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件事确实和我们没关系。郑彦有他妈帮着说话,我也不想受委屈。”
盛岭看向他姑。
盛燕舞还保持着天衣无缝的微笑,又对何淑说:“何老师您看……咱们家孩子也是没吃过委屈的主儿,还是快点把事情解决吧。”
第22章 难道说连你都歧视这个吗
有了盛燕舞这个拥有话语权的成年人为盛岭和谢乐安说话,这件事的风向变了,不再是由郑母一个人说了算。
这件事的事实本来就很简单,是易耀听了程荣的话,相信班上有人欺负谢乐安,自作主张要为谢乐安撑腰,才找到郑彦,有了昨天的那场闹剧。
只要问问在场的这几个当事人,事实很快就明了。
盛燕舞笑吟吟地对郑母说:“女士,看吧,现在事实明确了,就是学生之间产生的误会,与我侄子和谢同学没有关系,要道歉也是这位易同学和程同学道歉嘛。”
郑母嘴角抽了抽,强颜欢笑道:“是,既然事情清楚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而后她转向何淑:“何老师,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吧。”
听到郑母松口,何淑心里也放下一块大石头,这件事在她看来本就不大,赶紧解决了,不要影响正常的教学活动才是要紧事。
于是她说:“放心吧,现在让程荣和易同学跟郑彦道歉。之后班上和学校也会教育他们的。”
和郑母交代完,何淑严肃脸色,对程荣和易耀道:“你们做事冲动,伤害了同学之间的感情,赶紧和郑彦道歉。”
程荣是个识时务的,在众人看不到地方翻了个白眼,勉强算诚恳地向郑彦说了一声对不起。
易耀则梗着脖子,还是不想服软。
这时,一直沉默的谢乐安开口了:“耀哥。”
他叫了一声易耀,多的话一个字也没说,就看到易耀咬了咬牙,终于是和郑彦说了抱歉。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算是解决得比较圆满。何淑送走郑母,让几个学生赶紧回去上自习。
盛岭拉着谢乐安的手腕要带他回教室,却被谢乐安按住,轻轻拂开。
“我……要去和耀哥说两句话。”谢乐安低着头,像是不敢看盛岭的眼睛。
盛岭还没来得及说行或者不行,谢乐安已经转身离开,盛岭不自觉追着他看去。
“盛岭。”
一道声音打断了盛岭看向谢乐安的视线,盛燕舞站在办公室门口,面色严肃地盯着盛岭。
“跟我走,我有事要问你。”
说罢,盛燕舞迈步走到前面。盛岭又回头看了一眼谢乐安的背影,最终还是选择和盛燕舞走了。
盛燕舞一路不回头,踏着高跟鞋脚下生风,很快回到心理咨询室。
盛岭本来就人高腿长,跟在矮自己一头的小姑姑身后并不吃力,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咨询室。
“坐。”盛燕舞把外套脱掉,手机一扔,招呼了盛岭之后,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盛岭表现得很老实,乖乖听话坐下。
坐下之后,盛燕舞没有立刻问话,而是专注地盯着盛岭打量半晌,才缓缓开口。
“你和那个谢乐安,是怎么回事?”
盛岭歪了歪头,回答:“这件事不是刚才就说清楚了吗?是另外两个人自作主张,和我们没有关系。”
“呵。”盛燕舞冷笑一声,“跟我装傻呢。”
盛岭闭了嘴,不说话了。
他小姑姑现在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因为和盛岭年纪差比较小,两人关系不错,所以他们对彼此都了若指掌。就如盛燕舞一眼看出盛岭装傻,盛岭也知道自己装傻没用,就懒得继续了。
盛燕舞颇感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手臂撑着椅子扶手,问:“我知道那个谢乐安喜欢男生,今天这件事我其实有所耳闻,好像起因也是有人说谢乐安是同性恋的事吧?”
听着盛燕舞的话,盛岭依旧岿然不动,坐在位置上,脊背微微弯曲,显得十足放松。
“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和谢乐安是什么关系,你这么护着他?”盛燕舞抬眸,目光像是要看透盛岭一般。
盛岭眨了眨眼睛,像是十分不解:“你不是心理老师吗?你还歧视这个?”
“啪!”
盛燕舞激动地拍桌而起,指着盛岭训斥:“你好好跟我说话,我问你什么你回答就是了!”
盛岭两只手合在身前,并不为姑姑生气而慌张,他缓缓地问:“当初谢乐安找你咨询的时候,你不是要他接受自己,然后暂时不要为这件事烦恼吗?”
说着,他渐渐抬起眼眸,与愤怒的盛燕舞对视,继续道:“怎么现在换成我了,你就生气了?”
盛燕舞扶额,撑着桌面,觉得自己要气晕过去了:“谢乐安是谢乐安,你是你,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盛岭语气听起来像是虚心请教,但细品之下却让人感到桀骜,令人火大。
盛燕舞长舒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认真与他解释:“谢乐安不是我的侄子,他只是一个学生,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我也不歧视。”
年轻美丽的女人关切地看向盛岭:“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亲人,你想过没有,你爸爸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伤心难过,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作为亲人的感受?而且这件事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还没成年,什么都不懂。”
盛岭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这个年纪的男生,永远固执坚持,坚守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愿意听大人的话。
他像是故意和盛燕舞作对,耸了耸肩:“如果就是你想的那样呢?”
盛燕舞睁大了眼,声音都颤抖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乐安那样的咨询者我见过不少,他们是天生的,你呢,你要和我说你也是天生的?”
盛岭觉得有股火气在自己胸口和喉咙里烧。
他以为盛燕舞年轻、开明,也知道谢乐安的性向,所以会对这种事抱持着一种平等的目光。
可若是这件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盛燕舞又换了一重标准,就好像她不歧视谢乐安只是因为谢乐安是陌生人,而对于至亲又是另一种态度。
那么盛燕舞口口声声说的平等、不歧视,看起来就像是场面话,虚伪至极。
盛岭其实不知道自己天生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在这之前他也没喜欢过什么人,男的女的都没有。
只是盛燕舞的双重标准挑战了他心中的一种坚持,让他觉得愤怒,他才故意出言顶撞。
盛岭控制不住自己,继续气她:“说不定我就是天生的,我之前也没喜欢过谁。”
说完,盛岭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拍拍裤子准备走人。
盛燕舞叫住他:“盛岭,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
盛岭根本不听她的话,快步来到了咨询室门口,回身对她说:“我和谢乐安是朋友,所以我要帮他,今天也谢谢你帮他,走了。”
随着这句话落地,盛岭也消失在咨询室门口,盛燕舞有些脱力地倒在椅子里。
朋友……
她细细咂摸着这个词,忽然自嘲地冷哼了一声。如果真的只是朋友,她今天倒不至于专门找盛岭来吵这么一通了。
不过这也说明两个少年还懵懂无知,大人们看出来了,没必非要去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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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岭回到教室的时候,心里翻滚的不爽已经淡去,他觉得自己和小姑赌气也蛮蠢的。
他搬出来住已经有一个多学期了,和家长们距离产生美,这还是久违的一次与长辈发生冲突。
他从教室后门走进去,来到谢乐安的座位旁。
此刻谢乐安表现上已经恢复了正常,安安静静站起来给他让座,安安静静坐下继续写作业。
盛岭悄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许多话想问问他,比如他刚才和那个耀哥说什么了,可碍于晚自习不能说话,只能憋回去。
这场闹剧足足用了近两节晚自习,等到这节课下课,已经是晚自习结束,学生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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