两个人,荣荀说他父亲去世了,这里就是老家,至于他母亲,在国外的疗养院过——他还补了一句说他在考虑送他母亲去精神病院。
然后,荣荀就没有什么比较近的亲戚了。
关系还行的有,但是人家有自己的小家,没必要掺和。
而余今这边,就更加不用说了。
对于他而言,目前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能够依赖的就只有荣荀。
刚刚荣荀跟他耳语说的是:“院长一直独身一人,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婚嫁。他弟弟前几年过世,也没有留下子嗣。他一直把你当亲孙子疼爱。”
余今不记得人,所以没有办法把一些事和院长对上号,但他相信荣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所以他向院长发出了邀请。
年夜饭嘛,既然是团圆饭,那就大家一起吃一起过好了。
一个人,多寂寞啊。
院长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提,登时愣了下:“什么?”
“年夜饭呀。”余今笑:“荣荀做饭可好吃了,而且这段时间他教了我不少菜,我也挺厉害的。”
院长怔怔的,下意识看向了没说话的荣荀:“他能同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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