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贺少,咱们请医生给做个解释吧……这是特殊情况…”
贺予:“没事,把本拿给他扣分罚款,不用浪费这个时间。”
他挂了电话。
谢清呈:“你有钱烧的慌?”
“对我而言时间就是金钱,我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没必要的地方。比如和公职人员解释。没准还要找记者来写个催人泪下的采访。”
贺予杏眼垂下,黑漆漆的眼底显得很冷漠,甚至有些不易觉察的病态,但嘴角又是落着笑的:“那我还不如多和您聊聊天,反正他们干的事儿您也能干,是吧?比如查我驾照。”
“……”
见对方脸色难看,贺予嘴角的调侃慢慢地就化到了眼睛里,他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目光往前,没再瞧着谢清呈的脸,而是随意落到前面某个地方。然后他身子前倾,脸朝谢清呈脖颈处侧过去,头低下来,薄薄的嘴唇在谢清呈的颈动脉不远处停着。
男生就这样保持着略微欠身的动作,眼望着远处,声音低低贴在男人耳边:“哥,我车技怎么样?”
声音更低浑了点,调侃讽刺的意味也更重:“我伺候的哥您还满意吗?”
“……”
谢清呈脸色更难看了。
怎么还在计较他问他驾照的事儿!这人心眼得有多小,嘴得有多损呐?
他沉着脸冷笑两声:“有空再多练练。小伙子别那么毛躁,毕业就可以当个司机了。”
然后他再也不想和贺予废话,寒着脸拂开垂落在眼前的藤萝,管自己走在了前面。
贺予还没挤兑完他,但也可能是调侃出趣味来了,不依不饶地在那边阴阳怪气地:“谢总,那我给您当司机,您给我配什么车?月薪多少?”
谢清呈没回头,声音传过来:“一辆五菱宏光,再给你配点药,爱干干,不干滚。”
贺予插着兜看着他的背影,球鞋在地上踢了一下,眼神病态,轻声低骂:“配点药?……真有你的谢清呈,我可真欠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直男论车技,纯粹就是论真的车技,贺少不服气在那儿讽刺他……因为谢清呈居然以为他没有驾照……
但,怎么听起来,就都怪怪的……
直男拌嘴就是清纯不做作简单不多想啊,那要不你们再多吵吵?
小剧场:
大库里南:开在路上,无人敢撞,一辆学雷锋做好事必备的好车!
五菱宏光:五菱宏光造车场,每一个好攻应该拥有一辆五菱宏光!
救护车:……我堵在了一环路上,主干道被水管爆掉的水淹了,另外一条是老城区单行道逆向还堵车……算了,说白了就是剧情需要我不能开到现场,但现实中大家在路上请一定要给救护车让出一条生命道,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第8章 还把我当佣人使唤
“这个老人叫庄志强,确实是个‘钉子户’。”
半个小时后,民政局下属救助站的工作人员来了,和医护以及谢清呈一行人一面道谢,一面解释。
谢雪和硬要挤顺风车的白晶也从地下车库上来,坐在医务室的沙发上,听着具体的情况。
“庄志强老人……唉,他的情况有些特殊,是我们救助站一直没解决的问题。”工作人员搓着手,呷了口护士用一次性纸杯泡的茶,砸了砸嘴叹息道,“大概是三年前吧,他就来沪市了,说要找女儿,但我们查了他的户口,他就是个独居老人,家在陕州的窑洞里,那地方穷得连鸟都待不住,他根本就没什么邻居,打个水都要走二里地,我们的人还专程去访问过他们村的人,都说老人家很孤僻,对他的情况全部不了解。”
“那也不是你们推卸责任的理由,这种危险分子,你们不该把他抓起来吗?他影响市容市貌,而且还可能会攻击人哎!”白晶忍不住嚷起来。
“小姑娘,是这样的。”工作人员面露难色,“我们不能抓流浪人员,他们也是社会公民,我们只能安排住处,送医救治……”
白晶恨恨地:“我不管,精神病就应该全都被强制性拘禁,这些不正常的东西,难道不该被隔离起来?”
贺予原本对这女人也没什么好恶,他这人道德底线比较低,也可以说对各种人的宽容尺度比较高,谢清呈和他讲的那些事,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好置喙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但白晶这几句关于精神病的嚷嚷,那可就真是在贺少的雷区蹦迪了。
贺予的嘴角忽然就带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救助站工作人员擦了擦热出来的汗,说道:“小姑娘,你先不要情绪激动,我向你保证,因为现在看来,庄志强老人的病情确实是有加重的可能,不排除会丧失部分民事能力,所以等他这边情况好一些了,我们会带他去合作的精神病院监护和治疗……”
谢清呈忽然问:“哪家精神病院?”
“按现在的这个情况,估计是去成康吧。虽然设施管理上是落后了些,但是宛平那边和我们合作的收容量已经满额了,也是没办法。”
白晶听了,总算满意了,嘀咕道:“这还差不多……”
这边正说这话,急诊科的医生来了。
医生和他们说了庄志强抢救的情况,因为施救及时,已经摆脱了生命危险。如果想进去看一下的话,可以进一个人去看看。
“最好是女孩子,病人意识还是不清楚,一直想找他女儿。”
谢雪起身:“我去吧。”
她跟着医生走了。
贺予原本懒洋洋地靠在会客室沙发上,手肘往后撑在沙发靠背处,低着头神情淡漠地听他们说话。这会儿见她走了,把长腿一收,也准备跟着起身。
谢清呈带着很明显的审视和戒备:“你站住。”
“怎么了?”
“你成天跟着我妹妹干什么。”
男生坐回了沙发,静了片刻,看似在温雅礼貌地商量,其实杏眼里全是讽刺和调侃:“那您看,我成天跟着您怎么样?”
“……”
贺予温沉道:“这儿有您和您的相亲对象,我坐着多不好。给您留个地。省着碍事。”
白晶立刻不负所望,嚷道:“我和他没戏!”
贺予轻笑了一下,没去看白晶,他侧过头,用只有谢清呈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地说:“谢医生,您看您是不是年纪大了,魅力不够用了,那么一个小女孩都搞不定。”
“……”
缺德玩意儿。
他家祖坟难不成是被改造成茅厕了,怎么生出这么个衣冠禽兽。
谢清呈冷着脸,嘴唇微动:“你赶紧滚。”
贺予笑笑,忽然起身抬手,朝他身后撑过去,谢清呈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斯文败类要做什么,只在贺予倾身压过来的时候闻到了男生身上的青春期荷尔蒙气息,没碰到都能感受到胸膛的热度。
这种属于年轻男性的压迫感让同样身为男人的谢清呈非常不适应,他这人很爷们,立刻就产生了雄性领地被入侵的烦躁感。
谢清呈刚要推开他,这个入侵他安全距离的男学生已经自己站直了身子。手里是一大袋子从他身后茶台上拿来的咖啡。
——刚刚贺予点的外卖,还没分掉。
“哥,我拿个饮料而已。”
贺予看着男人难看的脸色,嘴角拓着的戏谑更明显了,把纸袋里的咖啡分了,递给了救助站的人,医生和护士,又让人给谢雪那边也拿了去,连白晶也有一杯。
但——
“啧,您看,真不好意思,忘了您的。”
顿了顿,他把自己那杯冰咖递给谢清呈:“要不您喝我这杯?”
但他明显没什么诚意,吸管都已经戳进去了,就这样拿在手里,径直递到谢清呈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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